别惹萧先生

虞硚讨厌成天做戏的男人,可她的男人就是这样。好在很快要一拍两散。萧远之很烦女人捉摸不定,可他的女人就是这样。好在可以慢慢调教。数年之后----做戏的换成了虞硚,实烦那个捉摸不定的萧远之。

作家 Jane 分類 都市 | 33萬字 | 64章
第九十九章 让我眼馋一下
    虞硚走进利丰楼一层大厅,迎面便看到在等她的邵阳。

    “这么客气?”虞硚感觉有点兴师动众。

    下午接到萧老先生电话,虞硚从蓉城大学直接赶了过来。萧老先生让她来邵阳的事务所签文件,至于什么内容,老先生并没有说。

    “老板安排我在这儿接驾,萧太太这排面可是足足的!”邵阳呵呵笑道。

    习惯了邵阳的说话不着调,虞硚没理会,径直朝着电梯间走去。

    “瞧这走路带风的,”邵阳追过来,还在喋喋不休,“果然马上就要身家过亿,气势先摆出来!”

    虞硚回头看了看邵阳,这下倒停住脚步。

    她和萧远之刚结婚时,萧老先生和秦雨眠都送了礼物,虞伯杨挺过意不去,觉得太过贵重,可萧老先生却还在一个劲道歉,表示等孩子的事情忙完,要为两人办婚礼,到时候按萧家迎娶新抱的规矩,重新准备聘礼。

    所以虞硚此时第一个反应,难道是萧老先生要给她补聘礼?

    “高兴傻了?”邵阳瞧着虞硚。

    虞硚正要摇头,视线之内,出现了一张面孔。

    李婉?

    虞硚当然不会认为,人家闲来无事,一路跟着她过来。不过前头刚拌过嘴,后面换个地方又能碰上,称得上孽缘。

    李婉像是没注意到虞硚,飞快越过了她。

    “看谁呢?”邵阳打听。

    “没谁。”虞硚随口回道,继续往前走去。

    一楼电梯间,虞硚隔着人头,正好能看到李婉后脑勺。

    业内对李婉的评价,就是平常总被人捧着,习惯了唯我独尊。虞硚只是不想惯着她这个毛病,送一块铁板,让李婉也知道疼的滋味。

    “萧太太要不要雇保镖?”邵阳又来了句,“我最近想做个兼职,你不了解我们穷人,奶粉钱难赚啊!”

    “说够没有?”虞硚都听烦了,直接斜了邵阳一眼,“你养不起孩子,就交给你大舅子。”

    话说到这儿,虞硚察觉一道目光射来,可等她回头,却只瞧见后脑勺。

    “叮”的一声,李婉前面的那部电梯停了。

    四下的人太多,虞硚也挤不过去,只原地站着。

    就在这时,又一张熟面孔出现在眼前。

    虞雪和一位男士从电梯出来,似乎在找谁,先是四下看看,等注意到李婉,叫了一声“婉姐”,便上去抱了她一下,随后两人手拉手,重新进了电梯。

    缓缓阖上的电梯门后,虞硚接收到了虞雪投过来的目光,冲她点了点头。

    “她?”邵阳显然才注意到虞雪。

    而此时看到另一部电梯门打开,虞硚直接走了进去。

    在事务所,虞硚也没待多少时间,按律师的要求签过几份文件后,又由邵阳送了出来。

    “真是羡慕啊!”邵阳今天巴拉巴拉的,嘴就没有停过。

    虞硚倒想起刚才在事务所见到的蒋从胜律师,不免说了句:“我一直以为,你是这间事务所的老板。”

    “你可真抬举我,江老板这两年都在国外,我就是替人看铺子的掌柜,”邵阳说着,便开始感叹,“人家算是实现财务自由了,想干活就干活,要出去周游世界,订一张机票就走。”

    刚才虞硚进去,就觉得这位蒋律师眼熟,可到底什么时候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不过感觉这位是认识她的,还熟络地问了孩子们的事。

    “给你多少萧氏股份,让我眼馋一下?”邵阳还不肯放弃。

    虞硚眨了眨眼,笑而不答。

    刚才蒋律师把那几份文件放在她眼前时,其中内容,虞硚完全没想到。最后蒋律师劝她,这是萧老先生的意思,虞硚才犹犹豫豫地签下了字。

    只是,虞硚希望,这些文件永远不要生效。

    等到下了楼,邵阳终于转了话题:“你猜,虞雪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

    虞硚好笑,邵阳的好奇心啊,真是无往弗界。

    “刚才跟他一块出来的律师,正好跟我挺熟,我就随便问了问。虞伯年把虞家大宅抵给一个主持人的老公,今天是来办手续。连老窝都卖掉,看来虞伯年山穷水尽了!”

    虞硚小时候还去过虞家大宅,如今败在虞伯年手里,只能说,是他多行不义的下场。

    离开利丰楼,虞硚直接回了萧园。倒是过来送虞硚的邵阳没回事务所,直接去了萧氏大楼。

    萧远之余光扫到有人进来,头都没抬一下,只管在电脑上批阅文件。

    “我老板回来了,办的第一桩案子,就是你太太的。”邵阳坐没坐相,半靠在萧远之办公桌边。

    萧远之顿了一下,到底拿正眼看了看邵阳。

    蒋从胜大律师,邵阳的老板和师父,以及萧老先生几十年的私人法律顾问,早几年便懒于营蝇苟狗,跑去闲云野鹤,没想到突然回来了。

    除非蒋律师突然又热爱起了工作,否则,极可能是被萧老先生请回来的。

    虽然很想知道是什么案子,可自认被蒙在鼓里的萧远之面子上实在放不下,只得装作淡然地问道:“还顺利吗?”

    邵阳嘻嘻一笑,反过来问萧远之:“老爷子送了多少给虞硚,我算算她的身家,能不能进富婆榜。”

    听到这一句,萧远之越发悻悻。

    今天这事,萧老先生之前没漏一点风。这就算了,虞硚身为老婆也一声不吭,太不把他当自己人。

    “说说呗?”

    见萧远之不回应,邵阳还在那催。

    “你不需要知道!”萧远之冷着脸道。

    邵阳果然闭了嘴,不说别的事,也不说要走,站到窗边,玩起了手机。

    萧远之干脆也当这家伙不存在。只无奈,邵阳很快又刷起了存在感。

    “什么意思?”萧远之看了一眼邵阳递到眼前的手机,上面是一束玫瑰。

    “怎么样?”邵阳问。

    萧远之很是不屑,这家伙也是肉麻,都结了婚,还给老婆送花。

    “你老婆会不会喜欢?”邵阳呵呵地道:“不知道现在富婆都是什么口味。”

    “没事出去!”萧远之直接觉得邵阳够恶心。

    邵阳开始摇头:“你这就没意思了,我送花,是要拉近和你老婆的关系,以后有生意,她也能记得照顾我。至于你萧老大我有一种预感,说不定以后她的股份比你还多,回头你还要靠人家罩着。”

    “今天吃太饱了?”萧远之皱起了眉头。

    邵阳笑了几声,又道:“对了,虞硚刚拿到新闻协会年度主持人提名,那可是媒体圈里最重要的专业奖项,这要一不小心被选上,那就彻底红了。万一你以后事业失败,都不用怕了,反正有女人让你吃软饭。”

    打量邵阳片刻,萧远之送了一个字:“滚!”

    要不是老爷子点了头,萧远之绝不会同意虞硚去申衍明的城市周刊。她想要自己的事业,在家里写写专栏就可以,谁也没指望她养家。

    萧远之对于自己太太的定位,一直就没有变过。不需要出类拔萃,只要温柔善良,在家好好当个贤妻良母。

    虞硚也就刚达合格线,萧远之并不介意,来日方长,以后可以慢慢培养。不过现在看来,虞硚离他心中的设定,越来越远了。

    想到这里,萧远之很想摇头。

    “摇什么头啊,是不是发现,根本管不住老婆?”邵阳颇有些故意地道。

    这话直接得来萧远之一记白眼。

    有电话打了进来,萧远之看到号码,冲着邵阳说了句:“到外面待一会。”

    “谁?”邵阳屁股都没动一下,还把头伸过来。

    萧远之没回他,只不悦地扫过去一眼。

    “是女人?”邵阳挤眉弄眼地笑了,“好自为之吧,都当爹的人了!”

    等邵阳出去了,萧远之才接起电话。

    “我刚刚收到律师的消息,他早上签字了。”是魏宁的声音,有喜悦,也有如释重负。

    萧远之左手握了握拳,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魏明潜终于放了魏宁,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过几天我就回国。”魏宁又道。

    萧远之却在犹豫,好一会后,问:“魏明潜人呢?”

    “在律师那儿签过字,他就坐朋友的飞机走了。临走之前给我打个电话,道了声再见。”

    “他说什么了?”

    “让我不要再回蓉城。”

    萧远之长长吐了一口气,虽然极度瞧不上魏明潜,不过不能不承认,在这一点上,他和魏明潜不谋而合。

    对于魏宁,再回蓉城没有任何意义,甚至还可能有危险。

    就在萧远之想着如何劝解魏宁时,魏宁笑了笑:“我要睡觉,不然天都亮了,很久没有失眠过,我太兴奋了。”

    萧远之这才意识到,魏宁所在的时区还是深夜。

    “在那边多待些日子。”萧远之到底说出了口。

    “管好你自己老婆,管我做什么?”魏宁吐槽了一句,“你儿子说了,让我早些回去。”

    “小孩子懂什么,”萧远之道:“你爸爸的事情,我会帮你去查。”

    突然之间,魏宁沉默了。

    “不用,和你没有关系。”

    许久之后,魏宁又说了一句,随即挂断电话。

    拿着手机,萧远之神色不免凝重。

    有吵闹声传来,萧远之放下手机,拿过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

    接到电话的秘书有些慌张:“对不起,萧总,有人非要往您办公室闯,邵律师跟他吵了起来,保安马上就会到。”

    “是谁?”萧远之不悦地问了句。

    “他自称姓虞。”秘书小心翼翼地道。

    此刻萧远之的办公室里,虞伯年一屁股坐到萧远之对面椅子上,吐槽了一句:“如今想见萧总,真比登天还难!”

    萧远之抱住双臂,面色阴沉地看着虞伯年。

    虞伯年敢过来见他,萧远之还真没料到。不过既然人已经偷偷溜进来了,萧远之便给他一个机会。

    “老虞,你不是跟了老魏吗,”邵阳又靠到萧远之办公桌上,成心挤兑道:“他要知道你跑来萧氏,这可就里外不是人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消息放出去。”

    “我早就不是人了!”虞伯年抓抓后脑勺,一脸的怏怏。

    邵阳眼珠一转:“出啥事了,说出来听听?”

    “为什么找我?”萧远之不耐烦地打断了邵阳,盯着虞伯年。

    “萧总,没别的意思,我之前不知道分寸,得罪了你,现在幡然醒悟,就请萧总大人大量,放我一马!”虞伯年说着,还装腔作势地抱了抱拳。

    萧远之没有任何反应,只冷眼打量着虞伯年。

    虞伯年向来精明,能让他低头认栽的,只有钱。

    “听说把房子都卖了?”邵阳颇有兴致地问道。

    “邵律师真关心我这个糟老头子。”虞伯年讪笑,拿眼直瞟萧远之。

    “老魏那么疼你,我就不明白了,他能见死不救?”邵阳这话,明摆着在拱火。

    虞伯年的脸顿时一变:“甭提了,魏秉德不是东西,从手指缝漏了个小工程,光让干活不给钱,我算是被姓魏的坑惨了!”

    邵阳幸灾乐祸地大笑,倒是萧远之也不吱声,只用审视目光看着虞伯年。

    “萧总,”虞伯年探过头,“蓉城生意场上,都知道,讲信用的也只有姓萧的。”

    萧远之嗤笑一声。虞伯年有奶便是娘的德性,简直路人皆知。在老魏那吃了亏,又跑过来找他,这跳梁小丑还真是脸都不要了。

    “别是老魏派来卧底的吧?”邵阳撇了撇嘴。

    连着叹了好几声,虞伯年道:“我知道萧总对我有误会,我跟你发誓,前头虞硚出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有人买通我以前那司机干的。”

    “你以为,咱们萧总能信你鬼话?”邵阳好笑地道。

    萧远之忽地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了外面。

    虞伯年的话,自然不能信,就比如他找过来,到底揣着什么目的,一时还真让人看不清。

    不过,人都到了这儿,萧远之也乐得与他谈谈。

    虞伯年瞅了邵阳一眼,起身跟到萧远之后面:“萧总,我现在是无名小卒,谁踩我一脚,我都认了。可我还有个老娘。就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一马,我最近跟朋友搞了个小项目,本来谈得不错,结果人家听说我是老板之一,马上说不谈了。我现在走投无路,再这样下去,要带着老娘跳河了!”

    萧远之哼了一声,虞伯年未必无处可走,只是非要回来做建筑,这一行里头,除了死对头,谁不要看萧家的眼色。

    “放过你也不是不可能。”萧远之索性开了口。

    虞伯年眼顿时亮了亮,道:“我就知道,萧总年少有为,胸襟广阔。”

    邵阳听到这句,扑哧笑了出来。

    “殷国盛当年为什么自杀?”萧远之突却盯住了虞伯年,“只要你肯说出真相,什么都好说!”

    “殷国盛是谁?”邵阳在边上问了句。

    没有人给邵阳解释。

    此刻萧远之视线扎在虞伯年脸上,看着他眸子一紧,看着他僵住了笑容。

    萧远之晚上回到家,虞洛洛早已睡了,卿卿却不在婴儿房里。

    回到主人房,透过从窗外照进来的月亮,萧远之看到了床上那一大一小。

    这一刻,一天的烦闷与劳累烟消云散。

    走到床边,萧远之弯下腰,正准备看一眼孩子小脸,有声音问道:“又这么晚?”

    萧远之瞧了虞硚一眼,转身进了浴室。

    再出来时,萧远之发现女儿已经醒了,正趴在虞硚怀里,安静地吃着奶。

    “吃夜宵呢?”萧远之调侃了一句,躺到母女俩旁边,摸了摸女儿小脚丫。

    卿卿有些不耐烦,直接踢了萧远之一脚。

    萧远之笑了,拖起女儿的小脚,便亲了一下。

    虞硚一脸好笑,萧远之也不在意,又去捏女儿的小手。

    好一会后,萧远之故作随意地问了句:“听邵阳说,你今天去了他们事务所?”

    “他是不是还说,我现在成富婆了?”虞硚也没躲闪。

    萧远之切了一声:“当初你跟我在一起,也是为了钱,现在得偿所愿,你知道该谢谁吧!”

    “当然谢谢爷爷,”虞硚换了个姿势,却突然想起来道:“那位蒋律师是不是以前参加过我妈妈的葬礼,我刚想起来。”

    “记性不错,他是爷爷最信任的人。有一种说法,能被爷爷叫去见蒋从胜的,后来都发达了。”

    “是吗,看来蒋律师还是锦鲤体质。”虞硚笑道。

    “给你多少股份?”萧远之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这得怪邵阳,在他耳边聒噪到现在。

    虞硚却卖起了关子:“你猜?”

    无论在事务所,还是刚才在萧园书房,虞硚得到的提醒都是,有些事情现在不适合说出来。

    好吧,这句提醒翻过来的意思,就是——什么都不要告诉萧远之。

    虞硚当然会听话,不过,她不是很理解萧老先生的想法。

    “不说拉倒!”萧远之伸手拧了拧虞硚的脸颊,道:“你最近混得不错,听说还拿到什么奖的提名。”

    虞硚没手去挡,只得将脸往后一躲:“我也不知道,是严老师推荐的,得奖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萧远之本来心里的小芥蒂,终于放了下来。

    “跟你说一声,我明天下午去萧氏,”虞硚说了一句,“爷爷要带我见见几位董事。”

    “你不是见过吗,那次临时董事会之后,谁不认识你呀!”萧远之略带嘲弄地道。

    原以为虞硚会回一句,结果等半天,没听到她回应。

    萧远之稍侧了侧头,今天虞硚说话藏东藏西,这一点,又让他觉得不舒服了。

    过了好一会,旁边人用脚踢了踢萧远之。

    “别碰我!”萧远之训了句。

    “孩子拉了,给她换尿片!”虞硚说道。

    这可是大事!

    几乎是立刻,萧远之从床上爬起,手势熟练地抱上女儿,朝着外面快步而去。

    虞硚原本要跟上,坐到床边了,想了想,又躺了回去。

    还是不打扰萧远之的雅兴了。

    谁能想得到,只要萧远之在家,给卿卿换尿片的,绝不会是另一个人。

    此刻虞硚也睡不着,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今天虞硚过得不轻松,尤其是在书房,听着萧老先生那一番长谈后,真是到现在,心还沉甸甸的。

    门从外面被打开,萧远之抱着女儿又回来了。

    看着父女俩躺到旁边,虞硚说了句:“辛苦了!”

    “光会说好听的。”萧远之抱怨。

    虞硚笑了笑,拉了拉萧远之。

    片刻之后,透亮的月光投进屋里,撒到了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

    虞硚下午到萧氏大楼有点晚,没想到一进去,便看到大堂里站了不少人。

    “你们还我儿子!”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那儿哭喊着。

    虞硚先是愣了一下,踮起脚想往人群中央看去,却被挡得死死的。

    “我以后还能靠谁呀!”

    这是虞老太太?

    “老太太,有什么话到楼上去说?”出声的是沈子辉。

    到底出了什么事?

    虞硚心里不免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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