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闫主任通知虞硚，以虞洛洛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出院住一段时间，而他们的医疗团队也要回去休整，等孩子复查的时候再过来。 虞硚恨不得孩子二十四小时有医生照顾，现在听说人家要走，自然忧心忡忡。虞洛洛却高兴得不行，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出病房。 此刻虞硚正在里间收拾东西，一脸的心事重重。虞洛洛趴在外间沙发上，开心地玩着玩具。 “妈妈，快来！”虞洛洛忽地叫道。 虞硚应了一声，赶紧从里面跑出来，生怕是孩子哪儿不对，可到了外面才发现，病房里来了一位客人。 “江小姐？” 虽然惊讶，虞硚并没忘了跟人家打招呼。 萧远之不许她“骚扰”江宝儿，虞硚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不过，如果是江宝儿找上门，这就不是她的责任了。 已经从沙发上爬下来的虞洛洛向来知错能改，不用虞硚提醒，乖巧地冲江宝儿叫了一声：“阿姨好！” 小孩子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江宝儿明显松了口气，从背后拿出一只包装精美的小熊，特意声明已经消过毒，递到了虞洛洛面前。 而这一次，虞洛洛在得到虞硚同意之后，终于没再表现出抗拒。 这一幕让虞硚心中滋味莫名。她仿佛看到了，多年之后的萧长洛和他另一位母亲的相处模式，彼此客气而生疏。 将虞洛洛打发进里间，虞硚请江宝儿坐下，又为她倒了杯水。 萧远之和江宝儿的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新的八卦层出不穷，就连销声匿迹许久的虞雪也有消息出来，宣布正在和老公协议离婚，并且做好了复出开演奏会的准备。 热度退却，可残局还没有收拾好。 “我来看看洛洛。”江宝儿开了口。 江宝儿明显瘦了不少，眼神也有些黯淡，刚才冲虞洛洛笑的时候，显得有几分勉强。 虞硚能体谅，江宝儿不是对孩子有意见，而是单纯的心情不好。 其实心情不好的，何止江宝儿。 试管婴儿的事，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就在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虞硚才突然得知，做这样的手术，还需要男女双方提供结婚证明。 事情卡在了这儿。 被萧远之打入冷宫的邵阳终于复出，直接提供给他们两个方案。 一是规避法律风险，到国外进行试管手术，但目前不少国家也对当事人婚姻关系有严格要求；二是，索性两人就去领结婚证，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第二个方案直接被忽略，属于馊主意范畴。 虞硚早就预料，再生个孩子不容易，却没想到，复杂到这个程度。 “洛洛看着状态还不错。”江宝儿又开了口。 虞硚回过神，朝着江宝儿笑了笑。 江宝儿特意跑过来，自然不是为了串串门。 邵阳这个大嘴巴就喜欢打小报告，也不管你爱不爱听。虞硚从他那儿，知道了不少事。 就比如，虽然江宝儿临场退婚，几乎等同在羞辱萧远之，可萧远之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为表示诚意，他拿出了名下萧氏上市公司1%的股份送给江宝儿，听说手续已经在办理当中。 所以虞硚相信，萧远之还是爱江宝儿的，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萧先生帮了我和孩子不少忙。”虞硚这话，自然是当着江宝儿的面，和萧远之撇清。 这种时候，虞硚小心地不去拖萧远之后腿。 “那天发生的事，不是我本意。”江宝儿吞吞吐吐地开了口。 虞硚有些意外，江宝儿与萧远之的问题，不需要来跟她这个外人解释啊！ 江宝儿抬眼看向虞硚：“其实我能理解，远之哥哥一切的出发点是为孩子治病。他做出什么决定，我不反对的。那天，主要是舅公和远之争执不下，外公说，如果我不宣布取消订婚，他没法跟魏家交代。” 眼前浮现出江宝儿离开订婚现场时泪流满面的模样，虞硚蓦地明白过来，只怕江宝儿是想让她帮忙，跟萧远之解释。 得到江宝儿如此信任，虞硚有些受宠若惊，又觉得她看错了人，只怕自己开口就是帮倒忙。 “他应该了解你的难处。”虞硚劝了一句，不免又觉得自己可笑，居然替萧远之和他未婚妻做和事佬。 “我知道远之哥哥的心意，我只是后悔，为什么当时那么软弱。”江宝儿抹了抹眼角一滴清泪， 虞硚从旁边拿过纸巾，递到江宝儿手里：“没事了！” 江宝儿用纸巾擦了擦眼泪，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做那个试管婴儿？” 能感觉出来，江宝儿问出这个问题，实在艰难。 “暂时停下了。”虞硚实话实说。 江宝儿明显愣住，定定地看着虞硚。 既然都讲到这种程度，虞硚继续道：“出了点不好解决的问题，只有正式夫妻才能做试管婴儿。” “你们打算怎么办？”江宝儿表情一下紧张起来。 “到国外试一试吧，邵阳正在帮我们了解其他国家的相关法律。” “其实”江宝儿看似欲言又止。 想必后面的话应该是重点，虞硚坦然地道：“江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之间已经无需再隐讳什么了。” “我只是想问一问有没有可能，你以后能带孩子到国外生活。我也好向长辈他们交代，”江宝儿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观察虞硚的神情，“我没有强求你的意思，不行就算了。” 这个条件。 “也是可以考虑的。”虞硚答应得十分爽快。 可能是虞硚这个保证起了作用，江宝儿的表情松了下来，这会儿站起身，冲着虞硚笑了笑：“虞小姐，我知道你一向通情达理。” “你放心，属于你的东西，别人拿不走。”虞硚又一次做出承诺。 今天这结果称得上皆大欢喜，萧远之回到江宝儿手里，而虞洛洛还有那个可能要出生的孩子，都能在虞硚身边。 感觉江宝儿应该有这个能力，去说服萧远之。 这边虞硚刚把江宝儿送出病房，虞洛洛便走了出来，扭扭捏捏地瞧着妈妈，看似有话要说。 虞硚吓了一跳，以为刚才的对话被虞洛洛听到了。 “又想干什么呀？”虞硚弯下腰，打量着儿子神色。 “妈妈，我想去那边病房看看小朋友，然后，我挑了几个玩具送给他们，好不好？”虞洛洛眨巴着眼睛提出了要求。 虞硚这才放心，她还真怕自己这儿子又感觉出来什么。 “当然好啦！”虞硚点了点头。 如虞洛洛所愿，虞硚带他回到以前的病房，和小朋友们一一道过别后，虞洛洛很大方地送上了自己的礼物。 结束了探访，再出来时，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虞洛洛，已经趴在虞硚肩上睡着了。 用随身带来的毯子将儿子紧紧裹着，虞硚抱着他下了楼。 往私人病区的半道上，虞硚突然听到有人喊她名字。 停下脚步，瞧着朝她走过来的人，虞硚下意识将儿子的脸埋了埋。 居然在医院碰上了虞雪。 上次见到虞雪，虞硚记得已经是五年前。那时的虞雪，怀着对家庭的怨艾以及对萧远之的意难平，做好了嫁给一个并不喜欢的男人的准备。 经年之后，虞雪完全成了少妇的模样，整个人略显丰满，气色看上去还不错，依旧妆容精致，更多了几分风韵。 如此看来，虞雪过得应该不差。 “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都没变？”虞雪寒喧了一句，目光便落到了虞硚怀里的孩子身上。 “我儿子。”虞硚抢在虞雪发问前，先给出答案。 虞雪稍有些惊讶，随后转到虞硚身后，仔细地看了看虞洛洛，问了一句：“有两、三岁了吧？” 这一刻，虞硚倒有些庆幸了。因为生病的缘故，虞洛洛的个头不大，看着的确不像四岁多的样子。 “嗯”了一声，虞硚便打算糊弄过去。 “萧远之的？”虞雪直接问了出来。 “看着像吗？”虞硚故意不悦地反问，以示自己清白。 不知道是萧家对虞洛洛保护得很好，还是上流社会都有彼此保密的默契，虞洛洛的身世并没有被广为传播。而作为母亲的虞硚，更不想大肆宣传。 “结婚了？”虞雪一笑，略带试探地问。 虞硚含糊地嗯了嗯，反问一句：“你怎么来医院了？” “老太太身体不好，三天两头要住医院，我老爸还在牢里待着，我不管，还能怎么办？”虞雪依旧如当年一般牢骚满腹。 虞硚点了点头，谁家都有自己难念的经。不过，她不想再和虞家人有太多接触，更不打算去探望虞老太太。这些年的恩怨，不是说放，就能放得下的。最好就是老死不相往来，彼此当做不存在。 显然，虞雪也明白这一点，这个话题就此便过了。 “我也生了个儿子，应该比你家这个大一点，时间过得好快，我们都当妈了，”虞雪又说了句，伸手摸了摸虞洛洛戴了帽子的小脑袋，嘟囔道：“应该不是萧远之的。” “有完没完？”虞硚一脸不耐烦。 虞雪被逗笑，摆了摆手：“不说了！” 虞洛洛在虞硚怀里动了动，虞硚忙走到旁边一张长椅上坐了，替虞洛洛整了整身上的小毯子，又换了个姿势，好让孩子睡得舒服一点。 虞雪却不肯走，还跟着坐过来，注意到虞洛洛还戴着口罩，问了一句：“他病了？” “有点不舒服。”虞硚敷衍。 “你老公不管吗？”虞雪又来了一个问题。 “他和我分了。”虞硚看了看虞雪，咬死不能跟她说实情，至少是现在。 虞雪倒像是明白了什么，哼了一声：“萧远之就是害人不浅，有时我想，当年要是不被那个人迷住，事业就不会给毁了，我在艺术圈里还能有上升空间。” 看来虞雪到底放不下当年舞台上的那份光鲜，难怪又要复出。 “听说了吗，萧远之这段时间灰头土脸。都要订婚了，结果当着满场宾客的面，被女人给甩了。对了，你跟他没联系了吧？”虞雪的话题，似乎绕不开某人了。 虞硚无奈地看着虞雪：“过去多少年了，还提他干嘛？” “不提萧远之，咱俩之间也没什么别的话好说。”虞雪毫不避讳地道。 “谁说没话，你爸爸还有多久出来，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好不容易安稳下来，他别又来找我们麻烦。”虞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虞氏已经清盘，老虞也没这个精力了，他这两年身体不好，”虞雪叹了口气，“不过，他的确快出来了。” 看了虞雪一眼，虞硚又把目光放到了儿子身上，心想着言多必失，还是赶紧走得好。 “我老公说，萧远之这回麻烦不小。本来他和魏秉德外甥孙女订婚，就是为了拉拢魏家，增强自己的实力，结果现在闹成了大笑话，害得萧氏股价重挫，”虞雪依旧兴致勃勃，又瞧着虞洛洛道：“有传闻吧，萧远之在外面有私生子，我刚才还以为” 虞硚转头，冷冷地看了过去。 “我知道不是你，就不知道哪个倒霉女的，替他生了孩子，”虞雪捂嘴笑起来，“难得萧远之也有怂的时候，听说还想挽回局面，跟魏家求复合，不过魏家根本不理他。” 虞硚想到一早跑过来的江宝儿，看来就算她原谅萧远之，后面还是一笔糊涂账。 “不说了，”虞硚站起身，“过好自己的就算了。” “这是对萧远之念念不忘吧，”虞雪不以为然，随后道：“咱俩还是说不到一块，你好自为之吧！” 虞硚被气得笑出来，看着虞雪转身而去。 孩子出院的第一天，虞硚也第一次在家里开火。今天说好了，请沈萱和沈太太过来做客。 萧远之安排他们住的这个小区是前两年盖的，属于萧氏开发的楼盘。它的位置，就在虞硚当年为了就近照顾虞太太租的那个巷子上，小区和医院之间还开了一条新路。 房子面积不小，装修得也很用心。虽然只是临时居住，生活设施应有尽有。虞伯杨挺喜欢这儿，还曾琢磨，等这边稳定下来，要不然把这房子买了，可查过房价，也就做罢了。 最喜欢的应该是虞洛洛，发现家里居然还有专门的儿童游乐室，差点乐疯了，才回来没一会，就说了好几遍，要请小朋友到家里来玩。 “妈妈，这以后是我们的家了吗？”虞洛洛抱着玩具，又跑到厨房门口，开心地问道。 以后会怎么样，虞硚也不确定。 “我们会在这儿住一段时间。”虞硚冲着孩子笑笑。 “爸爸今晚会回家吗？”虞洛洛表情认真地问。 “你爸爸有自己的家。”虞硚随口回了句。 虞洛洛吃了一惊：“为什么呀，他不是我们家的人吗？” 正在客厅收拾的虞伯杨走过来，隔着虞洛洛，看了看虞硚。 “不和我们在一起住的，怎么是爸爸呢？”小孩子这逻辑，还真让人说不过他。 虞硚无言以对，索性有老爸在跟前，便将这世纪难题丢给他：“问外公去！” 虞洛洛听话地回过头，又看向了虞伯杨。 “你爸爸要照顾太爷爷。”虞伯杨硬拗出一句。 “让太爷爷也跟我们住啊！” 就在父女俩快被一个小孩打败的时候，沈萱母女及时赶到，总算解了围。 马瑞晚了十来分钟到达，他是今天的特别来宾，而虞硚事先已和沈太太通过气。 沈太太有一回来医院看虞洛洛，不免跟虞硚抱怨，沈萱到现在都没交男朋友。于是，虞硚便想起了那个看得出对沈萱有好感的马瑞。 今天这场家宴，自然也有点相亲的意思。 马瑞本来看到沈萱就紧张，这回又遇上沈太太，在法庭上口若悬河的律师，居然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最后还是虞伯杨过来同他闲聊，才算定住了神。 虞伯杨自然也知道怎么回事，当着沈太太的面，对马律师大夸特夸，不过，马瑞也的确值得夸赞。今天过来的，在虞硚心里，都是帮助过他们家的恩人。 沈太太一直笑眯眯地打量马瑞，看得出来非常满意。 沈萱和虞洛洛是唯二蒙在鼓里的，两个人倒结了伴，在游乐室里玩到了一块。 虞硚哭笑不得，只能抓紧做饭的速度。 “你儿子又请了一位客人，拦都拦不住。” 沈萱突然跑进厨房，兴奋地对虞硚说了一句。 虞硚还以为虞洛洛邀请了自己的小病友，没想到孩子拿着虞伯杨的手机跟过来，眼睛亮亮地道：“妈妈，爸爸刚才打电话来，我叫他回家吃饭！” 虞硚愣住，没想到自己这儿子还会自作主张了。 基于教育的观念，虞硚决定纠正儿子错误：“你爸爸天天忙得要死，哪有时间吃饭，不许这样难为别人。” 本来咧着嘴直乐的虞洛洛瞬间怔住，吭哧了半天，嘟着嘴道：“可是，爸爸已经答应了呀！” 虞硚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今天是家庭聚会兼相亲，多一个萧远之，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没等虞硚再次提出反对，虞伯杨开了口：“再去多烧两个菜吧，今天洛洛出院，远之的确应该过来。” “有好戏看了！”沈萱挪到虞硚边上，带了些幸灾乐祸地小声道。 马瑞看了过来，明明什么都没听见，却在那儿跟着笑。 “虞硚忙了一天，后面我来做吧。”沈太太热情地走过去，从旁边拿过围裙系上，便要当主厨。 请人家做客，虞硚怎好意思让人下厨，推却不了沈太太，便在旁边打下手。 “听说萧先生那婚没订成。”沈太太这会儿一边切菜，一边问。 果然萧远之的事尽人皆知。 “好像还在谈。”虞硚含含糊糊地道。 “这样啊，我还在想呢，要是他那边真黄了，你们倒不如重新在一起。”沈太太说着，竟笑了起来。 虞硚正在洗菜，冷不丁顿了顿。 “我还记得当年，你在我那儿住的时候，他来看过你不少次，虽然两个人吵吵闹闹，可我也瞧得出来，他是真喜欢你。”沈太太说到这里，瞟了虞硚一眼。 那些过往 想着，也没意思了。 “萧远之和他未婚妻感情很好，不过是因为一些家庭上的阻力，目前也只是僵在长辈那儿，”虞硚故作轻松地笑道，“我想横插一杠子，也没机会啊！” “是吗？”沈太太看着虞硚，“那就当我没说吧，我们是老辈人，什么事情，都是先要看在孩子份上。就算两口子对付不来，如果没什么原则性的矛盾，也就忍忍，继续在一起了。现在这个观念，大概过时了。”沈太太感慨。 “妈妈，爸爸带了礼物过来，让你下去拿。”没一会虞洛洛又噔噔地跑了过来。 “没看你妈忙着呢，我去拿！”沈萱说着，便往外走，就连马瑞也迟疑了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沈萱，人家让虞硚去拿，你多什么事儿啊？”沈太太立刻叫住女儿，对她递了个眼色。 最后，还是虞硚悻悻地亲自下了楼。 萧远之的车，停在楼下马路边。 车门紧闭，显然人还在里面坐着，这架子也是够大的。 走到车边，虞硚轻轻敲了敲后车窗。 结果副驾驶座那边的车窗被打开，传出一个声音：“上车！” 虞硚有些诧异，伸头看时，才知道今天是萧远之自己当司机。 “上去吃个饭吧，洛洛不是请你了吗？”虞硚不情不愿地发出邀请。 “上车！” 还是那两个字，完全是不想跟虞硚废话的意思。 犹豫了一下，虞硚还是坐进车里。 萧远之靠在驾驶座上，也没看虞硚，目视前方，问道：“宝儿来找过你？” “找过，”虞硚没打算隐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说之前是迫不得已，还是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她让你走？”萧远之又问。 走与不走，虽然是江宝儿提出的要求，可在虞硚的内心又有些犹豫了。 好不容易虞伯杨找到了喜欢的工作，如果他和虞洛洛要走，虞伯杨十有八九会辞职。 这世上，总是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案。 “怎么不回答我？”萧远之貌似不耐烦了。 虞硚回过神，放低姿态道：“挺感谢她的好意，我也不想打扰你们的生活。” 如果萧远之今天过来，是为了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的，那就完美了。 “用不着了，”萧远之说道：“我和宝儿谈过。已经正式分手。” 虞硚愕然，怎么是这个结果？ “明天一早我来接你，把你的证件带上。”萧远之说了一句。 “什么？” “我不想说第二遍！”萧远之脸色直接阴沉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