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不管郝洞明那桩事儿了,全蹲在孟宅和ME门口,等着采访ME集团的继任董事长孟峄。ME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一直很不错,孟氏夫妇是慈善大亨,在世界各地资助贫困儿童,尤其是亚洲人,口碑极好。在“养子被抛弃”这件事暴露之前,人们一直以为孟峄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也不知道孟氏夫妇领养过孩子,他们对外几乎没有提过家庭。席桐犹如一只掉进瓜田的猹,瓜多得啃不过来。周六孟峄开车去了警察局,进去一个小时,有半个小时在和金斯顿单独谈话,出来后神情如常,简单地告诉她警察传唤的原因。“金斯顿教授?!谋杀你养父母?为了薛岭??”孟峄当时只淡淡嗯了一声:“他装得太好了。”现在看到报道,她的疑惑又加了几分,跑到办公桌边把手机给他看:“新闻上没有说你养父母虐待那个孩子,也没有说薛岭就是Ryan·孟。”孟峄忍不住笑了:“当然,是我要求警方保密的。ME在我手上,我可不希望它因为负面消息垮掉,我需要赚钱。”席桐一拍桌子:“我知道了,没把薛岭给爆出来,是怕打草惊蛇。既然有两个Ryan,温哥华那边就该对薛岭进行调查了。话说回来,你以前真的没见过薛岭吗?你们都在多伦多,你出入金斯顿的诊所,就没有一次看见过他?你的养父母也没跟你提过?”“我在来中国之前,的确没有见过他。金斯顿是个聪明人,要不是他被嫉妒和失望冲昏了头脑,会把这件事带到棺材里去。”席桐愣愣地看着他:“他为什么会嫉妒?”孟峄没有回答。事情太复杂了,超出了席桐的理解能力,她碎碎念道:“我还觉得金斯顿教授人特别好,我和他说话很愉快,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还有薛岭,亏我还羡慕闻澄有个情商特别高的男朋友!天啊……要是不说,谁知道他们有什么秘密。一个杀手一个教唆犯罪,还有你养父母,居然……”孟峄看她已经蒙圈儿了,把她拉到腿上坐着,眉头一竖:“羡慕?你在我面前说,羡慕别的女人?”席桐吐了下舌头,实话实说:“薛岭表现出来的样子难道不比你好亲近吗?很少有女人可以抵挡住他这种类型,长得干净又帅,嘴又甜,还温柔细心,高校任教公司高管,社会地位和钱都有。简直就是现在流行的小说男主模板!”孟峄一口咬上她的耳朵。她嘶了一下,还嘴硬:“我,我说的是客观事实,你这种霸道总裁已经过气了,是早些年的老古董,当男主角根本不会有人做出版搞影视化。”孟峄的眼神很像要黑化:“物以稀为贵。”他正要气呼呼地进行下一步动作,电脑的Skype响了。孟峄没开摄像头,对着麦克风快速讲了两句,要挂,那边找他要个授权,还要讨论一下产品数据,挺急的。他只好把飞到天上的耐心找回来,一条条和对方说,说了半分钟,目光逐渐清醒,她的手不规矩地在他胸口画着圈。孟峄话音一停,用眼神警告她。席桐刚才被他咬疼了,光明正大地回瞪,又扬唇一笑,酒窝甜得要死,从他身上滑下去,跪在他脚边,把他的居家拖鞋脱了,袜子也脱了。指尖一碰上去,右脚就一缩,再摸一摸,脚背就红了。他的脚是豆腐做的,碰一下就痒得不行,极为敏感。她仰起头,他脸色很复杂,一会儿阴一会儿晴,语气还是镇定的。孟峄轻踢她一下,让她离远点。殊不知他力气大,席桐后脑勺碰到桌沿,虽然不怎么痛,却发出清脆的“咣当”一声。他心脏瞬间一提,想着不会把人给撞傻了吧,伸出左手去摸她的头,不料她一下子就扑过来,变本加厉地搔他的脚底板。孟峄顿时抽了口气。“老板,您看这样行不行?”孟峄管什么行不行,总之现在都行:“嗯,方案明天给我。”他闭目靠在旋转椅上,喉结滑动,一手紧紧捏着钢笔,手背青筋毕露。席桐是抱着“看你能装多久”的心态给他弄的,这时感觉玩过了火,他等会儿肯定要收拾她。破罐子破摔,她总得叫他丢一次脸,让他咬她又踹她!他往哪儿躲,她就往哪儿挠,小爪子尖在脚心摩挲,痒得销魂蚀骨。孟峄的声音开始不稳,咬牙切齿地吩咐电脑那头的高管,明天再谈。高管是个人才,他亲自挑选的,跟他一样不喜欢拖,还很硬气,非要一次性说完,反驳:“今天把结果敲定,明天就可以交给预算部门审核,我在邮件日历上看了您的日程,接下来没有会议,那我现在把第五点也汇报一下。”孟峄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客厅里除了高管滔滔不绝的汇报,就剩下她低低的笑声,她还时不时用如丝媚眼瞟他一下,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结果高管说了什么,孟峄一个字也听不见了。他压低嗓子和高管讲了两句,呼吸急促,恨不得立刻把她揪到房间里去教训一顿,让她再也不敢这样,笔盖“当啷”一声敲在桌面,杀气腾腾。“老板,您的意见?”许久没听到答复的高管问道。孟峄已经不能正常说话了,他一开口就要露馅,便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发过去,直接按了关机。“席桐!”他喊。席桐跟他在一起这么久,早就掌握了窍门,就差把狐狸尾巴露出来摇一摇。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席桐甜甜地仰脸冲他笑:“哥哥,我不知道你怕痒哎。”孟峄又死了一次。他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恶狠狠地吻她那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嘴,要把她拆吃入腹,把她吞得连骨头都不剩,手掌搂住她后腰,让她服帖在胸前。席桐的手臂绕过他的肩,抚摸着他背上凹凸不平的疤痕,在他耳边轻柔地呼气:“这个是怎么弄的,疼不疼呀?”“是。”孟峄骤然醒了,把她的脸扳正,“长进了,都会套话了。”“那你不夸我?”“嗯,真厉害。”孟峄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趁他头脑里都是她的时候问,这小算盘打得精,他差点就上了当。“有些是,有些不是。”席桐以前说过不问他,可当前发生的事让她太好奇了,便又对他的过去产生了一丝畏惧。孟鼎和靳荣对薛岭进行了怎样的虐待,才会让薛岭进精神病院,十几年耿耿于怀?他们是否对孟峄做了相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