峄南之桐

【热烈善良新闻记者×孤傲柔软华人总裁 】 【久别重逢+契约恋爱+救赎奔赴+1v1sc】 外人眼中的高岭之花总裁不仅和席桐签下恋爱契约,还要结婚,甚至在遗嘱中把所有财产都留给她。 小说里的恋爱脑送财霸总走进现实,她上辈子是救过他的命吗?! 后来,席桐才知道。 小时候,自己不但真的救过他的命,还说要成为他的人……

第79章:深藏欲望
“周六晚上你是几点睡觉的?”
“我不记得了。”
“闻小姐,你再好好想想,郝先生被枪杀的那一晚,你……”
警察的话被一声尖叫打断了。
闻澄痛苦地抱住头,身体蜷缩起来,号啕大哭:“你别说了,别说了……我不能,不能想我爸那个样子,他,他身上……”
薛岭搂住她的背,轻声宽慰,好半天她才平静下来,说不出话,埋在他怀里,泪水把他衬衣浸湿了一片。
警察看这情况就知道不能再问了,收起本子:“谢谢闻小姐配合,我会再过来。薛先生,你……”
薛岭把闻澄放平在床上:“她昨天看过郝先生遗体,受了很大刺激,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警察和他去了走廊,问题还是那几个基本的。
薛岭给警察看了他的机票和餐厅预订,他是加拿大籍,在温哥华郊区有个二手老房子,也有不少熟人,银湖地产有个项目在这儿,他飞来谈合作,和闻澄不是一班飞机。熟人下周才有空,所以他从周五到周日除了吃饭买东西就一直在家,到点就睡了,但没有人证,只能凭家里台式电脑发出的邮件证明他睡前没出去。
“薛教授,你和闻小姐谈了多久恋爱?”
薛岭顿了一下,笑笑:“其实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外人以为的那么好,我和她只是在恋爱关系的初级阶段,说实话,她付出的比我多。我们在国内也时不时吵架,你别看我说话挺和气,其实有些原则性的想法我是不动摇的,比如说,我和她父亲一样不支持她开公司,她的性格不适合。除此之外,她也不喜欢我对别人说话和对她一样和气。”
警察明白了,递给他一根烟:“她知道你在她之前就来加拿大了吗?有没有可能,她除了找郝先生,也是来找你的。”
“她来得很突然,下飞机之后才知道我在这儿。”
“她知道你的行程安排?知道你要和谁一起吃饭,周六在哪儿,周日在哪儿?”
“是的。”薛岭温和道。
警察没有问题了,告诉他后面可能还要再次询问,薛岭表示欢迎:“我希望警方能尽早找到头绪,我非常感激郝先生在国内对我的帮助,他去世,我心里很难受。”
送走警察,他走回床边,闻澄哭累了,闭着眼,脸色苍白。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闻澄忽地掀起眼帘,伸出一只带着针眼的手,捉住他修长的手指。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周四晚上就在飞机上了?”
薛岭拂开她的手,把氧化发暗的苹果倒进垃圾桶,削了个新的。他削得很仔细,薄薄的苹果皮悬在空中,越来越长,宽度均等,削完也没有断。
他把苹果肉一块一块地削到碗里,每一块都是同等大小,刚好能入口的规格。
这些事做完,他才说:“有这个必要吗?”
闻澄凄然道:“薛岭,我爸死了,我真的只有你了,你不要背着我……”
薛岭的眉头舒展开,像是听到了笑话,在听到“你不要背着我找别的女人”时,他忍不住勾起唇角,真的笑了出来。
“我可以对上帝发誓,我从没找过别的女人。”
他用塑料叉子叉着苹果送到她嘴边,闻澄咬了一小口,他很快缩回手。
这回闻澄没有生气,很乖地咽下去:“我好累。”
“那就再睡一会儿。”
薛岭把剩下的苹果块倒掉,等她睡着,呼吸变得平缓,又坐了一刻钟,才走出病房。
他一走,闻澄在床上翻了个身,黝黑的眼睛盯着垃圾桶里发黄的苹果块。
还是浪费了。
薛岭出了医院,回到房子里,打了个电话,没通。
他早就想好了要说的话,怎样让对方平复愤怒,这是他的专长。
他从下午一直打到晚上,比闻澄打他电话的频率还高,然而金斯顿都没接。
薛岭感到一丝不正常,换了手机,打他诊所座机,那边终于有人了。
他对着穿衣镜,脸上露出惯有的微笑,在昏暗的台灯光线下显得无比真诚:“Fred,你在工作吗?我打了你很多次电话。”
“Ryan。”
很久之后,金斯顿才发出声音,嗓子有点哑,薛岭敏锐地发现他情绪很差。
令薛岭意外的是,他并没说别的,只是一直在等自己开口。
“你见过孟峄了?他跟你说了什么?”他问,手指握紧。
“我没必要跟你汇报我和每个病人的会面安排。”金斯顿的语气变得陌生疏冷,“不要提别人,我只想听你说。”
薛岭叹了口气:“弗雷德,你又喝酒了?你来中国我去酒店见你,你回加拿大我来多伦多找你,上周我在你诊所里不是说得很清楚吗?我以为我们之间的误会已经不存在了。”
金斯顿问了他一句话。
薛岭皱皱眉,复又笑道:“当然,弗雷德,我们都这么多年了。好了,你别闹脾气,我明天就飞过来陪你。”
“我明白了。你不用来见我,我明天有学术会议。”金斯顿平静地道。
“那就后天。我在你喜欢的那家印度餐厅订个位置,我们可以一边听竖琴,一边探讨你的新病例,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份退休礼物。”
金斯顿挂了电话。
薛岭满不在乎地吹了声口哨,靠在沙发上,喝了半杯咖啡。
他很笃定,金斯顿过不久就会主动打电话过来,到时候他只需要说几句软话,金斯顿就会像条摇着尾巴垂涎三尺的老狗,对着十字架跪下来自责待他不够好。
这么多年了,每次不都是这样的?
与此同时,多伦多的公寓诊所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精味。
窗帘合着,灯没开,桌上点了支蜡烛,两个浅蓝色渐变玻璃杯放在桌上,一杯盛满酒,另一杯喝得见底。
金斯顿独自坐在幽暗的书房里,一手握着怀表,一手搭在桌上。
他面前有一张医院的化验单,还摊着一本旧版小说。距离他购买这本书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插图上画着一个成熟的十二岁少女,洛丽塔是她的名字。
【现在离开这里,跟我一起生活,生死相伴。】
金斯顿往后翻了几十页,心烦意乱地合上书,突然间,有熟悉的声音从书下面飘出来。
书本厚厚的封面碰到了桌面的黑色小球,凸起的开关被重量压下,又被手指拧了几圈。
金斯顿反复听了无数次的对话此刻又回荡在书房里,音量调到最大,他甚至可以听见那个人对别人用中文一遍遍重复着“我不回多伦多了”。
每听一遍,他的心就像在烈火中烧灼过。
他摇摇欲坠地走入狭窄的祈祷室,对着十字架和耶稣像跪下来,双手交握,痛苦地念念有词。
他完了,自从在精神病院遇见那个人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他这辈子完了,事业、道德、名誉、骄傲,全部将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化为泡影,他会从天堂跌到地狱里去,与魔鬼为伍,任由他们在耳边引诱,给他不可告人的欲望煽风点火。
那副苍白、羸弱、年轻的身躯,在阳光下像个幽灵,笑容却那么愉悦纯洁,宛如从坟墓里开出的花,美丽得可怕,它的根须早就烂在泥里了。
这就是那个魔鬼。
从前一切历历在目,他仍能想起自己在诊疗室里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原来那是书里的台词。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太多年了。
可对他来说,还不够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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