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烟抽完的时候,我的喉咙痛的难受,等我倒完开水回来,发现手机收到一条信息:看邮箱。还是那个神秘的号码。我打开邮箱,附件里面有个视频,我花了一个小时才下载下来。 视频打开的时候,我大吃一惊,里面出现的人是方思睿和方明山,应该是用手机录的。方思睿披散着头发,衣服都被撕破了,方明山一只手将她按在餐桌上,桌上还有没收拾的碗筷,方思睿趴在桌子上拼命挣扎尖声厉叫,却无法挣脱,方明山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死死按在餐桌上,右手在解裤带。 “你以为我宠着你,就允许你背叛我吗?他能给你什么?我先让他看看我是怎么玩弄你的,再弄死他个王八蛋。”方明山眼中凶相毕露,声音都开始不正常了。 他将皮带抽出来,套住方思睿的脖子,趴在方思睿身上,在她耳边说:“道歉,求我原谅你!” “方明山,我要杀了你,你害死我全家,毁我一生。”方思睿凶狠地说。 “等我弄死你,看你还有没有力气杀我,还是跪地求饶。”方明山狰狞地笑着。 突然,方明山一声惨叫,那叫声撕心裂肺,他拉着皮带将方思睿狠狠摔到地上,这时候我看见他用手捂着左眼,手中是一只筷子,血流如注,他如杀猪般地嚎叫,四处乱撞。不一会儿手机就被碰到地上,什么都看不到了。两分钟后,我似乎听到方思进的声音,接着视频就结束了。 关了视频,我按着鼠标的手还在发抖,连忙抽出一支烟点上,方思睿刺伤了方明山的眼睛,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生命危险。 我听到有人上楼梯的声音,连忙将视频关了,不一会儿方浩气喘吁吁的跑上来,瞪着大眼睛问:“吵吵嚷嚷的,咋好像我叔的声音?” “没事,你听错了,我刚才看视频。” “啥视频?” “关你啥事?下去,别烦我,想事情。”我吼道。 我冷静下来,回了一封邮件,问对方方思睿在哪,他很快就回了我邮件,不过就几个字:不知道,方明山在市一医住院楼1607室。 我没有时间追究想方思进一定在医院守着方明山,我将手铐手枪交给黄月梅,让她收起来锁进保险柜,告诉他们我休假三天,把警所的事情交给方浩处理,接着便开车去了市里。 到市里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再次来到这熟悉的城市,我的挫败感简直无法形容,离开的时候灰头土脸,但好歹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然而我现在没有心情回忆这座城市的点点滴滴,哪怕我已经在这里生活十几年了,脑子里全是方思睿被羞辱的画面,若方明山此刻站在我面前,我可能会将他的手打断。 我直接驱车去了市一医,医院大堂人来人往,但还算安静。我直接上了十六楼,方明山住的是重症监护室,我根本进不去,四周看了看,也没有看到方思进的影子,只好找个角落躲着监视,若方思进看到我,以他的脾气,肯定招来麻烦。 等到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我实在饿得不行了,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都快站不起来,今天都没吃东西,我估计方思进不会来了,便打算去买点吃的。在一楼出电梯的时候,方思进歪着头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我连忙转过头,挤在出电梯的人群里混过去,方思进一身酒味。 我看他进了电梯,便连忙钻进旁边的电梯。到十六楼的时候,我还没出电梯就听到方思进的声音,于是连忙退回来,躲在一侧按着门没有出去。 “我马上回酒店了,房间号我发给你,洗干净等我。”方思进应该是喝了不少,有点大舌头。 这家伙老爹躺在病床上,不知是死是活,他居然还有心情找女人。我从电梯口侧面的窗户玻璃上看到他去了病房,才从电梯出来,他晃到1607室门前,朝里看了一眼,然后问了护士几句话,护士鄙视地捂着鼻子。他转头朝我走过来,我连忙转身快速钻进刚开的电梯,下到一楼,快步走到医院门口的停车场上盯着里面。 方思进出了门,走到路边,并没有招呼出租车,而是向右边走去,我看了看,前面大概五百米处正好有家五星级酒店,我猜他就住在那里。我紧紧跟在他后面,距离不过十米,但他喝得醉醺醺,根本没有回头看。 此时已是深夜,酒店大堂人少,我也不敢跟太近,他进了电梯后,我站在那看到电梯在八楼停,才跟着上去。但已经晚了,出了电梯只听到走廊左边传来关门的声音,再一看,走道两边起码有二十个房间。 我根据声音的大小判断应该在里面,便轻声走着,同时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声音,826房间传出女人发嗲的声音,我贴在门上听了下,里面也有男人的声音,我不能确定是不是方思进,便拿出手机拨打他的电话,果然听到里面的手机铃声,方思进没有接我的电话,再打就关机了。 “不会是你老婆吧?”女人的声音。 “我没老婆。” “你快去洗洗。” “先办事。” 我等了两分钟,便开始敲门。 “谁啊?”方思进不耐烦地吼道,声音很大,所以我确定是他。 “先生,您好,服务员,赠送水果。”我说,然后躲开猫眼。 “不要。” “先生,水果是免费赠送的。” “我说了不要。”他不耐烦地吼道。 “哎呀,白送干嘛不要,你不要我带回去给姐妹吃。”女人说道。 过了一会儿,女人便打开门,看到我手里空空,还没反应过来,我就推门而入,卫生间的门是关着的,方思进应该在里面,里面有自来水的声音。 “你是谁?” “警察。”我轻声说。 “干嘛,我们是朋友。” “去床上呆着,不然就关你半年。”我说。 女人却突然打开卫生间的门,我推开她,进了卫生间,方思进正在刷牙,从镜子里面看到我,很是惊讶,我按下手机的录音快捷键,装进口袋里。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他问。 “方思睿呢?”我问。 “我怎么知道?” “我没有耐心跟你废话,你最好直接说。” 他冷笑着,拿毛巾擦了擦嘴角的泡沫,然后靠在脸盆上,抽出一支烟,“你以为我有时间跟你废话?识相的话现在就滚。” 我没有回话,快速锁住他的脖子,猛地往左边一扫,他的头撞到浴室玻璃上,他瞪着我,眼睛里的怒火似乎快要迸发出来了,估计很少有人敢这么对他。 “你要是敢再这么对我,我保证让你死无葬生之地。”方思进凶狠地说。 “你这话已经说过一次了,所以不用再废话,告诉我方思睿在哪,我现在休假,不是以警察的身份跟你谈话,也不会对你客气。” “她也死定了。”方思进戏谑地笑着。 我已经失去理智,此刻我只想知道方思睿的下落,我掐着他脖子的手越锁越紧,他用手去抠,却无法掰开,他一拳砸在我脸上,我无动于衷的抓紧他的右手,更加用力地锁紧他的喉咙,他的表情越来越不自然,开始使劲地想拉开我的手,憋得满脸通红。 “方思睿在哪?” “我……我说……”他艰难地发出声音。 我稍微松开了点,他猛地吸了几口气,眼泪都咳出来了。“在精神病院,交给教授了。” “你可别忽悠我,她在哪刺伤方明山的?”我问,如果他们出去旅游了,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将方思睿送回精神病院。 “你怎么知道是她?”方思进惊讶地问,“在我家西安城别墅里。” “你家县城有别墅?在哪?” “县一中后面的别墅群里。” “哪栋?”我怕他忽悠我,下次再来找他,估计他就提高警惕了。 “第25栋。” 我松开他,说了句:“代我替镇长问好。” “你放心,他康复了会来找你的。”方思进摸了摸脖子,抽出一支烟点上,愤怒地盯着我。 “我等着。” 说完我就出了卫生间,那女孩果然老老实实地躲在被窝里,伸出头有些慌张地看着我。我出了酒店,打了长泽正雄的电话,但他没接,我又打了县医院的电话,问值班护士最近一周有没有接收一个眼睛被刺伤的病人,她告诉我病人已经转到市一医。 我基本确定方思进说的是实话,连忙赶往医院,准备连夜开车回去,路上买了点面包和一箱灌装咖啡。方思进自然不是善茬,但他也没胆量杀了方思睿,况且他和方明山之间还因为方思睿闹得反目成仇,送方思睿去精神病院是比较合理的行为,他可能都没有报警,不然方思睿此刻应该在县警局。 在高速上开了两个小时,我就又累又困,咖啡完全失去了功效,一点作用都没有,我只能在服务区休息了两小时,醒来时已经三点多了,估计到精神病院的时候,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