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教教菜鸟们 燕兴不受干扰,终于将两件作品上完色。 成品更令人眼热。 好几个家长也是做泥人这行的,自然有些小眼光。 这哪里是两位数价值的泥人,起码是三位数,这样一来还真和中级工艺师的水平差不多! 看杨宏斌一副“就知道你的泥人不值钱”的表情,燕兴很想抽他。 “那你说说看呢,值多少钱?” 杨宏斌像个鉴定师一般端详了一下继续说:“真要我说啊……要是遇到钱多人傻的,也就是十块钱吧!不过要卖给我,我是不要的!” “你不要,我要!”一位成功男士径直走进来,“我出一千块!” 什么? 杨宏斌可不认识裴闻度,差点被这个价格吓到,手一抖…… 裴闻度飞快的接住,之后就再没放手:“怎么你不服?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值这个价!” 杨宏斌反应过来讥讽道:“你说什么就什么啊?找个托谁不会啊!” 裴闻度点点自己的鼻子,不怒反笑:“你说我是托?” 他笑起来之后,杨宏斌的老师一把将杨宏斌拉到边上:“你胡说什么啊?还想不想毕业啦?” 杨宏斌急了:“他什么人啊,就胡说八道?” 老师一脸的怒其不争:“他什么人,高人!人家一句话就能让技师学校卖掉上百件学生作品,你说他是什么人?他是我们学校的合作伙伴,澜沧国际的裴主任!” 转身,老师立刻像裴闻度道歉。 裴闻度挥挥手:“我不会和一个二货加菜鸟计较。” 二货加菜鸟? 杨宏斌脸涨成了猪肝色。 燕兴这才发现裴闻度嚣张归嚣张,却也有趣。 杨宏斌是什么人?说老奸巨猾可能是夸张点,心思活跃见多识广是自然的,更多的是他心思慎密,能看透眼前这些年轻人的心思。 他就是要打击杨宏斌来获得燕兴的好感,却也是想办法消除之前的误会,让燕兴心甘情愿帮他。 “你不服吗?说起来,你好像是技师学院的高材生是吧?可是那又怎么样?技师学院一年培养手工艺毕业生上百名,泥人班至少四十个,有谁一毕业作品就能卖上一千块的?告诉你,技师学院泥人这个项目开班前三年,一个没有!” 杨宏斌被说的呼吸都噎住。 “再告诉你,去年我和你们学院签合同,一次就卖掉一百零七件,最贵的是九百……欧元!你们去年那届学生很厉害吗?你可以问问你们老师,根本就不怎么样!” 杨宏斌再次噎住。 “那是为什么呢?因为我有渠道,我有办法,所以说你是二货加菜鸟,你服不服?呵呵,口服心不服是吧,我就让你心服一次。” 裴闻度拉开领带,喝了一口矿泉水,转身对着两位老师鞠个躬:“两位老师,今天我正好找燕兴有点事,所以打扰了你们的学习计划,对不住啊,为此我多说两句,也算是帮这些学生上堂课,算是补偿,行不行?” 张彦的班主任正要说什么,被拉住了。 “这里有快要毕业的高年级生,也有正在学习的低年级生,还有面临就业较难的残疾生,我就说点干货,省的你们走弯路,我其实还真是个托,不过我这个托比较高级,高级到什么程度呢?高级到能把十块钱的泥人卖到外国去,卖出高价,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是专业的。” 一片黑脸,裴闻度却没有丝毫的愧意。 “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们可能很难过,泥人是什么手工艺术品?还是商品?都不是!你们学了这么久,是追求艺术?是做商品?还是养家糊口?都是也都不是,就拿这件弥勒佛来说吧……” 裴闻度举起了弥勒佛:“一件泥人,要看对什么人来说,对燕兴来说,就是倾注了心血的作品,对我来说就是有价值的商品,对于买家来说八成就是收藏品,或者就是一个玩物,甚至是个旅游纪念品。所以说,它的价值不是不变的。” 裴闻度笑着说:“燕兴是燕慎守的弟子,那么只要这件作品不是很烂,它已经超出十元这个档次了!这又是个完整的作品,是个佛像,是不是能值一百?这还是独创的,是一个年轻人的作品,那么是不是能再翻一倍呢?如果燕兴创作它的本意是为了安抚一个瞎眼少女的心呢?我可以编出更感人的故事来,赋予它更多的艺术价值和人文价值,你们说它是不是值一千块?” 裴闻度的话彻底颠覆了在场所有人的思维定式,顿时鸦雀无声。 然而,裴闻度还是没想到“燕慎守弟子”这个身份对于裕江人的冲击力。 一下子所有人都觉得一千块很正常了,而且他们更关心燕兴怎么就成燕慎守的弟子。 一下子涌上来很多人,学生,家长…… 杨宏斌心如死灰,直接转身走人。 好久之后,教室里才沉积下来,因为下课了! 燕兴狼狈地带着张彦出来。 “钱都不要了吗?这弥勒佛送给我啊?”裴闻度从黑暗处站出来。 燕兴是在想不出理由来拒绝:“拿来。” 裴闻度手里拿出两沓钱,看着燕兴:“那尊鱼也卖给我吧!” “啊?”燕兴差点把钱掉地上。 抱着大金鱼的张彦也呆滞在那,不过很快脸上就出现复杂的表情。 裴闻度这样的人精,哪里会看不出来小姑娘想什么:“别误会,我不是可怜你,而是这尊鱼的确不错,只要你们两位各自抱着作品拍张照,我就不会亏钱,怎么样?” 澜沧国际艺术品交流协会其实和多个艺术基金有协议,每年这些基金都会资助全球的年轻艺术家,作为外联主任裴闻度也正是具体的操作者,和技师学院的合同也基于此。 张彦的作品本身没什么瑕疵,要是能确定是残疾人,又是非常年轻的小姑娘所创作,一千块还真不是事,说不定能更高。 等裴闻度拍好照,拿着作品走掉,燕兴还愣愣捏这钱,没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