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一把刀 讲座结束了，燕兴的作品也交到了区文化部门，据说要等所有同学交齐了作品才能评选，然后选出一百件左右加上一些老师的作品，进行展览，并印成画册。 每个参评者都能获得一本画册，入选的是三本，得奖的是五本，出钱购买的话不限量。 燕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规定。 过了一会，张薇开车带着燕兴一起去疗养院的路上，燕兴问了出来，张薇笑着告诉他：“这是一种销售策略，按照正常情况，专门印制成的泥人画册很难保本，不过送掉的三百到五百份，是需要付成本费用的，印刷厂就亏的不多了。然后入选的人多多少少会买几本送人，就达到了最低印刷数量。” 燕兴没想到里面还有这种道道。 “不止呢，这是区里举办的活动，而且市里也大力支持，另外这都是原创作品，你想想看，泥人厂是不是要买一些发下去？泥人商店要想仿制是不是会买上两本？还有那些泥人爱好者，这种合集可是不多的！林林总总能有上千本的销量，这本画册就能挣钱了。” 张薇之所以告诉燕兴这些，其实是不想燕兴成为一个纯粹的泥人匠人，而应该懂得怎么经营，怎么样让自己成名。 张薇在欧洲看过太多有才华的艺术家穷困潦倒，而那些商人借着他们却大发横财。 更有甚至，为了让一些作品变成稀有的，那些商人不惜用各种手段残害艺术家，剥夺他们的利益。 张薇一家都是搞艺术的，却一点不死板，他们拥有自己的艺术品销售渠道，拥有广泛的关系，甚至准备拓展国内的渠道和关系。 张薇觉得燕兴年轻，勤奋，应该能成为自己的助力。 燕兴果然开始思考起来。 他此时正如蔡婆婆说的那样：开窍了！ 之前那些碎片不仅传授了他泥人的技法，还潜移默化让他拥有了很多人的成熟思维，这里面不仅包含这人生哲理，待人处事的手段和技巧，还有做生意的思路和思维方式。 像黄老总的刀法更是影响到燕兴的性格。 之前燕兴有很多的弱点，诸如胆小怕事，做事拖泥带水，待人过于宽宏，有些君子之风，毫无防备之心。 现在这些弱点都在一点点的被抹掉。 张薇以为燕兴被自己教导之后成熟了，殊不知道其实她就是一个引子，将来燕兴会变成什么样子，她根本无从知道，更别说掌控。 再次带着燕兴到疗养院，直奔湖边的一座凉亭，李正兴和张克俭已经等在这里。 “来来来，你小子有口福啊，爷爷我今天上午打了两只黄鼠狼，还有三只兔子，这老小子居然也开张了钓上来一条大花鲢。”李正兴说着，将猎物一样样摆出来。 这哪里还像个老军人啊，就是一个老小孩！ 燕兴更关心的是张克俭，老爷子居然能钓鱼啦？ “别听他瞎咧咧，我就是用了一会钓竿，遛鱼到把鱼拉上来都是别人干的。” “哼！还逞能呢，差点被鱼拉到水里面！”圆脸小护士过来打针，顺便揭穿真相。 李正兴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李老头，你别高兴，一大清早就玩枪，有人投诉你呢，我听说院里在开会，要没收你的气枪，说再让你这么打下去，这一片就没小动物了！” 李正兴的笑声被一下掐住，憋得快成内伤了。 “哪个王巴丹敢投诉我？我找他去！我倒要看看谁敢没收我的抢！”李正兴在小辈面前丢了脸，急着想要找回来。 这是燕兴看到圆脸护士在偷笑呢。 “李爷爷，她忽悠你呢。” 李正兴这才明白过来，瞪了小姑娘一样。 圆脸护士也不怕他，瞪回来。 李正兴突然笑了：“这小丫头，看样子是欠管教了，燕兴，要不牵回去当老婆，不服就打她！” “啊？”燕兴怎么也没想到李正兴会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连忙说，“我才不要呢。” “你们！哼！老的不正经，小的坏蛋！”说着圆脸护士气鼓鼓地跑掉了。 凉亭里传出一阵笑声。 中午，张薇和燕兴都没吃饭，所以先弄来点面条吃起来。 等燕兴吃完，李正兴拿出一个狭长的纸包。 “这是什么？” 李正兴得瑟地说：“我那把横刀是不能送给你，我要带下去见首长的，这一把是我特意去找来的，当年老首长打造这些横刀的师傅一共做了三十把，老首长没全拿走就南下了，这就是其中的一把。” 燕兴傻眼了，没想到李老头会送他一把横刀。 “这可是管制刀具……” “放心吧，这是没开刃的，只能算艺术刀具收藏品，我给你弄了套手续，你尽管拿去练，没人敢没收的。” 燕兴心说，我不是怕被人没收，是没地方让我练啊！ 不管怎么样，这刀燕兴都是非常喜欢，爱不释手。 三点多，这顿饭才算吃完，李正兴喝得微醺，到外面消食去了，张家爷俩这才有机会和燕兴谈谈。 张克俭小心地说：“燕兴，其实爷爷想让你帮个忙？你能帮我打听一下泥人张的事情吗？” 燕兴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 他直接想到了张彦家地下室里的那些……他们不是知道什么吧？ 这可是张彦和蔡婆婆的秘密！ “不是让你直接去问，而是你不是年纪小吗，可以和老人家请教请教啊，总比我们去问要容易的多。”张薇说道。 他燕兴心乱如麻，根本没听进去：“这绝对不行！” 说完，燕兴跑了出去。 张薇还想追出去，却被张克俭叫了回来：“别难为他了。” 没多久之后，张家爷俩回病房了，圆脸护士走到了凉亭里打了一个电话：“裴主任啊，我是疗养院的小胡，是这样的……我帮了你，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要忘了啊……” 裴闻度挂了电话之后，冷哼了一声。 “给脸不要脸！” 他决心帮张薇拿下燕兴，也让张薇更直观地了解一下他的能力。 这时候，燕兴正在去接张彦的路上。 一群年轻人冒出来，清一色的旧军装，为首的一个是个大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