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硬转折也是一种能力 会计离开之后，小会议室里就剩下刘组长和黄德江。 气氛一下子变得融洽起来。 黄德江摸出一包十块钱的阿诗玛…… 吞云吐雾时，刘组长小声说：“老黄，待会你就把通知贴出去。夜长梦多啊！” 黄德江得瑟地说：“您是担心那老家伙？没了牙的老虎还是老虎吗？等新馆主一来，他就只能乖乖滚蛋了，您还怕他？” “闭嘴，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刘组长佯怒，“这件事，我可是硬顶你的，要不是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响应市里的战略，我犯得着为你得罪燕慎守？他儿子可是燕至钰！老燕家人才辈出啊！” “再怎么人才辈出也没有燕兴不是，您也是为了工作，我黄德江保证今后全听您的，你说东我绝不向西！”黄德江心说，要不是昨晚连夜送一千块到你家去，你会这样好说话？ “不是听我的，是听新馆主的，”刘组长掐了烟，顺手把剩下的烟全装兜里，“另外，会计那里你也意思意思。” 黄德江嘴里发苦，又要出钱啊？ 虽是这样想，黄德江面上可是一点不敢表现出来，他装作兴高采烈地答应了下来。 接着他到会计那里拿到了通知的正式稿子，屁颠屁颠地跑到马路对面的文印店打印了三份，然后到了门卫张贴起来。 小张站在那里看着。 燕兴走了还不到三十分钟呢，黄德江就把开除通知贴出来了，这是早有预谋啊！ “啐！不要脸！”小张愤慨地啐了一口。 黄德江得瑟地无视：“小张，你这样子是想做第二个燕兴啊！” “老子一不犯错，二不迟到早退，凭什么啊？” 黄德江冷笑一声：“就凭你这个态度！” 刺啦…… 通知被撕了！ 黄德江差点惊掉下巴！ 撕通知的居然是刘组长！ 刘组长气急败坏地训斥道：“黄德江，你怎么回事，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黄德江看看跟着下来的会计，还有一脸复杂表情的燕慎守，实在没搞懂，不过他还是点头哈腰：“是是是，是我弄错了……错在哪？” 刘组长拿出一张墨水还没干透的纸：“你名字搞错了，应该是立刻开除黄德江不是燕兴！” “是是是，立刻去改成黄德江……黄德江不是我吗？你要开除我？”黄德江傻眼了。 “不开除你开除谁啊？无凭无据就诬陷优秀同事！赶紧去改……” 黄德江气坏了，黑了我的钱，还开除我，开除的通知还要我出钱跑腿去印？门都没有！ 黄德江嚓嚓将通知一撕，直接仍在刘组长脸上：“老子没空……我要去看伤！“ 望着黄德江飞快的背影，刘组长只能将一腔悲愤憋回去，讪讪地说：“我去印！” 燕慎守一甩袖子，摆出一个裕剧的经典造型：“去去去，速去速回呐……” 小张也糊涂了，他看看会计：“大姐，咋回事啊？” 会计也是惊魂未定，就在门卫喘口气。 “刚才接到区文化局的电话，说通知单位燕兴在讲座作品征集活动中，评选为二等奖。让燕兴去领奖呢，另外推荐单位也可以获得相应的推荐奖。这不是刘组长也有机会去露露脸嘛！要是这当口开除燕兴，不是跟局里对着干？” 小张狂笑起来：“这转折真是太生硬了，不过也是本事啊！” “谁说不是呢，才让我写的通知，转眼面不改色就说是黄德江弄错名字了！” “是不是特别不要脸啊！” 小张这么说，会计脸上也是火辣辣的，她敷衍了两句，就回到了楼上，耳朵里还听到燕慎守在唱段子。 这是要多高兴啊，才能让老爷子敞开了唱！ 刘组长回来之后，燕慎守将他叫到了办公室里。 很快，刘组长就去了燕兴家里，只是没想到燕兴家里铁将军把门，他硬生生吃了一个闭门羹。 燕慎守跟他说了，领奖可以，不过要取得燕兴的谅解，让燕兴重新回到燕氏泥人博物馆。 还特意说了里面的关窍。 刘组长听出好几身冷汗来。 处理不好燕兴的事情，就等于新馆主没上任就被打脸了，情何以堪？ 而且这事还不能捅出去，不然新馆主会成为局里的笑柄。 所以……刘组长只好在燕兴家门口等着…… 此时的燕兴正在技师学院的图书馆里。 他出门之后，找到了修车铺，居然自行车还在。 修车老板知道这小青年硬生生打断了癞头虎的腿，哪里还敢密了他的自行车，就连黄德江的也在。 不仅如此，老板还把燕兴的这辆车整饬了一番，矫正了钢圈，补齐了钢条，里里外外擦的干干净净，上好了黄油，内外胎都换成了新的。 起码在这车上花了三五十块。 燕兴要给钱，老板死活不收，后来象征性收了十块钱，还一个劲说：“好人呐。” 燕兴也不跟他废话，骑着车就去了技师学院，因为时间还早，他就第一次踏进了技师学院的图书馆。 技师学院的前身是东郊技工专科，一直是轻工局属下的中专，后来升级成专科，现在连本科都有，属于地方性质本科类院校。毕业生在全省全国可能不起眼，不过在裕江算是就业比较好的。 技师学院的图书馆很小，不过年代久远，有些专业的资料可以追溯到解放初期。 燕兴只知道这里关于泥人的杂志比较多，所以过来吸收营养，他一进门就直奔泥人资料的区域，如饥似渴的样子，让管理员都觉得惊讶。 燕兴不知道的是，这里的档案室里还有他认识的两个熟人。 裴闻度找到了一条信息，这里的档案馆里有一本集撰类的资料，叫做裕江地区泥人艺人传记。这是解放初到六十年代地方志办公室分门别类特设的一个项目。搜集民国后期开始的一些泥人成名工匠的资料，合订成十四本。 这十四本珍贵的资料现在已经非常少见，也就是技师学院这种犄角旮旯才保存至今。 裴闻度一说，张薇就提出来赞助一笔钱，让技师学院复印一份出来。 今天张薇约好过来拿资料。 出来的时候，张薇看到了燕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