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残酷，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破败的军营里，到处都是倒伏的尸体，瘟疫到处蔓延，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酸臭气息。 没有人能在这样的环境中保持士气，崩溃已经发生，逃走的人带着致命的病菌，将瘟疫扩散，李察已经感觉到力量在以分秒为单位的增加，又闻到花草般的芬芳，感受到丛林般的惬意。 多么可爱的小东西啊。 它们是如此具有活力。 瞧，这些油光发亮的脓包，这些溃烂的肢体，是不是具有另类的美感，彰显着生命的真谛！？ 呵呵，李察知道这样的想法有些bt，但谁让人他拥有这样的权柄呢？ 不用信仰，不用群体意识趋同，他就能从中汲取力量，就好像人体对急需的营养反馈的味蕾方面的刺激，美味儿就是这样来的。 哈曼城已经有以虔诚信徒为主体的修士团，见习牧师以上的骨干已经有三百多人，此刻以这些人为骨干，组建的五千教会大军进入部落联军的军营。 一具具腐烂的尸体被拖了出来，大量未带走的战争物资被清理，奇怪的是，现场并没有多少欢庆的气氛，相反还有些压抑。 一个神恩牧师五体投地的跪在李察身前，禀报说，哈曼家族的族长费洛伊德·阿普度·哈曼在军营外求见。 “让他进来！”，李察笑着吩咐。 一个七八十岁的老者跌跌撞撞的闯进帐篷，视线一落在李察身上就全身一颤，五体投地的跪下，额头贴着肮脏的泥地，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提炼一下的意思是投降、臣服、忏悔和请求宽恕。 李察轻声一笑，慢步来到这位族人大人身前，向他亮出了自己的靴子。 这位哈曼家族和哈曼城的实际主持者、科尔曼部落联盟的穆知，毫不犹豫的捧起李察的臭脚，卑微的亲吻起来。 “晚上在科尔曼部落牧场扎营！” 李察收回靴子，对重伤未愈、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哈曼吩咐。 五千教会大军拔营而起，经过一个下午的急行军，于傍晚占领了哈曼家族世代经营的牧场。 胜利者的欢声笑语总是和征服者的悲痛和饮泣相依相伴的。 沙漠有沙漠的规矩，李察并不准备阻止，他坐在奢华的王帐里，看着一个丰润的贵妇带着一个绝美的少女跪在身前。 费洛伊德带着哈曼家族的核心成员趴在台阶下，头也都不敢抬，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算了，我不好这一口！”，李察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水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甘醇的美酒，摆了摆手。 外面哭喊震天，征服者正在享受属于他们的饕餮盛宴。 哈曼家族累积了上百年的财富和威望此刻被践踏在脚底。 谁让他们不识时务呢！ 总要付出代价的。 再说追随自己的人总要享受到一定的红利，信仰很重要，但信仰不是全部，其他方面的欲望也要满足。 李察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冷血，越来越沉浸在这样的游戏中。 提姆正以征服者的口吻对原本高高在上的这些人训话，显得那样的义正言辞，像是代表着正义的一方，像是身前跪着的是一群十恶不赦的罪人。 吾主是仁慈的，这位第二等级的神恩牧师说，现在给你们要给机会，一个自我救赎的机会。 这个机会自然是改信了。 费洛伊德立刻代表家族痛哭流涕的表示，原意改信，原意皈依到月神的荣耀之下，用余生来洗刷曾经的罪孽和耻辱。 这个时候，没有人想起以前所宣扬的“信仰自由、众神平等”了，李察倒是想起了，因此翘起了嘴角。 这才是人类的本质啊，弱肉强食、丛林法则，地球的现代社会不过是披上了一层温情脉脉的外衣，本质上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觉得自己的思想和情绪过于阴暗了，也许是被权柄影响的，不过他并不在意，就好像这杯美酒所带来的微醺，是这样的惬意和放松。 抢劫、杀戮一直持续到深夜。 第二天天一亮，太阳升起，除了一些来不及收拾的血迹和狼藉，已经看不到昨夜的那种疯狂和混乱。 五千教会大军满载各类收获，押着哈曼部落联盟的贵族，排出长约十公里的队伍。 仅龟甲兽就有数十只。 海量的物资、财富和人口运往哈曼城。 李察也仁慈的宽恕了他们罪，开始在普通的牧民中展现神迹。 瘟疫被他收回，他的脚步走到那里，康复就传播到那里。 牧师们趁机宣称，惩罚已经过去，月神已经展现祂的仁慈，你们这些卑微的羔羊，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快献上你们的膝盖，奉献上你们全部的血肉和灵魂！？ 仇恨和恐惧反而助长了极端与狂热，加速了他们倒向阿尔忒弥斯的速度。 曾经在哈曼城上演过的剧目在这里也开始上演，人们开始忏悔，开始痛哭，开始感激，开 始争先恐后的亲吻李察走过的泥土。 人性就是这么的奇怪，昨夜还是征服者，今天就成了救世主，当无可反抗的强权施加在身上，当可怕的际遇、不公敞开了一丝丝挽回的可能，他们就献上了自己的膝盖，甚至比哈曼城的居民做的更彻底。 李察满意了，留下一部分牧师组建教会的分支机构，坐上宽恕舒适的龟甲兽，踏上了归途。 “大人！” 八十岁高龄佛洛伊德谦卑的守在扶梯旁，李察一上来就过来搀扶。 李察看着他那白发苍苍的头颅，觉得他实在是很可怜。 “你觉得，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大人的智慧就像……” “别说这样的废话，酋长国会做什么反应！？” 佛洛伊德依旧弯着腰，碎步快走的在一侧领路，“以大人的伟力，统一中部大陆只是时间问题，酋长国、苏丹国再怎么反抗也是徒劳的。” 李察一想，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原来是他相差了。 在这个星球，自己可不就是无敌了么？ 反抗？ 直接碾压过去就好了，就好比刚刚征服科尔曼部落联盟。 如此以来，哈曼城就没那么重要了。 自己应该放眼整个大陆才是。 等统一了伊凡斯特人的信仰，阿尔忒弥斯应该能…… 那自己呢？ 满足的做一个类神？又或者建立一个帝国，做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