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只想和师祖he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眼前一片空白,腦海中是機械冰冷的聲音在叮囑她這次穿書的注意事項。
  “我會安排你借用邊緣配角的身體穿進書中, 期間你要完成任務才能進到下一個世界,如果書世界崩壞, 你就會被困在其中, 再也無法離開。”
  “這個世界裡, 你的任務是……”
  【讓男主與女主唯一的孩子活下去】
  聲音落定後, 余溪從空白中睜開雙眼, 發現自己趴在地上。
  手邊是碎成兩段的劍,臉上似乎擦傷了一塊,火辣辣的疼。逐漸恢復知覺後, 她注意到了四周的景象。
  周圍一片混亂,自己似乎身處某個修真的門派,仙門的弟子與那些凶神惡煞、面目猙獰的魔修混戰在一起, 節節敗退, 地上隨處可見屍體和重傷的人, 身側的正殿都毀了一半。
  她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周邊陌生又混亂的景象, 頓時覺得摸不著頭腦。
  “這麽多人, 上哪兒去找一個孩子啊?”口中嘟囔著,余溪忽然發覺, 她的聲線變了!
  還沒來得及深究, 忽然就聽見頭頂劃過一聲大喊。
  余溪呆在原地。
  仙門被擄掠殆盡,魔修們退去,幸存的幾個仙門弟子不知從何處趕到她身邊來,緊張兮兮地把男孩從她身上接下來。
  “今日少主被救下時還在昏迷著,我有些擔心,所以想去看看。”她答的很坦誠,並不覺得一個弟子關心門主的遺孤,是值得遮掩的事。
  女修看了她一眼,篆刻墓碑的手並未停下,淡淡道:“門主與夫人帶了大半的弟子前去與魔修會戰在月崖,昨天晚上就已經全軍覆沒了。”
  男孩看上去只有八九歲,跟墨玉初次化成人形時的年紀差不多,身子小小輕輕的。不知是不是因為對墨玉有點感情,如今抱著男孩,心底莫名對他感到親切。
  禦劍飛行,迅速朝著那人追了上去。
  在心中暗下決心:她一定會讓這個孩子活下去。
  看了一眼破敗的仙門,余溪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看不遠處有幾個人在收拾屍體,她也就跟著去幫忙。
  余溪一手把男孩扛在肩上,一手畫陣,本想將幾人困住,可修為不夠,陣法很快就被破開。
  一個魔修死去的動靜吸引了更多的魔修過來,目光所及之處圍上來三四個魔修,虎視眈眈的盯著她,也不多說什麽,直接祭出殺器來要她的命。
  剛才看到幸存的還有十幾個人,現在在林子裡面安葬死者的,加上她也就只有五個人。
  就跟身邊的女修套近乎問:“敢問師姐,少主是住在哪裡呀?”
  站在正殿前的人不剩幾個,目送著男孩離去,也零零散散的散去了。
  “你問這個做什麽?”
  指了指山上的院子,“最上頭那間院子,是門主的住處,少主被他們帶去了那裡。”
  仰頭看過去, 是一個弟子正追著兩個魔修, 其中一個魔修胳膊下夾著一個昏迷的男孩。
  火符打在魔修後背上,他整個身上著起火來,撲也撲不滅。
  現在這個身體正處在築基期,修為很低。她稍微適應了一下,靈活的用起當初衡蕪教給她的術法符咒,雖然修為不高,也打了對方一個猝不及防。
  余溪心中一個咯噔。
  要讓他活下去, 那可千萬不能讓他被魔道的人抓走,盡管她不覺得成魔的都是壞人,但地上散落的屍體足以讓她對這一幫魔修都提起戒心。
  鋤上最後一捧土,她抹抹頭上的汗,轉頭看向身邊靠的最近的女修。
  余溪眼疾手快,飛到下面接住了他。
  小聲問:“師姐啊,怎麽現在都不見門主與門主夫人?”
  直覺告訴她, 這孩子就是她要找的那個。
  這幫人來的快去的也快,她都還沒來得及問上一句,他們就都走了。
  雖然現在修為不高,但有阿蕪教給她的本事護身,在這兒她也能保護好自己,不丟掉小命。
  聽罷,女修輕歎了一口氣。
  慌亂之間果斷送的時候,將男孩從高空扔下去。
  緊跟著,她就想到了那個男孩,雖然現在脫離了危險,但她得保證男孩會活下去才能完成任務。
  整整拖了一個下午,天都黑了,總算將屍身都收拾好,埋進土中。
  好歹她也是救下了少主的有功之人,這種時候給不了獎賞,至少得誇誇她吧。都是同門師兄弟,怎麽彼此之間關系這樣冷漠呢。
  救下男孩,眼看著那個魔修被火燒成灰燼,她感到安心了些。
  “少主中了迷[yào],我得帶他去解毒。”一個年長的師兄說著,和另外兩個人一起,將男孩帶去了山上。
  “少主!”
  被幾人糾纏著,她一邊迂回一邊施術,費了好大一番功夫,終於把追在後面的尾巴都收拾掉,等落到地上時,周邊已經不見幾個活人了。
  如果她沒猜錯,門主和門主夫人應該就是男女主,雙雙被害,實在令人惋惜。
  余溪再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視線在地上掃了一圈,在一個屍體旁找到了一把完好的劍。
  那弟子追到半路就被,另一個赤著手的魔修擋了下來,剩下那個魔修便帶著男孩一路往仙門外去。
  他長得很白淨,小臉圓圓的帶著嬰兒肥,昏迷時,幼小的身子無力的縮在她臂彎中,叫她更生出些保護欲來。
  也對,如果門主還在,仙門也不會遭此重創。
  想到他當時的狀態,她有點不太放心。
  “多謝師姐指路。”余溪趕忙道謝,放下鋤頭走上山去。
  走了沒兩步,她感到自己兩手空空,這樣去見人,好像沒有點關心他的意思。
  思索了一會兒後,轉道去了廚房。
  偌大的廚房只剩下兩個人在忙活,聽到她求問的聲音,兩人也不理她,余溪隻得自己從鍋裡舀了一碗粥,放在食盒裡。
  提著食盒禦劍上山,她來到院門前,發現院門大開,左右都沒有人看守。
  進到門裡,才發現門後的門栓壞了。
  走到院中,只有一間房裡亮著燈火,她走上前去敲敲門。
  屋裡響起幾聲腳步,無人應答。
  聽反應,他應該是聽到她的聲音了。不回答,是不是害怕生人?
  余溪又敲了兩下門,主動說:“我來給少主送飯。”
  過了片刻,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走到門後,男孩從裡面打開了門,小臉一直低著,不太敢看她似的。
  她走進房中,將食盒放在桌子上,拿出簡陋的晚飯,不好意思地說:“門中如今一片混亂,飯食稍微簡單了些,少主就多少吃一些吧。”
  男孩乖乖點頭,不哭也不鬧,搬了凳子坐到桌邊,小口小口的開始吃飯。
  余溪坐在桌邊等他吃完,看他不像普通孩子那樣情緒波動激烈,態度始終淡淡的,看上去很是懂事,卻讓她感到一種憂鬱的悲傷。
  爹娘去世,他心裡一定不好受。
  身邊也沒見有人陪著說說話什麽的,他應該很難過吧。
    她主動關心問:“少主,你感覺怎麽樣?身上有沒有難受或者……有沒有話想說之類的?”
  男孩坐在桌前沉默不語。
  濃密的睫毛低垂著,不看她也不想被她注意,很明顯地表露出排斥她的接近。
  余溪有點不好意思,一個不是很熟的人忽然對一個孩子表示關心,被他提防也是應該的。
  便轉開話題說:“魔修不知會不會卷土重來,少主還是不要一個人呆著為好,要不,我去找兩個師兄弟來陪著少主吧。”
  男孩依舊沉默著,視線呆呆的定在桌面上,不開口對她的話做出回應,也沒有主動叫她離開。
  看出他很怕生,余溪也不再磨蹭,趕緊收拾了桌上的碗筷,提著食盒從房間出去。
  她走到院中,身後的房門便迫不及待的關上了。
  回頭看了一眼映在窗上的燭影,她感到一陣落寞——小孩子不愛說話可不是什麽好征兆,可千萬別是精神出問題了。
  心中苦惱著,一路走下山來,回廚房放下了食盒。
  前去尋找學舍的路上,總算叫她看到兩個活人,喊住他們:“二位師兄請留步。”
  二人回過頭來,一臉警惕。
  隨著距離拉近,二人認出她是白日裡獨自打退了幾個魔修的弟子,態度稍微和緩下來,問:“有什麽事嗎?”
  余溪走到他們跟前,簡單行禮後,緩緩說:“門主與夫人已故,少主他一個人住在那院子裡挺冷清的,我擔心小孩子一個人睡覺會害怕,也擔心他的身體……如果兩位師兄有空閑,能不能請你們前去照看他一晚。”
  聽罷,一人撇嘴答:“沒有必要吧,我們又不是他的爹娘。”
  另一人有理有據道:“平日少主跟我們又不親近,如今他沒了爹娘,正是委屈難過的時候,哄的好還能落個和氣,哄不好就裡外不是人了。”
  二人拒絕的態度很明顯,余溪也不願強求,又問:“那,有沒有哪位師兄弟是跟少主關系親近的,我去找。”
  “你找不到的,他們都已經和門主一起被魔修害死了。”修士直接打消了她的的幻想。
  另一人提醒她:“小師妹,你有時間為少主考慮,不如多想想自己吧。”
  “嗯?”余溪不太明白。
  修士好言道:“魔修這次偷襲,門中死傷過半,門主與夫人,還有諸位師兄師姐都遭到毒手,一個活口都沒留下。門中已經沒有能主事的人,過不了幾天,咱們都得各奔前程了。”
  整個仙門都找不出一個能管事的,門派後繼無人,外門弟子只能各奔東西。
  大家都離開,仙門不就空了,魔修再來,連個抵擋的人都沒有。
  余溪關心問:“少主怎麽辦?”
  “他?不知道,可能會送去給門主的遠方親戚撫養,或者PanPan是寄養到其他的仙門中。”修士說著,隨意地搖了搖頭。
  另一人補充道:“現在沒有能主事的人,我們這些外門弟子沒有修為也沒有人脈,如今已經自顧不暇,那還有心思去顧及旁人。”
  聽他們說著自己的苦衷,余溪咬了下唇,激動道:“可少主是門主唯一的血脈,我們怎麽能不管他?”
  修士無奈的笑笑:“你善心泛濫,那你去管他好了。”
  “我們言盡於此,告辭了。”
  二人說罷,轉身離去。
  “師兄,師兄!”余溪在他們身後叫了好幾聲,始終沒能得到二人的回應。
  她不死心,在仙門中四處亂逛,陸續又找了幾個人,可他們不是躲著不見人,就已經背上包袱,借著夜色準備離開仙門,喊都喊不住。
  世風日下,整個仙門竟然一個靠譜的人都找不到。
  一路走到丹藥房,裡面早已經被洗劫一空,被魔修破壞的狼藉之中,還有弟子在不停搜刮著剩下可用的靈藥靈草。
  看見她來,幾人裝作無事,繼續翻找了一陣,收拾了東西便逃了。
  余溪咬了咬牙,四處看看已經沒剩什麽東西了,就隻拿了瓶最普通的止血藥,跌打散,安神藥之類的。
  在仙門裡逛了一個多時辰,最終還是孤身一人回到山上的院子裡。
  院門還是維持著她離開時關上的樣子,這段時間都沒有旁人來過,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感到悲哀。
  輕輕推開門走進院子裡,屋裡還是亮著燭火,她站在院子中央輕聲對屋裡說:“少主,學舍塌了大半,我沒地方睡覺,能不能讓我在這裡睡一夜?”
  屋裡只有一陣翻身的聲音,男孩回應他的依舊是沉默。
  淺淺的了解他的境遇,余溪也不強求他回答,對裡面說:“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等了一會兒,他果然還是不說話。
  她就走到窗邊,貼著牆坐下,盤腿打坐,望著眼前一片灑在院中的暖光,靜心修煉。
  心中輕聲念著:阿蕪,我一個人也會好好的。無論你在哪裡,我一定會去見你。
  修煉到深處,身體放松下來,漸漸睡著了。
  朦朧的夢裡,她似乎還躺在那片香氣馥鬱的花田中。
  身上被晨霧粘的濕噠噠的,身邊是愛人輕摟住她的身體,身前總是有一團暖暖的熱度,讓她忍不住往他身前湊去,想要依偎到他懷中。
  她伸出手去為他小心地攏好衣裳,盡管他的身體高挑而精瘦,可她總是覺得他脆弱又單純,想要保護好他。
  衡蕪的臉微笑著低下來,鼻尖輕輕蹭在她鼻尖,癢癢的。
  他張開口似乎說了什麽,她聽不清楚,可心裡卻感到甜甜的,很開心。
  忍不住嘴角勾笑,輕笑一聲,就從夢裡醒了過來。
  眼前的晨光衝散了美好的夢,余溪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空曠而陌生的院子,不複夢中甜蜜,心中有一瞬的落寞。
  她在思念阿蕪,阿蕪一定也在想她吧。
  不知道他所在的仙界是什麽樣的地方。
  會不會是她一直向往的沒有紛爭的美好之地,又或者與魔界一樣空無一物,只是充盈著各種各樣的仙君?
  沒頭沒尾的想了一圈,很快,她就提起精神來。
  不能浪費時間胡思亂想,她得盡快完成這裡的任務,去往下個世界,跨過這些世界,她一定能與阿蕪再次相見。
  在清晨的微冷中,意識逐漸清醒,耳邊敏銳地察覺到一點細微的聲響。
  轉頭看過去,她緊挨著窗邊,窗戶不知何時打開了一道縫隙,裡面的男孩露出一隻水靈靈的眼睛觀察她。
  像是在觀察陌生的動物,打量她是否有攻擊性是否危險,又好奇她為什麽會在牆邊睡上一夜。
  被她的視線捕捉到,男孩驚慌地收回視線,側過臉去,裝作無事發生,不敢動作太大,緩緩地關上窗戶。
  余溪抬手按住窗戶,不讓他關緊。
  她從地上站起身來,松了松腿腳,探身到窗前,透過窗戶對男孩露出燦爛地傻笑,“你已經醒了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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