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只想和师祖he

第四章
  第四章
  “你你你,不知羞恥。”問情被驚到說話都磕巴了。
  余溪故意逗弄它:“你一把劍,也知道羞恥?”
  問情不高興地用劍鞘戳她的腰,警告她說:“真君可是要成仙的,你就算癡心妄想也不會有結果,吾奉勸你早些斷了這念想,當心……”
  “誰要結果了。”余溪輕松答。
  “嗯?”問情停了下來。
  少女趁機握住劍鞘把它推開,淡然道:“我喜歡他是我的事,他成他的仙,我走我的路,沒有結果又如何。”
  說話間像是很不在意,眼神裡帶著玩味,叫問情看不懂更琢磨不透,隻得懟她一句:“詭辯。”
  余溪無心與一把劍解釋太多,半邊身子躲在柱子後,小心翼翼的窺探心上人。
  平靜的湖面上落著點點細雨,漸漸的,湖上蕩開的波紋又急又密,剛緩和下來不久的雨勢幾乎在瞬間變得凶猛起來,急雨拍打著湖水,聲音嘈雜喧囂。
  一邊退,余光卻瞥到在水榭中打坐的師祖好似氣息不順,他周身散發的靈氣肉眼可見的微弱下來,余溪暗道不好,想都沒想就衝了過去。
  “與你無關。”衡蕪輕聲說著,看向了外頭黑壓壓的雨幕。
  余溪心虛地以身伏地,認錯:“都是我不好,不該四處瞎逛,驚擾了師祖。”
  ——
  浮玉山中,長生殿上,宗主蒼華正在於宗門的幾位長老商議大事。
  “派去北川的弟子正被困在江中,還請宗主早做決斷。”
  衡蕪站起身來,平靜道:“不必擔心,我今日只是打坐靜修,這點邪氣影響不了我。”
  站在湖上的長廊中,雨水直往身上刮,身側被雨打濕,余溪忙往後退。
  散開的靈力從余溪身上穿過,穿身而過的瞬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短暫的失神後,看到師祖即將倒地,她趕忙撲上去,摟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軀。
  衡蕪畫符調息,頃刻後才答:“無礙。”
  還未到水榭,坐在正中的男人咳出一口濁氣,陡然往身側倒去,從他周身迸發出的紊亂的靈氣向四周炸開,問情被靈氣衝撞,在半空中打了個轉,“咚”一聲栽進了湖裡。
  “你要幹什麽!”問情追在她身後大喊。
  “師祖!您還好嗎?”余溪緊張問。
  “先前北川來報,隻說是黑蛟作亂,為何事態突然急下,其中或許有北川瞞報,亦或是有魔道之人插手,背後緣由不可不查。”
  他深吸一口氣,輕咳了兩聲,皺眉道:“雨勢突急,雨水中夾雜了邪祟魔氣,這才擾亂了我的結界。”
  待他穩住了氣息,余溪立刻松手,跪坐在地板上,膝行著往後退去,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少女抬起臉來,點了點頭。
  說罷,看向余溪,若有所思道:“你起來,陪我走一趟吧。”
  雨水有問題?
  余溪也跟著看向外頭,除了剛才雨勢詭異的變急之外,她看不出任何異常之處,回過頭來關心道:“那您有沒有感覺不舒服,我能為您做什麽?”
  “這次蛟亂非同小可,單單抽調宗門弟子前去,只怕杯水車薪。我們應當立即請位於北川的幾家仙門一同出力,互相協作,徹底平複蛟亂。”
  遺留在手上冰涼的觸感格外鮮明,她握緊了掌心,聽到他問,“你怎麽在這兒?”
  幾位長老說罷,坐在正中央的蒼華愁眉不展,緊握拳頭,神情焦躁不安。
  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催促蒼華盡快下令,座上之人卻隱忍不發,額頭冒出細汗,暗壓下略微紊亂的呼吸。
  正在急亂之時,一人走上大殿。
  眾長老見狀,紛紛起身行禮。
  “衡蕪真君。”
  沉默不語的蒼華也起身行禮道,“見過師尊。”
  “諸位有禮。”衡蕪對長老們一一回禮後,看向蒼華,“何事如此吵嚷。”
  蒼華走下宗主之座,到他面前回話說:“北川渡江上有黑蛟作亂,宗門在幾天前派了幾個弟子前去鎮壓,今日傳回消息,黑蛟食血暴走,他幾人被困江中,至今生死不明。”
  聽罷,衡蕪即刻說:“人命關天,切勿拖延。”
  蒼華:“煩請師尊示下。”
  衡蕪隨即吩咐:“我與蒼華前往北川救人。紫旭長老帶領外門弟子下山去提醒百姓在雨停之前切勿出門,雨中夾雜邪氣,淋久必然傷身損氣,諸位也需當心。”
  “多謝真君提醒。”
  站在長生殿外,余溪正豎著耳朵聽殿裡的人說話,裡面的人說著說著,聲音就停了下來,兩道腳步聲徑直往殿外來。
  “余溪。”人未到跟前,清冷的聲音便到了耳邊。
  “嗯?”余溪下意識應答。
  男人走到身側,抬手把劍遞到她手邊,輕聲問:“可願隨我同去?”
  暴雨覆蓋了整個清元宗,身側不斷有雨濺在她身上,可青藍色的裙擺卻不再被水打濕,只因從閑月峰趕往主山前,師祖在她身上畫下了一道避水訣。
    剛才她在殿外聽得清楚,黑蛟作亂,就連修為最高的內門弟子也拿它無可奈何。
  這是主線劇情啊。
  作為男主,蒼華會去救下被困在江中的女主。
  而師祖本不該在那裡。
  可師祖現在不但要去,還問她去不去……那種危險的地方,還是她絕對不想被牽扯進去的主線……
  極短的時間思考過後,余溪接下了師祖遞來的劍——濕漉漉的問情。
  “我去。”她堅定道。
  師祖連細枝末節的避水訣都給她畫,一定能保住她的小命。
  她的死期還沒到,只要她不去摻和男女主的事,應該就沒什麽大問題。
  三人同行,蒼華禦劍騰空,衡蕪禦劍,等余溪在身後站穩,也跟著飛向北方。
  雨水不斷從身邊滑過,黑壓壓的雲霧中穿行著閃電雷鳴,余溪站在衡蕪身後,不敢往上看,更不敢往下看,害怕地閉上了眼睛。
  盡管知道師祖禦劍的術法不會讓她掉下去,但她還是止不住的害怕,眼睛睜開一道縫隙,只能看到眼前隨風而動的白衣,還有那道纖瘦的腰。
  飛在千丈高空之上,余溪緊咬著牙,腿都要軟掉了。
  身側一道閃電落下,她嚇得一個哆嗦,腳下不穩,一把抓住了身前人的腰,這才穩住身形。
  側腰突然被抓住,衡蕪身子一僵,視線微垂,看到了腰間一隻發抖的小手。
  他低聲念咒,指尖點在她手背上畫了個符。
  符的紋路在手背上亮起,余溪頓時感覺身上暖了許多,心裡也沒那麽害怕了,放松的舒了一口氣,緊握的手掌輕輕松開師祖的腰,若無其事的低下頭去。
  蒼華並未注意到兩人間的小動作,卻還是忍不住問一句:“師尊,她是?”
  衡蕪答他:“她叫余溪,是為我守山的弟子,今日邪雨入山,若非有她在側,只怕我要折損修為。”
  蒼華看了一眼余溪,將她的修為淺薄與膽怯都看在眼中,嫌棄地轉開了視線。
  還沒等他說什麽,衡蕪率先問:“雨水有異樣,為何沒有早些發現?”
  “我……”蒼華支吾不答。
  衡蕪又道:“門中弟子被困,你身為宗主,該盡快安排人救援才是,方才在殿上為何猶豫不決?”
  聽他話中有些許不悅,蒼華這才開口解釋:“前去處理蛟亂的是弟子極為看重的徒弟,她一向處事有方,弟子本以為她很快就能處理完此事,沒想到會有如此巨變。弟子愛徒心切,一時慌了神。”
  得知其中緣由,衡蕪溫聲安撫他:“我們盡快趕路,定能將他們解救出來。”
  “是。”蒼華點頭答。
  一旁沉默不語的余溪默默聽著他們的對話,心道蒼華口中的這位徒弟,應該就是女主了。
  一會兒蒼華去救人的時候,她得多注意點,往旁邊閃閃。
  不到兩個時辰,北川的土地已然在腳下千丈之地,隔著綿延不絕的雨幕,遠處滔滔的江水聲不斷拍蕩在耳邊。
  夜色漆黑,凝聚在空中的烏雲遮蔽了所有的光線,三人與渡江之間的距離不斷拉近,江水像是沸騰一般不斷的翻滾,又像有巨石墜下,不斷激起巨浪。
  高高的浪頭幾乎要觸及劍身,雨水遮蔽中,視野模糊暗淡,只能看清眼前幾尺的距離?三人身處江水上方,幾乎要淹沒在混沌的雨水中。
  黑夜之中,一雙血紅的圓月在眼前升起。
  余溪呆呆的看著那雙巨大的血月,正疑惑這又是什麽術法,忽然,血月之中,睜開了一道豎瞳。
  這不是月亮,是眼睛!
  血紅的光芒將三人渺小的身影囊括其中,衡蕪反身施咒,封住黑蛟一雙血紅的雙眼。
  黑蛟張開大口咬過來,白衣周身泛起一圈白光,現出三顆手掌大的明珠,輪換流轉,反將黑蛟猛烈的彈了出去。
  蒼華以氣禦劍,腳下劍身即刻化出千萬道分身,如星芒刺破黑夜,齊刷刷向蛟身刺去。
  “嗷——”黑蛟憤怒地嘶吼,聲音震徹天地,余溪痛苦的捂緊耳朵,隻覺自己身處地獄。
  衡蕪單手畫符,遊刃有余。他從劍上邁出,停滯在半空,輕緩地聲音穿過耳廓鑽進了她腦袋裡:“余溪,我與蒼華對付黑蛟,你去江中找被困的人。”
  被點名的余溪一時沒回過神。
  啊?我?
  去救人不應該是男主的事嗎?
  雖然能做師祖幫手,她是挺開心的,但讓她去救人,真的沒問題嗎?
  腦袋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格外的老實執行了師祖的命令——腳一滑,從劍上掉下來,一連串的尖叫後,她跌進了冰冷的江水中。
  身體沒進水中,她才想起一件大事。
  “救命啊,我不會游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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