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小姐等等我

他一觉醒来的时候,旁边的人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小区出现一个BT,喜欢夜奔,然而真相是……一把警枪失窃,几家便利店接连被抢,同时……少女很紧张,她觉得最近一直有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盯视她……沐家侦探事务所,承接一切有趣的调查业务,从死亡案到怪异事件,只要你...

17新解
    能从肖盛的口供里推出些什么?

    方良开始思索。

    当然前提是先总结出肖盛的供述内容:“三个月前他趁田一秀出差时拜访田宅,和田妻陈白莲发生不伦关系,此后这种关系就一直未断绝,两周多前案发时,或许是趁着酒兴,或许一早绸缪好的,两人打算再次偷情,地点就在田宅,估计是从门口摄像头那里引发了主意,丈夫田一秀白天醒来,如果怀疑妻子兴许就会去查监控记录却不会有收获……但肖盛却说,他的偷情计划实际上是失败了,他刚独自驱车返回田宅,进院子和等待的陈白莲汇合,外面自己车的报警器就响了,他心怀鬼胎受惊吓,决定终止计划,就离去了……后面,田妻应该在摄像头冒出前回归了自家里,然后凌晨左右案件爆发,承接了小文的阐述。”

    “嗯,记性尚可,那你的推理呢?”

    方良想着镜或说照分析时的风采,自我发挥说:“如果肖盛的供述是假的,是为了脱罪,那自然没什么好分析的,如果是真的,那么问题就会出现在关键部分上。”

    “说。”

    “调查小组的假设,是偷情者利用时间差回返田宅,被田一秀撞见,发生了凶杀悲剧,但在肖盛口中,他根本没有进田宅,在院子里(田家格局先入院再进正门)和田妻汇合后,车子报警器就响了,他受惊吓逃离。”

    “然后呢?”

    “车子的报警器响就是关键信息点,肖盛跟陈白莲的偷情计划要成功,对时间差的利用很重要,这种情况下的人生出临时退却之意,很正常,毕竟这是在人家丈夫家里,时间有限,但这论述要是真的,他的报警器怎么偏巧会在那个时候响了,是故障?这概率太小,是人为?可那个人是谁,因何就在那个时间点去触动肖盛的车子?那人肯定不会是窃车贼,因为肖盛肯定一下车就直奔田宅院子里,这是可以观察到的连贯过程,没有小偷会主人刚下车就去尝试窃车,也不会是窥伺田宅的贼,人家家的女主人就在院里呢,即便是想吓走肖盛,他因何就能断定肖盛不是这家男主人……这里面的玄妙和分支点,太多了。”

    “所以?”

    “所以,肖盛确实因偷情试图进入田宅,但这跟凶案是两回事,而他这一折腾,可利用时间差再次缩短,很难又发生其他事的,可11点半摄像头正式生效时,监控到的院子里空无一人,很明显,陈白莲那之前也进门回归了田宅主屋,入屋需要她的配合,所以,有外部犯进入田宅家中的时间空间、可操作性都很小,还是不支持调查小组关于犯案手法的推理部分。”

    “嗯,很有道理,可是,既然你觉得报警器的地方很诡异,为何不深化联想一下?”

    “如何深化?”

    “报警器的临时响起,确实不是故障或盗贼之类触发,而是某个人的刻意为之呢?”

    “某个人?刻意为之?”

    “不错,那个人之所以那么巧就去动车子,目的正是将肖盛吓走,时间点选得很准,是因为他本来就潜伏在附近,能推断出报警器响会联动出什么结果,是他原本知道肖盛和陈白莲汇合是为着什么——他知道一切,所以能掌控一切。”

    “这……不太可能吧?”

    “为何说不可能?”

    “两个男女间的偷情,怎么可能被第三人掌控计划的细节从而被利用?”

    “小良子,不要把世界想得太单线,第一,没有人可保证自己的机密不会被有心者窥探到,这点先不论,第二,这计划排除掉肖盛,还有陈白莲绝对知道。”

    “啊?”方良惊了,“你是说那报警器响可能是死者陈白莲的手脚?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又为何那么做——如果想打消计划,直接回绝肖盛不就得了。”

    “她当然做不到人等在院子里还去动停在院门外的肖盛的车子,但不妨她告知第三人,或吩咐第三人这么做,而那个第三人,就肯定知道这对儿男女在夜中相会的理由,是知情者。”

    方良觉得自己大脑要当机了,呆呆地说:“你不会是说那个人其实是丈夫田一秀吧?”

    “呵呵,虽然你看着傻瓜化了,这猜测倒很有意思,不过,一个肖盛的顶头上司,本就对妻子的忠诚怀疑者,有必要这么绕圈子去赶跑偷情人么?我甚至不相信看到妻子和别人私会的那一幕他到底还能不能保持冷静。”

    “也对……那你说,那个第三人是谁?”

    “可能性之一,是陈白莲的另一位偷情者。”

    “什……什么?”

    “偷情无关感情,有一个,自然可以有第二个,何况田家是丈夫在外打拼,田妻是全职太太,贵妇寂寞难耐,找一两个情人有什么了不起,这跟男人有钱就花心并无本质区别。”

    贵圈真乱……方良突然冒出这个不知所谓的“四字成语”。

    “可,”他想了想,反驳说,“都是偷情者的话,陈白莲为何要伙同那人吓走肖盛呢,而且她干嘛还跟肖盛约定酒会后私会?”

    镜一摊手,说:“两个人间约定私会,只是肖盛的供述,说不定真实情况是他一厢情愿,陈白莲不愿意,可又无法直接回绝,就利用手法来回掉了,估计肖盛也不知有‘第二人’在。”

    “原来如此……”

    不得不说,这内幕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镜进行猜测收尾:“顺利吓走肖盛后,哪怕距离摄像头冒出还只剩几十秒了,那个第三人的偷情者也能跟陈白莲继续利用时间差进入田宅正门,于是11点半,院子里空无一人。”

    “这样,警方的原剩余推测也能继续维持了。”方良佩服说。

    镜摇头,说:“还有可能性之二。”

    “社长你说吧。”

    方良已经半点不吃惊了,他麻木了。

    “那个动了车子触发报警器的人,兴许不是第二个偷情者,而是威胁者。”

    “威胁者?”

    “是啊,影视里不是常有这桥段么?某人掌握了其他人的秘密,掌握证据后适时跳出敲诈勒索,事主之一女人的陈白莲好对付一些,所以就吓走男人的肖盛,如果我是那个人,在肖盛驾车返回田宅时就会在暗处拍照,并拍下来男女在院中无第三者时的相逢,这些作为勒索素材,完全够了。”

    “你说得对……不过,既然是勒索,那么那人就不见得必须于那时出场,或者说,他应该先回去将资料备份吧,他要是没出来,就又和案件主体无关了,还是会推翻警方的核心推理。”

    镜说:“这谁又能断定呢?或许他先前已有其他证据,或者他是刻意要在赶跑肖盛后就出场以制造更好的心理威慑效果,或者是陈白莲主动发现了他,甚至那人贪图所见的田妻美貌也想搭船分一杯羹……反正两人有一定几率在肖盛走后于院落中面见面,至少是知道摄像头玄妙的陈白莲明白没功夫在院子里详谈,于是将威胁者拉进自己家里——”

    这时候,方良打断了女社长,说:“她是将勒索者拉进家里,而不是离开去外面谈?”

    去外面的话,就算后面被丈夫看监控发现妻子从外面回来而疑惑质问,也可解释送公司人离开所以出了家院,可将勒索者拉进家门什么鬼?

    镜大约也知道这推理有牵强处,挠挠头,说:“或者是两人面对面时离院门口过远,摄像头眼看要冒出来,或是陈白莲彼时正好打开门还未踏足进家勒索者就上前来了,还是为防摄像头,她将人顺水推舟拉进去,再或者,那人趁机强行推门而入……反正那人进去了,不然出现不了丈夫因误解之类横死妻子用番茄酱做戏的情节!”

    你是可以从微妙的节点上将事件解释清楚啦,可总觉得还是牵强啊。

    而且将勒索者拉进家,陈白莲考虑过怎么将人送出去过么?让那人留下过夜以等白天门口的摄像头自动收回才走?怎么可能。

    “对,那人其实是熟人,哈哈……对,因为是熟人,所以陈白莲并没有本能地去排斥和对方的商谈、交流,于是将人拉进门——赶在摄像头之前。”镜得意起来。

    熟人……这个概念可很宽泛呢……

    不过……到此,也将口供里蕴含的可能逻辑分析到极致了。

    方良说:“社长,那么我就将我们的推理告诉孙哥吧?”

    “你告诉吧。”

    电话打通,方良将推理一一述说,孙警官那头听得点头不止,最后大赞:“厉害、厉害啊——”

    这边镜得意说:“本社长当然厉害!”

    “啊,不,”孙警官解释,“沐小姐,我是说兰蕾警官的推理和您的几乎一模一样,你们都好厉害!”

    “兰蕾警官?”

    “是啊,我们随后召开了个小会分析肖盛口供,兰警官就总结出了上面那些东西。”

    “呵呵,”镜自满说,“这个兰蕾很有意思,哪天真想和她正式会个面,交个朋友。”

    孙警官点头:“嗯、嗯,应该这样,我把沐小姐的推理结果告诉兰警官,她想必也会和沐小姐一样有同感想见你的。”

    “哈哈,你们男生也要多努力啦……”

    又奉承了一会儿,孙警官说:“如果这些推论的思路可用,那么下一步我们就要在新思路上延续调查了,至于调查进度,我会同步告诉二位。”

    “OK!”

    挂掉电话后,镜静了一会儿,忽然使劲挠头,说:“哎呀,不对,很是不对。”

    “哪里不对?”

    方良问。

    不是有第二个聪明人和你的分析一致么?

    镜缓缓说:“我那些分析或许没错,但总觉得,哪里漏掉了什么,而那漏掉的东西,会助我们通往真相!”

    “到底哪里漏掉了?”方良很关心。

    “我一时想不起来……”

    看着镜冷静会神沉思的侧面,方良一阵恍惚。

    他总觉得,在这一刻自己提前看到了“照”的影子……

    警方新思路的调查开启了。

    依照这种思路,将那个触发了警报器的人设定为“真实存在人物”,关联身份要么是第二位“情人”,要么是对田妻或肖盛之事知情的“勒索者”。

    但这样一来,可怀疑范畴就太大了。

    除了那夜在案发时段有明确不在场证据的部分田氏金融聚会者,剩余所有与会员工、其他所有警方知晓或尚未知晓,关注或尚未关注的某些人,都有可能是那名“罪犯”(当然男性概率更大),即便已经在押的几人,肖盛除外,也都排除不了嫌疑。

    譬如那位肖盛的司机王某某,他是肖盛身边人,极有可能知晓肖盛机密,那么想以此来勒索牟利动机就有了,至于作案手法——他应该是一早被肖盛丢下了车的,惯好福尔摩斯的小韩提出,他下车时可以偷偷藏于后备箱,留条缝,待肖盛停车离开,马上出后备箱,触发车子报警器。

    ——倒是蛮有构想的,虽然在下车时进入后备箱而不被肖盛察知的关键过程很有达到。

    而那名年纪大的董姓高管也就正式有了嫌疑,他的身体或许不适合做贵妇人的地下情人,但当勒索者绰绰有余。

    还有那位酒精过敏的,也继续有嫌疑。

    非但如此,田氏夫妇接触过或关注他们的一切人物,都逃不了嫌疑。

    邻居、客户、对手、传媒狗仔……

    所以甘南分局刑警大队长王展都苦笑说:“不得不说,你们的分析思路很新颖,也较有可能,但也很有调查难度,我会最大可能安排给你们人手,放心去查吧。”

    王大对兰警官、孙警官及小韩这些青年中坚还是很看重的。

    不过,作为甘南分局的临时“对手”,北沙分局的人则就私下里嘲讽不断了。

    尤其那位对孙警官有敌意的钱名干脆直接打电话,语带讽刺:祝贺你们大海捞针成功!

    不错,仅从第三者或勒索者的表面推理,是很难定出那个替代了肖盛进入田宅的人是谁的。

    必须有更具体的筛选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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