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紙鶴 本意隻想看戲的薑某人,被人點名,拉入局中,只能下場緩和氛圍。 “好了,不許笑鶴卿,尤其是桃仟你。” “主人,我怎麽了?你不能隻偏袒你的小徒弟,還不準我笑。”桃仟苦瓜著一張小臉,低聲道。 “有什麽好笑的?你不要對誰都笑嘻嘻的,方才那媒人臨走前,瞧了你好幾眼,沒準過兩天你的好事也來了。”薑鬱拍了拍桃仟的肩膀,讓他好自為之。 桃仟無奈地笑了笑,“師父,她哪裡敢給我找人啊,你肯定是看錯了。” “這麽確定我看錯了?”薑鬱其實確實是沒有看到,只是為了嚇他而已。 “那當然,她可不敢撬你牆角。”桃仟得意洋洋地說,手上突然冒出一把折扇,輕輕晃動兩下,像個浪蕩公子似的。 “撬我牆角是什麽意思?”薑鬱看了眼桃仟身旁的月骨,示意讓她來說。 月骨瞧了一眼桃仟,指著宋鶴卿,“你還是讓他說吧。” 薑鬱回頭,宋鶴卿一臉黑沉,咬牙說:“他說他是你的人,只是暫時還沒有名分而已。” 宋鶴卿握緊拳頭,好想打人啊! 薑鬱驚訝了,怪不得那媒人見自己不願意小徒弟出嫁,還反駁她。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日為師終身為親,她怎麽沒有資格管小徒弟的婚事? 那人卻依然堅持讓小徒弟自己說話,該不會是想多了吧…… 薑鬱皺著眉把方才的事重新捋一遍,頭疼。 她一世英名該不會因為這倆家夥毀於一旦吧。 “以後再瞎說,我就把我院裡棵樹挖了扔出去,你愛去哪裡栽去那裡栽。”薑鬱指著自己院落的方向,生氣地說。 桃仟不敢說話了,再說主人很可能真把他扔出去。 薑鬱看著他們低著頭都不敢說話的模樣,沉聲說:“嫁不嫁人,都是你們的事,我不會多管,你們有喜歡的人也不必藏著掖著,大大方方說出來,我給你們作媒。” 宋鶴卿聽完薑鬱的話,抬起頭,卻正好對上了她的視線。 “師父?”師父說這話,盯著我做什麽?我也沒有其他喜歡的人。 薑鬱應了聲嗯。 隨即走到宋鶴卿身邊,伸出手說:“把白綾給我吧。” 宋鶴卿的手靜靜垂下身側,沒有把白綾交出去,他盯著薑鬱的放在面前的手,修長白皙,指尖紅潤,像是世家貴女不染煙火。 “鶴卿?” 宋鶴卿回過神,他回頭看了一眼寧北,低聲道:“師父要帶他去哪裡?” 薑鬱沒有察覺出宋鶴卿的情緒變化,她繞過宋鶴卿把寧北從他身後拉出來。 寧北腳步絲毫不亂,跟著薑鬱走到眾人間,薑鬱放開他後,他整了整微微凌亂的衣袖,坦然地接受身旁人的審視。 “主人,這是誰?”桃仟疑惑地看著眼前人,看起來從容但手上的白綾明顯是被綁來的。 他在青玉院留守七百多年,這院中來來往往的故人,寥寥幾人,只要他見過的人,基本不會忘記,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是寧北,青城派玉霞峰的長老,我請來做客的,你們都好生招待,不許欺負人,他身體有疾。”薑鬱掃了一圈身邊的人,讓他們都小心點,別背後搞小動作。 “青城派的?師父帶回來做什麽?誰知道他們又有什麽壞心思。”宋鶴卿可沒有忘記當年青城派在宮宴上與女君勾結想要殺害師父的事。 “放心,我就是有些事要和寧長老詳談,等話說清楚了,他就可以走了。”薑鬱扯著白綾把寧北拉走了,寧北也沒有反抗。 他才動用過靈力,需要休整一段時間,不好直接和薑鬱抗衡,最重要的事是眼前這位女子並沒有要殺他的打算,不如靜觀其變。 薑鬱帶著他來到西北角的浣花苑,“此地清幽,你先在這裡住著吧,需要什麽和我說,不準跑,不然我親自去青城派給你抓回來,到時候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寧北聽著薑鬱說完話,垂眸思索了片刻說:“那我什麽時候走。” “等我心情好點就放你走,你就當在這做客,放松點,我先走了。”薑鬱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關上門離去。 寧北微愣,他話還沒有說完呢。 薑鬱出了房門也沒有回去,她坐在對面的屋脊上,看著昏暗的房間。 日落月升,月光照亮窗欞,隱隱可見房間裡不清晰的人影,薑鬱抱著劍,這人也不知道點燈,黑乎乎的。 薑鬱把寧北留下來,其實是想知道,到底是寧北忍不住先跑還是寧南先來救他。 房間內,寧北站在窗邊,月光如水傾灑在他身上,投下一片陰影。 不遠處屋脊上,紅紗白衣女子正散漫地坐在那,寧北搖頭。 他既然說了不會走,那便不會走,只是想到玉霞峰上的弟子們,又不免有些擔心。 片刻,薑鬱看到窗戶被打開,一隻小白色的紙鶴搖搖晃晃飛出來。 薑鬱招了招手,小紙鶴突然飛到她身邊,薑鬱攤開手,小紙鶴懸浮在她的手心。 微風一吹,紙鶴搖頭晃腦,搖搖欲墜。 薑鬱伸出手,紅潤的指尖輕點小紙鶴的腦袋,耳邊傳入一道熟悉的聲音,“遠之,為師近幾日有事出門,不要心慌,好好穩住門派,不要松懈對師弟的訓練。” 小紙鶴被薑鬱扔出去,又搖搖晃晃飛出去。 薑鬱望著它遠去的背影,不由得想,這小紙鶴真能飛到青城山嗎? 路上被樹枝掛了怎麽辦? “師父……” 薑鬱聞聲回頭,宋鶴卿站在她身後,“怎麽不休息?” “師父不是也沒有休息。”宋鶴卿坐在薑鬱身側,“為何坐在這裡?” 薑鬱指著對面的房間,“我看看他今夜乖不乖。”她可不想一夜睡醒,再跑去青城山抓人。 宋鶴卿皺眉,乖不乖? “師父為何要帶他回來?既然害怕他跑了,又為何不把他關起來,反而對他這般放縱?” 薑鬱搖頭,“關起來做什麽?說了請他來做客,再說他要跑,我也關不住他。” “我還是不理解師父為什麽要帶一個不相關的人回來。”其實更不理解,師父怎麽成天到處撿人。 這次竟然還是個打不得罵不得,看起來文文弱弱,年輕清俊的男子。 好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