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城觀遇刺 台上幾人觀衣著，便能看出身份各不相同。 鍾離清平時最討厭下等身份的人碰到自己。 別人或許不知，但一向支持鍾離韻的薑鬱卻一清二楚。 鍾離清的反骨向來在別人面前隱藏得好，在鍾離韻和薑鬱面前毫不掩飾。 而今鍾離清取下平安福親手遞到第一個看起來衣著破舊的人手中，臉上看起來冷淡，心裡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發送起來很快。 不過是說幾句好話，再把平安福交出去。 薑鬱打量著台上。 中間有個人，在二十幾個人中最出挑，無論是長相還是氣度，遠看著有幾分眼熟，不過是側臉並不能認出。 鍾離清送那人的時候，比拿平安福給其他人的時候，速度要慢上不少。 難道是看上人家美少年了？薑鬱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傻憨憨，美貌是最要人命的。 薑鬱有點興奮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 然而一直等鍾離清越過了那年輕的男子，台上也沒有發生任何衝突。 薑鬱有一瞬間的失望，這美男竟然不是來刺殺的，沒勁。 薑鬱閉上眼，無聊地放空，還沒有等休息一會。 突然聽到有人大喊：“有刺客！保護陛下！” 薑鬱咻然睜開眼，台上已經亂成一鍋粥。 鍾離清安然無恙地站在侍衛的保護圈內，而刺殺的人，就是那個身姿清俊出挑的男子。 戲已經唱完了，薑鬱從樹上跳下來，從角落的人群中走向高台。 遠遠地，鍾離清看到薑鬱，眼神鋒利。 薑鬱毫不懷疑要是鍾離清的眼神化成刀，她已經重傷了。 死還是死不了滴。 “薑司命，你似乎來得有些遲。” 眾人面前，鍾離清盡管再不待見薑鬱，但也不能給她任何臉色看，只能用言語暗諷薑鬱。 薑鬱帶著深青色面紗，身上穿得是翠青交頸長衫，風過見，寬大的衣袖隨風飄揚，頗有點羽化而登仙的姿態。 “陛下，臣年紀大了，走路確實有點慢，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別人不知道薑鬱的年歲，鍾離清是在清楚不過的，確實是個老妖怪。 “有人意圖行刺朕，薑司命，來看看，這人你認識嗎？” 薑鬱湊近一看，本來他以為是正經的殺手，然而現在一看，這美男子可不止眼熟這麽簡單。 “此乃陛下即將入宮的皇后柏滄，陛下應該不會不認識吧。”薑鬱把問題又拋回去。 鍾離清沒有理會薑鬱，把剩下的平安福草草交給抽中的人。 柏滄掙扎著想要衝向鍾離清，但被人卸了刀刃，死死壓製住。 便在其他的侍從的簇擁中，押著柏滄離開了青雲觀。 薑鬱本不想跟著她們走，但鍾離清卻時時刻刻注意她的行蹤，“薑司命在前面帶路，青城山你天天往來，應該比較熟悉路。” 薑鬱跟著他們回到了宴都。 鍾離清一進城便說，“薑司命，皇宮距離這裡還有一段路，朕想去司命府喝一口茶再審問審問柏滄，卿意下如何？” 薑鬱在心中默念無情道清心口訣，“陛下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一眾人浩浩蕩蕩地回了司命府。 薑鬱把人帶到府中，懶得再繼續和鍾離清虛與委蛇，甩甩袖子便要走。 “陛下，我還有事先走了。” “司命，莫非糊塗了，這是司命府，你往哪去？”鍾離清出聲道。 “我回我院子去，陛下歇夠了自行打道回宮。”薑鬱揮了揮手，便要走。 還未走出正廳的門，門外的兩個侍從，一左一右，單手持劍交叉擋在了薑鬱面前。 “司命大人請回。” 薑鬱笑了，“你們攔不住我的。” 年輕的侍從毫不畏懼，“司命大人請回。” 攔不住也要攔，職責所在。 薑鬱把手放在劍鞘之上，並沒有碰到劍鞘，看不見的氣流在劍上旋轉。 兩侍從面面相覷，劍鞘氣流推著兩人。 咬緊牙關。 腳步依舊寸寸後退。 “司命大人，朕還有點事想和你說。” 薑鬱收回手，轉過頭，見鍾離清坐在堂上高位，緊緊盯著她。 “陛下有什麽事？” “司命大人來審問他為什麽要殺我吧！”鍾離清指著被人押著跪在地上的柏滄。 薑鬱心口冷笑，為什麽殺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去年年末奪權，鍾離韻因為一時心軟給了鍾離清可乘之機。 鍾離韻慘死於權力爭奪中，鍾離清這個撿漏王，成了皇室唯一一個適齡的登位者。 坊間世俗間流傳鍾離清為了登位，發動政變，血洗宮廷。 薑鬱走到那年輕男子的身邊，看著他像困獸一樣，凶狠地望著鍾離清，歎了口氣。 “柏公子，想必你今日只是為了見陛下一面，並不是來刺殺的吧！”薑鬱擋在鍾離清面前，遮住柏滄望向鍾離清的視線。 “我就是要殺……唔……” 柏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發現自己發不出聲來了。 他看著薑鬱的眼神，流露出疑惑。 “唔……” 薑鬱彎腰看著柏滄，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別急，先聽我說。” 柏滄死命掙扎，但還是被人緊緊押著俯跪在地，不得動彈。 “柏滄是陛下欽定的皇夫，心中定然欣喜萬分，此次前來，自然是為了能夠近距離看一眼陛下的天資。” 柏滄睜著眼看著薑鬱說瞎話，卻無可奈何。 薑鬱起身從鍾離清身邊的侍從腰間取下柏滄刺殺的匕首。 “陛下，柏滄拿刀並不是想要刺殺，而是為了獻禮。” 鍾離清看著薑鬱送到自己眼前的匕首，看起來確實不似普通的匕首。 “陛下有所不知，這是三百年前荊州有名的刺客廖留下的名器朱殺。當年被人送到宴都，先皇贈給了韻太女，後來太女送給了柏公子。” 鍾離清接過匕首，“鍾離韻竟然給了他？” “韻太女和陛下手足情深，柏公子是太女的好友也是陛下的未婚妻，怎麽可能會殺陛下呢？”薑鬱一份正經地在扭曲事實。 柏滄劇烈掙扎，面目猙獰地看著鍾離清手中的匕首。 這是阿韻留給他的，誰也別想拿走！ 還給我！還給我！ 薑鬱走到柏滄身後，先讓你睡一會吧。 伸手輕撫他的後腦，柏滄整個人便癱軟下去，失去了意識。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