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此时心中震惊无比。 他这边正在做准备工作,苏鸿熙却已经开始对太子下手了。 怎么也不和他商量一下。 见状,胡惟庸当即抬起手在房门上敲了几下。 苏鸿熙听到敲门声,开门查看,发现竟然是胡惟庸,也有些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胡惟庸沉声回道:“这金陵春就是我开的,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你刚才在干什么?” “你这么快就要对朱标下手了吗?” 苏鸿熙闻言,举起了手中装着味精的小瓶子:“你是说这个?” 胡惟庸已经,赶紧将苏鸿熙举起的手压了下去,压低声音说道:“你疯了吗?” “我这边还没开始准备呢,” “吉安候陆仲亨和平凉候费聚就在楼上,我和他们还没有谈好呢。” “你这就开始动手了,朱标要是这时候出事,大家就全完了!” 苏鸿熙有些懵了,但随即就反应了过来。 这胡惟庸以为自己正在毒杀朱标,有些害怕了。 见状,他索性将错就错,道:“你放心,我这是慢性毒药,不会暴露的。” “不过,你那边要抓紧了。” 胡惟庸闻言,点了点头:“我已经安排人开始招兵买马了。” “你以后有什么行动,最好提前通知我一声。” 说完,胡惟庸低着头快步离开了,生怕被朱标撞见。 苏鸿熙看着胡惟庸远去的背影,心道:这小子,可真tm会搞钱。 随后便回到了房间内,开始继续吃喝。 没过一会儿,朱标回来了。 他这次将整座金陵春好好打量了一番,确实是富丽堂皇、奢华无比。 让他对金陵春背后的老板又有了新的认识。 随即,他闻到了一股鲜香的味道,让原本没有食欲的他开始有些馋了。 看着桌上的食物,他确定就是这些饭菜散发出来的鲜香。 见苏鸿熙吃的这么香,朱标也拿过筷子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 随后,便被震惊的无以复加,叹道:“这金陵春的饭菜当真是一绝!鲜美无比!” 苏鸿熙抬头,淡淡道:“这饭菜好吃跟金陵春有啥关系。” “这是我加了一种叫做味精的佐料。” 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了装有味精的小瓶子,递给了朱标。 朱标接过后,拧开闻了一下,当即赞叹:“真鲜!” “加一点,尝尝。”苏鸿熙指着朱标面前的一碗汤说道。 朱标倒出一点味精放入汤内,喝了一口,又是满脸惊讶:“当真神奇!” “你要喜欢送你好了。”苏鸿熙笑道。 这种小瓶子装的味精,他还有不少。 朱标立马收了起来,笑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收起味精后,朱标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苏兄,单这一家金陵春就如此吸金。” “秦淮河两岸大院无数,只怕一年的赚取的银子都快顶的上大明大半的赋税了。” 苏鸿熙回道:“殿下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自从前些年陛下将官妓关闭后,无数人开始在秦淮两岸私设青楼,这些人与朝廷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您知道这金陵春幕后的老板是谁嘛?” 朱标当即看了过来,好奇的问道:“谁?” 苏鸿熙低声道:“当朝中书左丞,文官之首胡惟庸!” 听到这个名字,朱标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有多么的震惊。 能在应天府天子脚下的秦淮河边开设最豪华的请楼,想必也是朝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刨去那些亲王皇子之外,也就只有寥寥几人能做到,而胡惟庸就是其中之一。 朱标脸色逐渐沉重:“没想到他还这么会敛财。” 看着朱标的神色,苏鸿熙面无表情。 他知道,自己又成功的给胡惟庸下套了。 这下,只怕朱标又要去朱元璋面前告状了。 朱标这时已经没有了任何食欲了。 他看向苏鸿熙道:“这件事告诉我就行了,我自会向父皇禀报。” “你不要擅作主张。” 他怕苏鸿熙这性子会直接上门去找胡惟庸理论,到时候要吃亏,所以出言提醒。 苏鸿熙闻言有些懵逼,但还是点了点头。 随后,朱标便已经萌生了回去的念头。 他先是见到这秦淮河的奢靡,而后得知朝中无数重臣都在疯狂敛财。 作为大明未来的继承人,面对这样的状况,哪还有心思继续呆下去。 叫上苏鸿熙便准备离去。 苏鸿熙放下了肩上的背囊,将五百两银子全部放在了桌上等待着小厮一一清点。 朱标在一旁见状,问道:“带着些银子这么麻烦,你为什么不用宝钞呢?” 苏鸿熙无奈的说道:“他们不收宝钞,只收现银。” 朱标看向小厮:“朝廷一再严令,你们为何不收宝钞。” 小厮满脸堆笑的答道:“这位爷,不是我们不收,而是收了我们也用不出去啊。” “现在的宝钞贬值的厉害,十两银子的宝钞只能买到五两银子的粮食,而且还在贬值。” “就这样搞,谁敢收宝钞啊。” 朱标问道:“那你们不怕朝廷责罚嘛。” 小厮笑道:“责罚也没用啊,我们不可能辛辛苦苦就换来一张废纸吧。” “这怎么是废纸呢?”朱标有些不悦。 “这东西又换不来金银,换粮食、布匹还要折半,有时候还怕用不出去,拿在手里不就是废纸无异么。”小厮回道。 苏鸿熙见朱标还想继续问下去,便直接将朱标拉走了。 回去的路上,苏鸿熙道:“市面上没有多少金银流通,宝钞换不来真金白银,自然有人会排斥。” “宝钞现在就是靠着朝廷的名声还在流通,如果一旦有人大量伪造,流入民间,只怕到时候真的就是一张废纸了。” 朱标点头:“唉,说的对,宝钞这事,确实是要找父皇谈谈了。” 而一旁的苏鸿熙心中一动,又有了一个算计胡惟庸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