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关系

第13章
    兴许是受父母辈思想影响,他总觉得自己做这种事很不雅、很无耻。以前只能趁沈皓不在家,偷偷地关上房门自己弄,还得时刻警惕着沈皓突然回来。

    如今沈皓不会回来了,他终于可以放肆大胆一回。

    卧室的顶灯关了,留下一盏床头的老旧台灯,发出暖黄的光。

    静谧的卧室内,逐渐多了些非同寻常的轻微声响。

    即便家中无人,詹子延也不敢太大声,这栋楼一户户挨得近,他怕邻居听见。

    书本被合上放在一边,脑子里的真理与知识也被摈弃在一旁,他悲哀地发现,即使他获得了主宰自己身体的自由,却想不到任何能在此时此刻带给他快乐与欲望的人。

    就连沈皓他也不愿回忆,他们交往多年,快乐的时刻屈指可数。

    一些哲学家们总是批判,肉欲带来的欢愉是罪恶与堕落的源头之一,这方面如此冷淡的他,大概这辈子也不用担心自己堕落了。

    此刻他自己给予自己的欢愉,也远没有达到使人堕落的地步,他依然清醒,依然理智,在缓慢积累的热度中不断攀升,终于艰难地到达了顶峰,发着抖呼出一口浓浊的气,胸膛瘪下去,仿佛空落落的心口被短暂地填满了一瞬。

    市中心的夜生活刚刚开始,街边的烧烤摊散发着浓浓的烟火气。

    骆恺南被吴迪和乔怀清喊出来吃夜宵,上串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詹子延,心里有些在意,就用小号试探了句。

    果不其然,那家伙又没吃饭。

    他催促完,自己就着烧烤喝了两罐啤酒,再看手机,半小时过去了,詹子延仍未发来回信,不知道究竟吃没吃。

    乔怀清坐在对面,边撸串边抱怨:“咱们什么时候能招个ui啊,角色、场景、特效……全是我一个人来!我都没时间找对象了!”

    吴迪道:“咱们哪儿有闲钱招人啊,你就别抱怨了,骆哥一个人干了80%的活儿,非但没工资,自己赚的钱都投进去了,他都没说什么。”

    乔怀清:“那是他傻,我要是他,早就找个大厂上班去了,大不了赚几年钱再辞职做自己的游戏嘛。”

    吴迪摇头:“骆哥说了,那样的话,可能会沦为一颗满身铜臭的螺丝钉,久而久之,脑子就生锈了,也没现在这股劲儿了。”

    “也有道理,行吧,算他有骨气。”乔怀清举杯,“来,姓骆的,我敬你一杯……嗯?你跟谁聊天呢?看手机这么勤快?”

    骆恺南眼皮也不抬地回:“没谁。”

    詹子延迟迟不回消息,不知道在做什么。

    不会又跑去酒吧找男人了吧?

    他想了想,拨了个电话过去。

    露天烧烤摊热浪滚滚,人声嘈杂,他额角淌着热汗,不方便贴近手机,于是往耳朵里塞了对蓝牙耳机。

    刚塞上,屏幕就亮了。

    詹子延才结束,脑子里仍有些混沌,没注意到这是个视频电话,接通后,随手将手机搁在了床头的支架上,顺便抽了张纸巾,随口问:“什么事?”

    骆恺南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微哑声音,递到嘴边的烤羊肉忘了吃,直怔怔地看着屏幕中的人:

    詹子延的睡衣与他平时的打扮一样朴素,纯棉的,没有花纹,淡淡的青色。

    但睡衣此刻是敞开的。

    露出的清瘦胸膛和白皙肌肤与那晚别无二致,唯一的区别是,此刻胸膛被朦胧的暖光照着,泛粉的地方微光闪动,似乎有液体流淌了下去,像是汗珠……或是别的什么。

    詹子延没戴眼镜,低着头,用纸巾擦掉了胸口的液体,手接着伸下去,在镜头以外的下方动作着。

    他似乎很累,微张的唇轻喘着气,脸上一片潮红。

    只有短短七八秒,骆恺南却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忘不掉这个画面了。

    第11章 喜欢的类型

    吴迪瞥见他在跟人视频通话,好奇地凑过来:“和谁视频呢骆哥?”

    乔怀清举起签子一指,仿佛捉到了奸:“哈!我就知道你有情况!”

    骆恺南迅速收起手机,屏幕捂在心口上,冷硬道:“我出去一下。”

    乔怀清朝着他离开的背影努努嘴:“你瞧见他刚才的眼神了没?”

    吴迪:“怎么了?”

    乔怀清咬下一口香喷喷的羊肉串:“比看见肉还馋。”

    骆恺南揣着手机,走到了相对安静的街角,再一看,电话已经挂了。

    詹子延肯定听见了吴迪那句话,发现是视频电话了。

    骆恺南抓了抓发麻的头皮,满脑子依旧是刚才的画面。

    詹子延那副样子,太让人惊心动魄了。

    非贬义的意思。

    他等了一小会儿,估摸着詹子延应该收拾得差不多了,然后又发了个视频请过去,这回等了半分钟才接通。

    屏幕中,詹子延的睡衣扣上了,脸上的热潮却没退,甚至比刚才更红了,窘迫与慌乱从镜片后清晰地透出来,欲盖弥彰地解释:“我刚才洗完澡,没穿好衣服,不好意思。”

    好拙劣的谎。

    骆恺南很想嘲笑,你看起来一副禁欲的长相,居然也会做这种事。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真说出来,詹子延恐怕永远不会理他了。

    于是他演技高超地挑起眉:“你说什么?我在外面吃宵夜,太吵了听不清。刚没看见拨通了,跟朋友碰了个杯,一转头你就挂了。”

    詹子延一颗悬着的心重重落下。

    他不知道骆恺南戴的耳机有降噪功能,听背景音确实有些喧嚣,便相信了这番话。

    谢天谢地,没被看见。

    骆恺南接着问:“你要不要来和我们吃宵夜?”

    詹子延:“我刚吃过晚饭,你们吃吧,注意卫生,早点回去。”

    吃晚饭了就行。

    骆恺南打电话的目的就是问这个,可现在问完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泛红的脸,突然特别不想就这么挂断了,没话找话道:“明早第一节课什么时候?”

    詹子延轻轻皱眉:“明天不是周六吗?”

    “哦,对,是周六,我忘了。”

    詹子延以为他喝多了,无奈道:“少喝酒,喝多了伤身。”

    “就喝了两罐啤酒,度数很低。”骆恺南坐在了马路边上。

    远离烧烤摊之后,晚风少了分热浪,多了分凉爽,吹干了身上的汗,体感很舒服。

    和詹子延聊天一样舒服。

    “我上回闻到你身上的酒味了,你自己明明也喝,没资格说我。”

    詹子延信以为真,没能做到言传身教,还竖起了不好的典范,十分惭愧:“我平时不喝酒,就那一次。你年纪这么轻,现在就爱喝酒,以后工作了要应酬,还得喝很多,胃会受不了的,脾气也会变差。”

    骆恺南看见他眼里真心实意的担心,隐约猜到了缘由,问:“你了解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你遇到过这样的人吗?”

    詹子延一愣,继而点头:“嗯……我前任就这样。”

    “脾气怎么个差法?骂你还是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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