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宋

南宋末年,外敌犯边,权臣当道。值此内忧外患之际,小吏之子破门从戎,上结宗室,佐偏支登皇位。下起义军,抗异族除权奸。数载之后,乾坤初定,一代名臣功成名就。国之大权,是盗是取,一切都横在他的眼前……寒风书友群:101682380欢迎大家入群

作家 寒风拂剑 分類 历史 | 320萬字 | 232章
第九十四章
    第九十四章

    “你去传我将令,命付大全立即继续攻击,不得停顿!娘的,他这是想坐山观虎斗呀!居然一点力气都不愿意出!告诉他,只要他牵制住彭义斌左翼军,便算是大功一件,不见得要他死拼!”李全立即扭头望去,接着便下令到,现在他也不指望飞虎军给他充当马前卒了,只要飞虎军继续保持对彭义斌的左翼的压力,他就谢天谢地了,至于帐可以打完了之后再算,现在他也不能拿付大全怎么样。

    那个裨将立即朝着飞虎军方向飞马驰去,而李福看到飞虎军停下来之后,也随即跟着一起停了下来,这个李福现在怎么看付大全都不顺眼,觉得付大全有问题,于是便令手下将矛头对准了飞虎军,战场上立即出现了奇怪的一幕,李全军的右翼整个停了下来,而且隐隐中相互之间还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当那个裨将策马奔到了飞虎军阵列之外的时候,飞虎军的兵卒丝毫没有给他让路的意思,反而将刀枪对准了他。

    这个裨将立即举着他的大枪叫道:“我乃李大人麾下偏将,要见你们将军大人,快快让路,让我过去!”

    这个时候一个飞虎军的小将大声喊道:“大敌当前,不知这位将军找我家将军又有何事?您说出来好了,在下会代为通传的!”

    “节度使李大人有令,令你们继续前进,牵制彭贼左翼军,为何现在却驻足不前?大人说了,只要你们牵制住彭贼左翼军,便算是大功一件,不见得死拼!”这个偏将大声对飞虎军喊道。

    这个时候飞虎军阵列忽然从中一分,付大全策马走了出来,用手中马槊朝着李福军一指叫道:“这位兄弟,请回去代为通传一声,问一下节度使大人,我军正在进兵之中,这支兵马为何会对我军摆出如此姿态?难道不信任我军不成?还是要趁机攻击我军侧翼呢?假如这样的话,请告诉李大人,我军恕难从命!”

    这个偏将扭头一看,李福的兵马居然刀枪对准了飞虎军的兵阵,弓上弦,刀出鞘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心道我的老天爷,李福呀李福!你这个时候怎么能这么干呢?我们是和彭义斌打仗,又不是要你攻打飞虎军,你即便是监视飞虎军,也犯不着这么干吧!

    “这个……这都是误会!请付将军速速起兵,我这便回去禀报大人,这一定都是误会!”这个偏将自己都觉得没法解释,这仗还没真的彻底打起来,自己这方反倒先剑拔弩张的对峙了起来,这仗接着可怎么打下去呀!

    “还是请这位兄弟先回去弄清楚这件事比较好,假如这支友军对我军如此敌视的话,那么请恕在下不能继续前进,我们是来帮李大人打仗,而不是来送死的!弄清楚这件事再说吧!”付大全用手中的马槊指着李福的兵马,大声对这个偏将叫道。

    这倒好,付大全一下便将屎盆子都扣在了李福的头上,等于告诉李全,你们自己看看吧,不是我不肯出力,而是李福这家伙逼得我们不得停下来了!

    这个时候李福也看出了付大全的想法,立即策马冲出了他的本阵,来到了飞虎军一箭地前面,用手中大枪指着付大全骂道:“姓付的,你不要血口喷人,老子早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好鸟,大人有令,让你们进攻,但是你们却拖拖拉拉不肯上前,难道不是心怀异心不成?居然还敢怪我对你们如何!告诉你,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要是再敢裹足不前的话,小心老子翻脸无情!”

    那个偏将几乎要被李福给气的一头撞下马去了,这会儿是要对付彭义斌呢,可是李福却跑来和付大全打起了嘴官司,这岂是一时半会儿能说得明白的事情?再这么下去的话,这仗就没法打了呀!

    于是他赶紧勒马跑到李福身边,劝道:“李将军,请您先回您的军中,这会儿我等要同仇敌忾,不是自家人闹意见的时候,还望李将军以大局为重!”

    “哈哈哈哈!原来李将军从来都没相信过我们飞虎军呀!难怪从我们行动开始,李将军便一直对在下的飞虎军虎视眈眈,既然你们不信我,那么何苦又招我们前来助战呢?这仗我看没法打了,我本一心想要为李大人效命,这可真就应了那句话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呀!既然如此,那么请恕在下万难从命!”说罢付大全策马便回了他的阵中,再也不搭理那个李福了,而飞虎军随即也将刀枪弓弩对准了李福军,同样作出了对峙的架势。

    这个偏将眼看劝不住李福和付大全了,于是只好飞马回到了李全帅旗下面,将情况告诉了李全,这会儿气得李全杀人的心都有了,他心道自己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猪头兄长呀!即便我叫你监视飞虎军,也没让你拉着架子跟飞虎军干呀!

    “传我将令,令李福立即率兵朝中军靠拢,去告诉付大全,这都是误会,请他勿要放在心上,打完这一仗之后,我定会处置此事的,绝不会让他吃亏便是!”李全无奈之下只得再次下令。

    那个偏将立即再次拨马跑回了李福军中,到阵前找到了李福,告诉了他李全的将令,李福牛眼一瞪道:“不成!我看姓付的压根就没打算跟咱们好好干,我走了的话,这厮万一倒戈,岂不令我军侧翼大开?不行,我不能走!”

    要说实在的,李福这次的感觉还真是准确,眼光也相当不错,只是事情却做得有些过了头了,偏将听罢几乎要哭出来了,谁让李福是李全的兄长呢,这家伙居然敢临阵抗命,这下事情不好办了!

    而就在李福和付大全的兵马对峙的时候,彭义斌也已经看出了飞虎军的动态,他现在算是放心了下来,假如飞虎军有心骗他的话,大可大举对他的左翼军发动进攻,这样以飞虎军的实力,绝对能拖住他左翼军,甚至能即溃他的左翼军,而飞虎军却选择了拖延时间,磨磨蹭蹭的不肯发动进攻,这会儿居然停了下来,还和李全另外一直兵马形成了对峙状态,虽然到现在为止,飞虎军还为举旗为号倒戈相向,但是却已经给他帮了大忙了!

    而眼下李全中军已动,李全的左翼军也在朝中军靠拢,中军右翼已经形成了突出部,失去了右翼军的掩护,这乃是兵家大忌,战场上这种机会可不多见,战机可以说是稍纵即逝,假如他这个时候不抓住这个机会的话,那么天知道今天这一仗他能不能打赢呢!

    于是彭义斌立即抬手指着李全的中军突出的兵马下令道:“传我将令,令左翼骑兵立即出战,迅速插入李全中军,将他的队形彻底打乱,左翼收拢,加厚中军阵列!”

    “将军!这么做太危险了吧!游奕军乃我军突击力量,本来是用来牵制李全右翼军的,要是令他们出击的话,一旦飞虎军不按计划倒戈,大举进攻我军左翼的话,我们便无法牵制他了!”一个副将立即劝道。

    “废话!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考虑这个事情,付大全绝不会负我,立即传令下去,令骑兵出击!再晚的话李全的中军就要结成一片了,此战关乎我军胜败!即便是赌,也要赌一把了!”彭义斌立即须发皆张怒道。

    看到彭义斌发怒,手下的人才不敢再多说什么忐忑不安的挥旗传令,于是陈兵于左翼的那支千人左右的骑兵立即便抖动缰绳,纷纷呼啸着冲了出去,直朝李全前锋军的侧翼杀了过去。

    毕竟他们都是义军,虽然看上去兵马数量不少,但是骑兵在两军之中数量都不是很多,彭义斌四万多大军,成建制的骑兵,也只有两支千人左右的骑兵,这可是他的精锐兵马,一般情况下,他是不敢轻易动用这两支骑兵的,而这次彭义斌铁了心要赌一把,将一支游奕军给派了出来。

    李全站在帅旗下面看到彭义斌左翼突然冲出一支骑兵,便立即暗叫不好,因为他也看出,自己的前锋军太过突出了一些,后续的兵马还没有能跟上,假如被这支骑兵一冲的话,前锋便会立即溃散,他的部下不是什么久经沙场的精锐,遇上这种骑兵突击很容易发生溃乱,前锋一败,他的大军士气将会受到很大的打击,那么这一场仗,他便算是败了!

    野战不似攻城战,双方容易形成对峙形态,往往一点点混乱,一点疏漏,都可能导致全军溃败,他一看到彭义斌的骑兵出击,便暗叫不好,于是立即传令左翼骑兵也出击,攻击彭义斌右翼,牵制彭义斌的兵马不能全线压上,吃掉他的前锋军。

    但是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事情已经有些晚了,彭义斌的骑兵都是轻骑兵,速度启动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便在战场上扬起了一片尘土,像一把刀锋一般直直的从侧面切入到了李全前锋军右翼。

    而且彭义斌的轻骑兵没有配备骑弓,而是每个人都配了三支梭枪,当他们冲近李全的前锋军的时候,前排的那些骑兵抬手便投出了一支梭枪,一排梭枪过去之后,立即将李全的前锋军兵卒穿死了一大片,别说他们身上甲胄不全,即便他们全身披挂,装备上北宋的步人甲,也抵挡不住梭枪的穿刺,于是李全正在进攻的前锋军的侧翼立即便混乱了起来,随即挥舞着马刀的那些骑兵便夹着巨大的冲击力,如同快刀一般切入了李全的前锋军之中,令正在进攻的前锋军顿时便跟捅了马蜂窝一般的乱了起来。

    本来这些人都是缺乏训练的义军,以前都是干农活的农夫,要么就是车把式之类的行业,受到的训练程度本来就不高,一鼓作气打个顺风仗的话,倒还可以,但是一旦出现混乱之后,便成了一群无头苍蝇一般,骑兵这么一冲,于是这些便争先恐后的想要避开这些如狼似虎的骑兵,结果是造成了更大的混乱。

    一时间人推人,人挤人,根本没几个人试图阻止彭义斌的骑兵冲击他们的阵型,一些人惊慌失措的朝后面跑,也有人挤着要朝前冲,有些人被一下推倒在地,再想爬起来就不可能了,满天都是大脚丫子,一会儿时间便将这些倒下的人踩得血肉模糊,这一下李全的前锋军算是倒了大霉了,短短半炷香时间,便溃不成军纷纷朝后面退了下去。

    而不过千余人的彭义斌的骑兵,基本上没有付出多大的代价,便在李全的前锋军中杀了个对穿。

    “打得好!传令骑兵不要停,把李全的前锋军给我朝他本阵赶回去!右翼抬鹿砦、拒马上前,挡住李全的骑兵再说,冲乱他们的阵型这一仗就算是打赢了!”彭义斌看着开始溃退的李全的前锋军,立即传令道,他也是个经验老到的将领,一下便看出了巨大的机会。

    于是令旗挥舞之下,他的军中战鼓隆隆响起,骑兵接到命令之后,于是立即拨转马头,在战场上兜了个圈子,绕到了李全前锋军的屁股后面,像赶鸭子一般的驱赶着李全的兵卒,朝着李全的中军方向赶了过去。

    李全一看到前锋军被即溃,于是也立即意识到了危机,这会儿也顾不上李福和付大全还在右侧对峙了,赶紧下令道:“督战队上前,挡住这些溃兵,万不能让他们冲击了本阵,否则的话你们都明白会有什么结果!快!”

    留在他身边的那些副将、偏将们也都看出了危机,赶紧令督战队上前,试图阻挡这些如同潮水一般溃退下来的前锋军的溃兵,防止他们冲击到了本阵。

    而李全扭头看了一下左右两翼,左翼的骑兵这会儿已经开始冲锋,但是远远望去,彭义斌的右翼却忽然间抬出了不少的拒马、鹿砦等物,摆在了阵列旁边,枪兵上前,将长枪架在拒马之上,形成了一道长枪丛林,横在了他骑兵的前面。

    李全立即感到一阵肉疼,于是赶紧传令收回骑兵,要不然的话这么撞上去,他的骑兵将会损失惨重。

    他又朝右边看去,结果看到飞虎军还是纹丝未动,连着李福的兵马,也跟斗鸡一般的停在那里,和飞虎军对峙。

    气的李全恨不得这会儿便冲过去,一枪将李福捅死拉倒:“来人速速传令李福,不要再愣在哪儿了,飞虎军不动,就由他去吧!令李福立即率军,冲击彭义斌左翼,万不能让彭义斌的左翼在动起来了!要不然的话,这仗就败了!”

    有人飞马冲到了李福的军中,将命令传达给了李福,李福也看到了战况的转变,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他一边还怕付大全这边的飞虎军出了问题,一边也知道这会儿只能他压上去,阻止彭义斌的大军对他们发动反攻,犹豫了一阵之后,李福恨恨的顿了一下足,指着飞虎军骂道:“好你个姓付的,你等着老子回来再跟你们算账!我们走!”

    李福对付大全的飞虎军叫骂了一通之后,带兵立即朝前面冲了过去。

    “哼哼!这个李福果真蠢的可以呀!既然不相信咱们,这会儿还冲个屁呀!这不是摆着把屁股留给咱们随便踢吗?来人,传令前军紧随李福开始前进!到时候听我号令行事!”付大全冷笑了一声之后,随即也下令到。

    随着李福的数千兵马开始前进之后,飞虎军也开始有所行动了,他们分出两千人,跟着李福的兵马,朝着前方开进,紧紧坠在李福军的屁股后面。

    “大人,飞虎军和李福的兵马都开始动了!”有人赶紧禀报李全。

    李全看看右翼的情况,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飞虎军和李福的兵马都动了起来,起码这一下可以稳住右侧的形势了。

    这个时候战场上已经是杀声震天,太阳也升至了头顶,两军都开始朝前压上,彭义斌的骑兵驱赶着那些李全的溃兵,跟潮水一般撞上了李全的督战队刚刚布置起来的一条防线。

    看着惊慌失措的那些溃兵,督战队挺着刀枪一起大喝:“朝两边退,不要撞上来,不要撞上来!分开,朝两边退!”

    但是这会儿已经跑疯了的溃兵哪儿还有功夫观察形势呀!虽然督战队的兵卒奋力大吼着,但是他们还是直挺挺的撞了上去。

    于是督战队无奈之下,只得挥舞起了屠刀,奋力砍杀这些冲到近前的溃兵起来,这一下前锋军的溃兵算是倒了血霉了,前面有如狼似虎的督战队的阻截,后面有杀神一般撵着他们屁股猛砍的敌人的骑兵,真是让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呀!于是不少溃兵哭叫着干脆扔掉了手中的刀枪,跪在了阵前哭嚎了起来,这会儿他们也不想跑了,跑也是个死,停下来还是个死,只求后面追来的这些彭义斌的骑兵不要杀他们这些放下武器的人们好了!

    彭义斌这个时候也催动了兵马,朝着李全的兵阵反冲了过来,受到刚才胜利的鼓舞,彭义斌的麾下这会儿可以说是气势如虹,各个嗷嗷叫着,潮水一般的朝着李全军撞了过来。

    于是两股洪流终于重重的撞在了一起,在接触的地方腾起了一片血雾,李全的军队这会儿已经有些乱了阵脚了,他们中间本来就有人看不惯李全的做派,对于这次出兵攻打彭义斌,心中颇有微词,加上刚才前锋军的下场,令李全的兵卒士气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于是两军相遇勇者胜,这么一撞上之后,别看李全的兵马数量多过彭义斌,但是却一下便被彭义斌的兵马给撞的连连后退了起来。

    “传令下去,凡是取得彭义斌的人头之人,本官将重重有赏,给我上!”李全歇斯底里的挥舞着他手中的大铁枪,对着自己那些手下怒吼着。

    付大全身居飞虎军军中,冷眼看着战场上局势的变化,当到了这个时候之后,付大全才扬起了手中的马槊,大声喝道:“三军儿郎听了!李全无道,飞扬跋扈,贪婪成性,不思进取,反倒起兵攻打同为忠义军的彭将军,致使手足相残,今日我等绝不能作壁上观,此战我等将会帮助彭将军击败李全大军,为民除害!此战关乎我族兴亡,诸位兄弟务要奋勇向前!传我将令,升红旗、放火箭!杀呀!”

    在他的呼声过后,军中的那些兵卒们纷纷楞了一下,他们多少有些糊涂,因为出兵的时候,付大全并未告诉他们,这次他们是来帮彭义斌的,还以为是帮着李全来打仗呢,敢情倒好,原来他们现在要临阵倒戈,对付李全去了呀!

    但是他们的那些军官们却也都立即开口大声附和付大全道:“将军有令,为民除害,弟兄们不要愣着,随我等冲呀!”

    于是飞虎军中立即高高扬起了一面早已准备好的红色大旗,随即有弓手朝天放出了三支火箭,火箭拉出了三道黑烟,直冲霄汉,飞虎军随即也开始大吼着行动了起来。

    而尾随着李福的那支飞虎军前锋,在看到了这面红旗和飞起的三支火箭之后,带兵的将领立即大吼一声:“弓箭手!给我瞄准前面的李福军,放箭!杀呀!”

    经过短时间的愣神之后,飞虎军这些兵卒们也都明白了过来,不管他们在想什么,但是飞虎军的规矩在那里放着,令出如山,不尊号令者杀无赦!

    于是这些飞虎军的兵卒也管不得这个命令是不是对的,于是本能的开始执行命令,弓箭手纷纷开弓,随即在各自的都头指挥下,松开了弓弦。

    于是一从箭雨立即腾空而起,飞蝗一般的落入了正在前面奔跑的李福军的队列之中。

    李福这会儿正想冲上去,打乱彭义斌大军的左翼,而且他们的前锋已经和彭义斌的兵将接触上了,双方刀枪并举喊杀了起来,但是这个时候忽然听到背后响起了一片惨叫之声,紧接着有人扑到他跟前,叫道:“启禀将军,飞虎军反了……啊!”

    这个人话音未落,背上便中了一箭,一头便从马背上撞了下去,顿时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李福扭头一看,背后的兵卒们早已乱成了一窝蜂,飞蝗一般的箭支如雨落下,他的部下立即便倒下了一片。

    李福差点没有当场吐血而死,刚才他不得不起兵冲锋,看到飞虎军坠在他的身后也开始行动了起来,他还自我安慰,以为自己可能真的误会了付大全了,可是没想到果真都让他料中了,付大全还真是个奸细,给他们来了个临阵倒戈,这一下他算是完了!

    他现在像馅饼里面的肉馅一般的被前后夹在了当中,前面是彭义斌的大军,后面是飞虎军的屠夫,他虽然有些气的想要吐血,但是脑子却还灵光,眼看这么下去毫无希望了,于是二话不说拨马就走,转身带了百十个亲兵,落荒逃离了他的队伍,朝着李全的中军大旗方向狂奔而去,至于他手底下的那些兵将的死活,他是顾不得了!

    这厮也算是灵动,第一时间便拿定了主意,在飞虎军还没有完全包抄住他的后路之前,愣是冲出了包围圈,落荒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撒丫子跑回了李全的中军本阵。

    而这个时候彭义斌也已经看到了飞虎军升起的那面红旗还有三支火箭,立即大喜道:“付大全果不负我,果不负我呀!来人击鼓!令三军将士奋勇上前!杀呀!今天务必要除掉李全这个祸首!冲……”

    付大全的飞虎军,由圆阵转换成了锋矢队形,以军中骑兵为锋锐,转而向李全军掩杀了过去。

    如此一来,李全军阵型立即大乱了起来,李全立马于帅旗之下,看着被飞虎军搅成一锅粥的阵型,举枪指向飞虎军破口大骂道:“好贼子,本官待你不薄,尔等居然临阵倒戈,背叛本官!本官誓要杀你不可!”

    “将军,飞虎军造反,右翼已经彻底乱了,还是快传令后军顶上去,要是阻不住飞虎军的话,那么他们这么一冲,咱们就完了!”一个偏将赶紧对暴怒中的李全告诫到。

    “传令王义深率后军立即迎战飞虎军,务必要将飞虎军即溃,保住我军右翼!速度要快!”李全这会儿被手下一提醒,也意识到大事不妙,于是立即下令到。

    王义深得令之后,不敢怠慢,立即督后军迎向了气势汹汹杀奔过来的飞虎军,本来王义深的后军是李全的预备队,起初只想着打个顺风仗,待到其它几路军将彭义斌的兵马即溃之后,挥军掩杀一番,捞取一些便宜既可,但是王义深没想到事情居然演变成了眼下的这个模样,他的后军居然这么快便被投入了战场,所以思想准备很不充分,加上王义深的兵马训练程度不高,是李全军中相对战斗力最弱的一支。

    他得令之后,立即率军迎战飞虎军,迎头撞上去之后,才发现倒了血霉了,飞虎军的骑兵数量不多,大致只有八百人左右,连两营都不足,但是这八百骑兵却是飞虎军的精华所在,装备质量非常好,所有兵将都有甲胄在身,最前面的战马甚至还配置了用牛皮和铁片缀成的马铠,别看数量不多,但是冲击力却很大。

    王义深的后军迎上去之后,尚未能摆好阵列,飞虎军的骑兵便如同悍虎一般,杀到了他们的眼前,长枪挺起,跃马便闯入了王义深军中,在王义深军中立即便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骑兵们长枪刺出之后,根本无人能正迎其锋,王义深的兵卒立即便被捅翻了一片,八百精骑呼啸着便杀入了他的军中。

    骑兵的长枪在经过最初的刺杀之后,闯入到了兵卒密集的人群之中,这些骑兵于是立即甩掉了长枪,抬手从马上纷纷摘下了各自趁手的兵器,其中部分军官清一色的流云弯刀,挥舞开来之后,面前无人能挡他们一招,便被劈翻在地。

    飞虎军骑兵在军官的率领下,气势如虹的杀入王义深军中,即便是普通的骑兵,也都持有马刀或者是铁蒺藜骨朵等短兵器,挥开之后,照样是招招要人的性命。

    准备不足的王义深被飞虎军骑兵这么猛烈的突击,一下就给大乱了阵型,随着这支骑兵风驰电掣一般的冲杀,立即将他的军阵冲了个对穿,整个队形也被冲的七零八落,一下子损失了上千兵将,不待他收拢起来他的兵马,后面的飞虎军步军便紧随其后杀奔了过来。

    假如说飞虎军兵卒各个素质都很高的话,那是吹的,毕竟这些人经受的训练时间并不长,个人素质不可能提高很快,但是贵在他们入军之后,被反复灌输服从军令的要求,这些兵卒很快便在潜意识里面形成了服从的意识,别看个人素质不算高,但是在听从军令方面却要超过普通义军很高。

    打仗不是凭借的个人武勇,更多讲究的是相互的配合,往往军纪严明的军队,战斗力才会强悍无匹,恰恰付大全很好的掌握了练兵的关键,所以飞虎军才会比一般的义军,战斗力强悍许多。

    加上他的军中以弓弩兵为主,这可是相当奢侈的兵种,一般义军哪儿像他们这样,能装备大量的弓弩呀!于是当他们冲至王义深的乱军前面的时候,立即停下了脚步,弓弩手成列上前,开始对着乱哄哄的王义深军开始放箭,于是一片黑压压的箭雨立即洒落在了王义深军中,大批触不及防的兵卒立即哀号着扑倒在了箭雨之中。

    躲过了骑兵冲杀的这些兵卒,本来就已经被惊得肝胆俱裂了,接着便又挨了一波如此猛烈的箭雨,于是本已乱的不成样子的王义深的后军这一下彻底溃乱了起来,再也无人能够驾驭这支乱军,王义深见势不妙,也来了个脚底抹油,带了几个亲兵,愣是挥刀在他的乱军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冲出了乱军,朝着远处绝尘而去。

    于是飞虎军一个掩杀,王义深的后军便土崩瓦解,在一片“跪下不杀”的喝令声中,绝大多数王义深的兵卒,在眼看逃走无望的情况下,选择了弃械投降,呼啦啦跪了一大片。

    “令后军收拢战俘,其余人等随我继续掩杀!”付大全挥舞着马槊,将一个试图顽抗的敌军一槊挑于马下,看了一眼跪的满地都是的这些降兵,立即下令道。

    王义深的后军从出战到溃败,整个过程也只不过经历了半个时辰左右,便彻底交代在了飞虎军手下,而飞虎军此战只付出了很小的代价,八百骑兵总共战死不足一百人,步军伤亡更是少到了只有几十人的程度,便轻松解决了王义深六千多兵马,其中斩杀一千多人,其余人等基本上都当了俘虏。

    干掉了王义深的后军之后,飞虎军攻势不减,越过这一大片降军,归拢了一下阵列,便继续朝李全大军的后方杀去。

    这一幕全都落在了李全的眼中,他一边是痛骂王义深的无能,另一边却是对飞虎军的犀利感到震惊不已,在他昨天之前的想法里,飞虎军虽然军容整肃,但是毕竟成军很晚,即便是看上去不错,大多数应该也是花架子,好看不好用,充不上什么精锐之说。

    但是从刚才一战之中,他看到飞虎军抄袭李福军后路,两千人便将李福军打了个乱七八糟,接着王义深的兵马上去,半个时辰便被彻底解决,这一下他有些慌了起来。

    眼看着飞虎军朝着他的后方杀去,李全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前面是迎面扑来的彭义斌的大军,而且他的诸路兵马已经和彭义斌的兵马缠到了一起,作为预备队的王义深的后军,也一战尽没,假如让飞虎军这支雄师再兜到他的后方,从后面给他的屁股狠狠的踹一脚的话,那么这场仗可以说基本上就达到了绝户仗的程度,他这数万大军今天非得全部丢到这里不可!

    李全也算是精于阵仗之人,立即意识到了这个巨大的危机,再也不敢在此恋战,立即传令鸣金收兵,下令全军撤退,这一仗虽败,但是只要济南府不丢,他还有翻本的机会,所以他必须要尽快跑回济南府,重新收拢溃兵,在济南府先扛住彭义斌和付大全的联合进攻之后,再考虑从各地调集兵马,重新和这俩忘恩负义的家伙决一死战。

    随着军中鸣金之声响起之后,李全的各路军都立即掉头想要脱离战场,但是李全却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那便是他忘了他的预备队已经完蛋,他想在这样乱的战场上,将各路军撤回来的话,起码要留下一支兵马阻挡敌军的进攻,牵制住敌军之后,才能脱离战场,但是他却没有这样充当牵制的力量了!

    于是鸣金声一起,各军主将都看到了危机,于是争先恐后的收拢兵马,打算立即撤出战场,但是彭义斌岂是一个菜鸟,他立即便看出了李全的疏漏,岂会这个时候给李全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

    现在彭义斌的大军可以说是气势如虹,上下一心要将李全留在这里,当一看到对方掉头要跑的时候,不用彭义斌逐一下令,各军主将便率兵紧随其后,死死的咬住了各自的对手,半点机会也不给对方留下,奋力追杀不已,使李全的大军虽然接到撤退的命令,却各个都被对手黏上,无法脱身,结果是军心立即涣散,再也无心在这里和彭义斌的大军死磕硬碰了,本来就乱成麻了的指挥,这一下更加是混乱不堪,李全的将令再也无法传达下去,整个数十里的战场到处都成了各自为战。

    而这个时候付大全的骑兵可没闲着,他们在击溃了王义深的兵马之后,并未在战场上稍作停留,而是按照既定计划,立即由一个叫杜常德的小将率领着,孤军急进,直朝李全军的后方杀了过去。

    这倒不是他们妄自托大,而是付大全和刘成义在看到李全动用了王义深的后军之后,判知李全后方空虚,而那里有李全大军的粮草辎重所在,只有一支一千多人的辎重营负责看守,所以才会作出这样大胆的决定。

    杜常德也是一个骁勇的小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家伙,得令之后便立即动身,冲散了王义深的兵马之后,一刻不停的杀往了李全大军的辎重营。

    李全的辎重营的官兵压根没想过他们会遭到攻击,所以从开战他们便悠闲的不得了,一副看热闹的架势,当看到一支骑兵扬起满天土尘冲向他们的时候,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有人甚至指着这支冲来的骑兵指指点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是他们的人回来了呢,但是当有人看到骑兵队伍中那些面飞虎旗之后,才一是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头,于是辎重营的主将跑了出去,迎向了飞虎军的这支骑兵,远远的叫道:“前面正在打仗,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此地乃辎重营所在,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但是他的这句话叫罢之后,飞虎军的骑兵却丝毫没有放慢速度或者是停止下来的意思,反倒再次加速,气势汹汹的朝他们冲来。

    “你们……你们……你们想要干什……?”这个辎重营的将官慌乱了起来,指着他们叫道,并且开始朝后面退去。

    一支雕翎箭突然从飞虎军中飞了出来,直奔这个辎重营的将官而来,这个人猝不及防之下,当看到这支箭之后,只来得及“啊……”了一声,胸口一疼,那支箭当胸惯入,透过了他的胸甲,直没入到了箭杆。

    这个将官仰面喷了一口血,一头便从马背上撞了下去,随即便被迎面而来的飞虎军骑兵踏在了马下,裹入了尘土之中被踩成了一滩肉泥。

    那些辎重营的兵卒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一下便炸了营,慌乱的四处乱窜了起来,一些人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出大事了。

    “飞虎军反了!飞虎军反了,快跑呀!飞虎军反了!”一时间辎重营里面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他们在第一时间便失去了主将,哪儿还有人能主持抵抗呀!何况一千多老弱步兵,岂能是七百多精悍的飞虎军骑兵的对手,结果是短短片刻时间,杜常德便将辎重营的粮秣给彻底控制了起来,并且分兵将这些炸了营的辎重营官兵给圈了回来,全部看押了起来,并且立即将营中的将官全部杀掉,省的留下后患。

    在杜常德控制了辎重营之后不久,飞虎军便在付大全的率领下赶了过来,接管了整个李全的辎重粮秣,获得了大批粮草辎重,足够他们吃个一年半载的了。

    付大全分兵接管了辎重营之后,便翻身上马,再一次分兵两路,一路由他带领挥军杀向了李全军的屁股,和彭义斌的大军形成了前后夹击的形势,战场的态势到此彻底明朗了起来,李全的大军彻底陷入了混乱之中,使之首尾不能相顾,到处都是一片混战的喊杀之声,而付大全的这支兵马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却气势如虹,所过之处杀得李全的兵马人仰马翻,哀鸿一片。

    而另一路三千人交给了刘成义带领,以杜常德为辅,立即朝济南府方向冲去,这个时候付大全和刘成义最关注的却是济南府能否很快拿下,一旦让李全败退回济南府的话,那么他们便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攻取济南府这座城池了,所以这个时候他们不敢怠慢,即便是感到有些疲惫,但是还是立即冲向了济南府。

    李全觉得胸口发闷,几欲口吐鲜血,双手和嘴唇都气的抖动不已,这会儿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看着乱糟糟的战场,他连声嘟囔着:“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手下的那些亲随们这会儿也都慌神了,跑回来的李福惊慌失措的凑到李全身边劝道:“我说兄弟,还是赶紧走吧!再晚的话,我们就走不了啦!”

    “我不服!这场仗我不该败!本官不服!这都是那该死的付大全造成的!来人,随我去杀了付大全再说!”李全这会儿脑门上青筋暴起老高,他将所有的错都归结在了付大全的身上,这会儿恨不得生吃了付大全,喝其血,寝其皮才算解恨,说话间他便要带他的亲随,去找付大全和他决一死战。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他说了算了,一支大军气势汹汹的已经杀到了他中军帅旗前面,到处都响起了一片“别让李全跑了!”的喊声。

    望着遍野冲来的这些彭义斌的兵马,李福一把拉住了李全的马缰,惊道:“不成呀兄弟!这会儿不是找那付大全算账的时候,我们还是先退回济南府再说吧,到了那里,咱们重新集结兵马,再找姓付的算账也不迟呀!再晚就来不及了呀!来人,快快护送大帅撤退!”

    李全这会儿也开始清醒了过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之后,他知道已经彻底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于是黯然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撤吧!”

    于是数千李全的亲兵卫队,护住李全、李福等人落荒朝济南府方向溃逃而去,后面大批彭义斌的兵马紧随其后,紧追不舍,道路上到处都是尘土飞扬的景色。

    “李全休走!付某在此恭候多时了!”在通往济南府的道路上,忽然扬起了一片旗幡,上面猩红的飞虎看上去狰狞可怖,一员战将盔甲齐全,手持一条精钢马槊,领兵拦在了路上。

    正在溃逃的李全迎面望去,看到了付大全之后,眼睛瞪得眼眶几乎都要撕裂了,双眼布满了血丝,面目狰狞的吼道:“姓付的!好贼子!本官待你不薄,你却为何反我!”

    “呵呵!李大人!这事实在怪不得我付某什么了!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这两年倒行逆施,不顾抗金大局,只知道抢占地盘,扩大你的势力,完全忘了当初忠义军起兵之初的初衷了!忠义军乃是汉人,由不得你带着他们,私通金国,外结鞑虏!你该自我反省一下了!”付大全提马来到军前,用手中马槊遥指着李全大声对他答道。

    “好一个忘恩负义的贼子小人!拿命来!”李全提着他的大铁枪,便要冲上去和付大全决一死战,想要将付大全挑死在阵前。

    但是这个时候他们的屁股后面又是一阵大乱,一队骑兵衔尾朝李全的亲军屁股后面猛杀了过来。

    “使不得呀大帅!咱们还是快退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改天再找这个姓付的东西算账吧!”李福和几个偏将扑上去拉住了李全的马缰,苦苦劝道。

    于是李全再也无心恋战了,只得再次带兵绕道而逃,也顾不得朝济南府方向逃跑了,这会儿战场上虽然还在酣战不已,但是李全的麾下已经是败局已定,彭义斌的手下一边冲杀向前,一边大声叫喊着。

    “忠义军的弟兄们,不要再打了,咱们都是自家人,李全倒行逆施,你们犯不着为他卖命,还是放下家伙投降吧!我们不想杀自己弟兄呀!”

    “别打了弟兄们,还是投降吧!咱们都是自己人,不要再杀自己人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本来李全手下的兵将中不少人也对李全不满,加上现在已经彻底失败了,士气早已是跌至了谷底,听到了敌军的劝降声之后,不少人立即便丢了兵器,坐在了战场上,也懒得再跑了,干脆投降拉倒。

    于是战场上大批李全的兵马开始就地倒戈或者投降,彭义斌的大军更是如同潮水一般的朝李全的残部冲去。

    这一仗一直打到了天黑才算是结束,而李全带来的几万大军,就此一役基本上全军尽没,只有他的一些主将,带了些亲兵脱离了战场,得以逃脱升天,其余大部都选择了投降,此一战李全的兵将被杀近万人之多,被俘的多达三四万人,单单是飞虎军便俘获了一万多人,比他们带来的全军人马数量都要多出不少,而且最大的收获是虏获了李全的所有粮秣辎重,让付大全一下便暴富了许多。

    为了保证这些降兵不会出现反复的情况,彭义斌和付大全都选择了将降兵中的主将看押了起来,其余人等就地看管,以备以后整编进他们的军中。

    李全等人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脱离了战场,在飞虎军和彭义斌大军的围追堵截之下,惶惶不可终日,本来可以用一天时间就赶到的济南府,却兜了一个偌大的圈子之后,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总算是赶到了济南府城外。

    直到这个时候,李全才总算是和他的手下们得以了喘息的机会,纷纷勒住了缰绳,停下了脚步。

    回身往往跟在他身边的这些残兵败将,李全真是上吊的心都有了,出发的时候浩浩荡荡七八万人,其军容何其鼎盛,可是现在再看,他真的想哭了!

    李全本以为一战便能将彭义斌给解决了,那么接下来他只要再干掉张林,那么整个京东东路、大部分京东西路甚至是一部分淮南东路的地盘,都将落于他的手中,谁知道这一次出战,却因为付大全的背叛,让他败的这么惨。

    只是粗略的点一下,他便能看出,还留在他身边的兵马,只剩下了两千人不到,而且大部分人已经跑的快岔气了,而且这还是他的精锐亲军,三天来的奔逃中,不少人居然丢了家伙,要么投降,要么跑掉了。

    李全又看了一下李福,虽然他一直瞧不起他的这个兄长,但是这一次没想到李福却意外的料中了付大全,可是他却没有听李福的话,以至于落得如此惨败的下场。

    “我早就说了,这姓付的狗贼不像是个好东西,这一下终于被我猜中了吧!早听我的话,前几天在济南府就该将这厮给拿下砍了拉倒,也不至于让咱们败得这么惨!”李福的声音忽然从人群里面传出,这些话字字句句都如同钢刀一般插在了李全的心上。

    “闭嘴李福!事已至此,你还说着作甚?速速去叫周东平来迎接我等入城休息,立即散开收拢逃回来的残兵,我们要在济南府顶上一段时间之后,重振旗鼓找那付大全报仇!还不快去?”李全脑门上蹦着青筋,厉声对李福喝道。

    李福翻了翻白眼,闭上了他的嘴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带了他几个亲兵打马离队,朝着济南府奔去。

    从恩州到济南府不过二百多里的路程,大军开进只需要两三天的时间,这会儿李福也不清楚彭义斌的大军是否已经到了济南府,所以他没敢直奔西门或者是北门,生怕撞上了彭义斌的大军,所以耍滑绕了个圈子,跑到了济南府的南门方向,打算叫门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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