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弱月光如白练,轻抚容大郎鬓发、眉目、鼻唇,终汇于那双温润眼眸,其中仿若有九天星辰,璀璨生辉。 “肆之兄何日启程?”容奚压下不舍,故作轻松姿态。 秦恪扬唇轻笑,取一瓷瓶,交于容奚之手。 “此乃陈川谷配制,可缓解酸痛。” 掌中瓷瓶触之温凉,容奚心生暖意,弯唇笑言:“有劳肆之兄了。” 秦恪长睫低垂,顿生绵绵不舍,其中夹杂陌生情绪,令他恍然失神。 “你所喜女子,是何模样?”他忽问。 容奚怔愣半晌,方回:“你我为友,奚不欲隐瞒。虽此前强迫梁小郎君为假,然喜爱男子为真。” 他自嘲一笑,“肆之兄若觉不妥,我日后定不扰你。” 秦恪却只觉,心如擂鼓。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千字奉上!不算短小了吧。(弱弱一句,作者以前时速2000+,这本时速下降不少,哈哈哈) 高亮:两人都不会成亲哒!作者是甜文写手~感情戏从来不虐! ps:你们都是哪里来的大可爱!简直太暖心了!超级感动啊啊啊!吐槽算什么!刷负算什么!努力码字才是王道!六千都有了,一万还会远吗?是不是!(似乎已经预见了打脸情节o(╥﹏╥)o) 第32章 “郎君!” 生涩腔调, 打破两人沉寂。 容奚瞬间转身,见金吉利朝他大笑, 心中沉重稍退几分, 遂招手示意。 金吉利急奔而至, 又咧嘴唤一声:“郎君!” 似多唤几声,发音会更为熟练。 “肆之兄, 我先回屋。”容奚笑容浅淡温和,后对金吉利道, “走罢。” 金吉利紧跟其后,笑容灿烂无比。 唯秦恪一人,于屋外伫立良久。 心跳声令他几欲耳鸣,他耗费极大自控力, 方维持面上冷静。 此种感觉, 前所未有。 他立于宅前,看宅门陈旧,略显斑驳。恍惚间, 方才容奚离开时,落寞伤感之神态,强硬闯入脑海。 不禁踏前一步,却又顿足。 入宅, 抑或离宅,皆在一念之间。 他自嘲低笑。大魏战神, 即便心中畏惧,亦勇往直前, 而非如现在这般畏缩踌躇。 说到底,战神亦不过凡夫俗子。 他静伫良久,方缓步入宅。见容奚卧房灯明,遂行至门前,抬手轻叩。 容奚坐于椅上,思及秦恪方才震惊不言,心中微堵。 相交日久,自己所思皆被秦恪认可支持,此番情谊,他相当不舍。 然x_ing向之事,无可更改。若秦恪因此疏远自己,他自当承受。 忽闻敲门声,容奚起身开门,见门外秦恪,微微怔愣。 “肆之兄?” 秦恪神情肃穆,眸光认真,“容大郎,你之喜好,我无权干涉,亦无意干涉。虽悖伦理,但无丝毫错处。” 他顿了顿,神色转柔,“且勿忧心,我欣赏你之才能,其余诸事,无关紧要。” 能说出这番话,容奚已深感慰藉。 他扬唇一笑,诚挚道:“我从未因此忧惧。肆之兄,有你此番真言,奚不胜感激。” 少年背光而立,面容隐于暗处,唯双眸璀璨,清澈无畏。 “不必,”秦恪又闻心跳咚咚,“你本无错,无需旁人评判。” 心中暖流涌动,容奚笑容更盛。 “天寒,进屋罢。”秦恪言毕,转身迈步离去。 贵族不乏亵玩娈童者,秦恪皆有耳闻。 然他家风严谨,且年幼入营,后于北疆御敌,从未与人有过肌肤之亲。 无论男女。 盛京贵女,不知凡几,他亦不曾动心动情。 而如今,他却贪恋临溪月色,不舍离去,是否算动了心,生了情? 翌日卯时,未及容奚相送,秦恪便驾马启程归京。 临行前,他已周密部署,容宅现今如铁桶般,密不透风,旁人极难闯入。 若容奚出行,必有暗卫随行相护,确保万无一失。 容奚起身后,未见秦恪,亲自至其卧房,见榻面整洁,人已离去。 心中忽生寂寥。 “郎君!水!”金吉利捧盏而来,递至容奚面前。 他又学新词,显然极为高兴。 容奚挥散心中愁绪,笑道:“不错。” “给,你饮。”金吉利露齿一笑,殷勤将盏置容奚手中。 杯中之水温热,容奚浅啜一口,“今日依旧同洗砚习大魏之语。” 金色发丝,随脑袋舞动,似比朝阳灿烂,眼眸碧如苍穹,令人见之忘忧。 见他实在有趣,容奚不禁笑出声来。 数日后,容奚领容宅一众主仆,至祖坟祭祀。 三牲供奉,冥纸成灰。容奚与容连,庄重跪拜。 寒风肆虐,雪落于地。 祭祀后,几人身上皆覆雪花,刘和心疼容奚,忙替他撑伞。 惜他年迈体弱,容奚温声道:“刘翁,我自己来。” 作势握住伞柄。 一只手迅速抢过伞柄,容奚抬首瞧去,见金吉利笑容讨好,似在邀功。 刘和怒瞪。 “刘翁,吉利来撑便可,你与子实同伞。” 容奚嘱咐后,金吉利得意一笑,刘和无奈,只好与刘子实同伞。 幸今日携伞而至,否则返程之路,将受风雪摧残。 与此同时,盛京长信侯府。 祭祖毕,秦恪与亲人同聚一室。他虽常年征战,与双亲聚少离多,然亲情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