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忽然取来一柄青龙偃月刀一刀将花满楼斩于马下一般,分外让人闹心。 花满楼当时害怕极了:“不是我,我没有,你不要过来啊……”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澄清来着,毕竟花满楼本人是真没赌博也没卖地。可淮安伯听到这话后却是深深的看了花满楼一眼,接着颓丧不已的叹了口气,郁郁的掉头进门了。 花满楼有点懵:这是要回家揍呢,还是真去拿刀了? 沁儿推了推花满楼:“少爷,先回吧。” 说罢她狠狠的瞪着一旁的吃瓜群众,叉腰怒喝道:“看什么看,整日介闲着没事就知道嚼舌根,嘴上不积德,迟早你们都得遭报应!” 花满楼忽然非常感谢沁儿,毕竟她虽然扎得一手好心,但小丫头明显是知道家丑不能外扬…… 只是问题在于,沁儿才十二岁,即便她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可威慑力依然不怎么样,街坊四邻根本没拿她当回事,反倒是有人笑了起来。 花满楼见状,也不待气得够呛的沁儿继续呵斥,径自拉着她进府了。 直到回到自己那院儿后,便宜老爹也没抄着藤条之类的家法跳出来。沁儿不知本着什么意愿去打听了一下,随后跑回来告诉花满楼:“小桃姐说,老爷进了书房,想必是要等处理完公务才来揍少爷呢。少爷,你惨了。” 花满楼一头黑线:这算啥?等cd呢? 只是这一次沁儿估计错误了:花满楼心惊胆战的等了半夜,直到他困极睡去,淮安伯都没来抽他。 ~ ~ ~ 2.沁儿没说错,我完了…… 翌日一早。 “那个……爹……”花满楼醒来后天已大亮,翻起身后他却发觉外间的小厅坐着个人,登时就吓了一跳。 外厅小桌旁坐着的正是淮安伯,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但桌上空了的三个酒坛子证明这便宜爹已经来了许久,至于为何没如沁儿说的那般暴起揍人么…… 莫非是觉得揍着也没用,所以懒得揍了? 花满楼心中打鼓,他迅速爬起身走到淮安伯身边,弱弱的说道:“爹……少……少喝点酒……” 继承了前身的身份就不得不认这个便宜爹,这一点花满楼还是清楚的。所以哪怕明知淮安伯可能会将自己抽一顿,花满楼还是不得不受着,毕竟…… 且不说魂穿这事儿很容易被当成鬼上身吧,这年头忤逆父母可是大不孝,轻则弃市,重则凌迟——弃市不是丢到市场里,而是在闹市区人多的地方砍头,相当之吓唬老百姓。 花满楼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这个时候他只能乖巧,期盼着一会儿挨揍的时候能稍稍轻一些。 淮安伯抬起头茫然的看了一眼花满楼,良久后才说道:“你且坐下,为父有话说。” 花满楼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于是连忙继续扮乖巧:“有话您说便是,我站着听。” 已经喝了半宿酒有些蒙圈的淮安伯丝毫没意识到儿子貌似和曾经的表现不同,他满上了一杯酒一口喝干后才道:“我花家世受皇恩,祖宗传下来的爵位,到你这便是第七代了。” “功勋是马上取来的,为了维持这功勋,花家历代都在军中效命,为父是,你祖父、曾祖父也是。”淮安伯用低沉的语气接着说道:“几代单传到了你这儿,不能断了传承。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为父没把你教好……唉……” 看得出淮安伯喝得有点飘,他毫无主次毫无逻辑絮絮叨叨说了半晌,又回顾了一番祖宗跃马扬鞭的豪迈,最后丢给花满楼一个现实:“为父想好了,哪怕是舍了这老脸,过两日就给你在军中找个差事,然后给你说门亲,若是你能就此定下心来,祖宗的基业也不至于丢了……” 花满楼登时就惊呆了。 也不知昨天晚上这便宜老爹想通了啥事儿,想来无非就是‘军中能锻炼人’、‘家里教不了的就让社会来教’、‘男人成家后心就定下来了’之类,可不管是从军还是成亲对于花满楼来说都不是啥好事——前者要命,后者…… 后者可能更要命。 先说从军吧,大赵立国百三十年,北有蛮南有夷,海上还有数不清的倭寇,这一点即便是前身这种人渣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可这特么是冷兵器时代啊,古来征战几人回呐?上了战场那命就不是自己的了,搞不好第一波冲锋就挂掉,这还玩个蛇? 当然,淮安伯大概率不会把独子送去边军,可这年头一旦从了军,搞不好什么时候就被拉出去打个仗平个叛剿个匪,万一中个流矢破个伤风,这年头治都没地儿治去,搞不好就是个死于非命马革裹尸的结局。 至于成亲就更要不得了。 这主要是因为,大赵男丁十五方可从军,但十六才能结婚,这说明女人比敌人更可怕……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