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儒依旧在找他,不遗余力,每日必做的事便是回独孤遵的寝宫看那人回来没有,一次次的等待,一次次地失落,他知道云容能帮他将人找到,但云容却也一直没有回来。 这一等,便是五年。 在第五个年头,他终于等到了独孤遵的消息,当他带着人终于将他围住,牢牢地抓在手里时,独孤遵十分警惕地看着他,说了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话。 “你是谁?” 第三十一章 这误会大了 失忆这种事阮儒是不信的,但是独孤遵看着他的眼神太过陌生,里面满是抗拒,再没了当初那种依恋。 于是他回头,皱眉看向了谢锦城。 “帝师,他怎么了?” 谢锦城懂医术,若是真伤了脑子,只需检查一二,便能瞧出症结所在,可他看后却摇了摇头。 没问题,这人身体没出什么毛病。 独孤遵看向谢锦城,同样是陌生且警惕的,谢锦城接收到他的目光,在其中看不出一丝作伪。 “身体没什么问题,但能让人失忆的因素还有很多,我暂且看不出来。” 他顿了顿,说了个最为稳妥可靠的。 “也有可能觉得记忆太过痛苦,潜意识里将它忘却了。” 阮儒闻言愣了愣,他伸手想碰一碰独孤遵,被他皱眉躲了过去,审视地看着他。 他将人找回来了,却又好像没有找回来。 出了房门后,谢锦城才对阮儒道: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便是他故意装的,至于真相如何,还得王爷自己揣摩。” 阮儒颔首道:“有劳帝师了。” 随后又想起什么,抬头看向谢锦城道: “仙者还未回来吗?” 他问的是云容。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谢锦城就气。 说好的很快就回,结果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五年都看不到人影。 “没有。”谢锦城没好气道。 阮儒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安慰,然后便推开房门又走了进去。 谢锦城在外头皱眉看着,寒风瑟瑟,他也终于体会到了当年独孤遵一人在帝师府,看着他和云容进屋的感觉了。 此刻他孤立无援,凡胎肉体,又尝到了当初方才重生时那种绝望的无力感。 既然做不到,又何必承诺! 这一刻谢锦城才察觉到,那平淡却总有人相依的十几年,竟然让他对云容产生了一丝丝的信任,只要一回头,那人就在看得到的地方,只是这十几年建立的丁点信任,云容用了五年,又让它彻底破碎了。 房间内,独孤遵依旧警惕地看着阮儒,见他一步步走过来,拧了眉: “你想gān什么?” 阮儒走过去坐在chuáng上,拍了拍chuáng边,抬头看着那人:“过来坐。” 独孤遵一脸抗拒:“想说什么直接说吧,废这么大劲抓我,你怕是恨极了我吧,想要我的命可以直接取,不必假惺惺。” 阮儒却道:“我为何要杀你?” 独孤遵:“那你为何要抓我?” 阮儒看着他,看着这个五年没见的人,青涩褪去,长成了自己都不太认识的模样。 “你是我养大的,自然归我。” 独孤遵愣了下,震惊地看着他,阮儒趁机将人擒到手里,按到了chuáng边,乖乖坐好。 似是觉得自己方才的话不太恰当,又继续道: “江山不可一日无主,你作为当朝陛下,却跑了五年,是时候回去了。” 顿了顿,捏着眉心道:“当年的事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但你别想再跑了。” 想要释怀一件事,最好的答案就是时间。分别的五年让大殿中的震怒渐渐消散,让曾经流言蜚语的伤害逐渐淡去,也让一些看似重要的坚持变得不那么重要。 反而让他越来越看清楚,比起世俗礼法,只有眼前这个人是最重要的。 独孤遵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真的不是想杀我?” 阮儒不知道他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变得这样谨慎敏感,像一头浑身竖起防备的孤láng,只觉得很心疼。 小皇帝自养在他手下时,何曾受过任何委屈? 所以当年那一巴掌,才让两人都如此震惊。 “我向来只会宠着你。” 阮儒摸了摸他的额头,独孤遵本想躲开,却又忍住了。 “睡吧。” 阮儒躺了下去,拍了拍旁边。 独孤遵皱眉:“我们睡一起?” 阮儒没管他怎么想,直接将人拉了上来,盖上被子,圈在了怀里。 独孤遵彻底僵住了,忍不住挣扎了下,往一旁挪过去,却被阮儒又拉了回来,按在了怀里,瞪着他:“你再闹?” 这种怀里不再空dàngdàng的真实感觉不断冲击他的神经,他的视线顺着独孤遵的脸缓缓下移,落在他紧抿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