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还没讲完,陛下哪儿也别想去。” 正在此时,阮儒处理完政事推门进来,独孤遵看到他仿佛看到救星一般,直接躲开谢锦城朝他怀里扑去。 阮儒轻轻抱住他。 “怎么了?” 谢锦城看到阮儒,拱手对他行了一礼。 “王爷。” 阮儒虽然没有篡位,却把握实权,做了名副其实的摄政王。 独孤伸出被打红的手心,同他告状。 “哥哥,疼~呜呜呜…我不想学了…” “这……”阮儒拧眉。 独孤遵撇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哥哥……” 他虽然活了两世,却没有成家,也没有过孩子,每次只要独孤遵用可怜的神情对他撒娇,一次不行,两次三次地也就妥协了。 阮儒看向谢锦城,见他气得脸色发青,只好安抚道:“今日中秋,课便上到这里吧,帝师也累了,不妨先回去休息。” 他钦佩谢锦城学识出众,又觉得此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对他便格外尊重。 眼神掠过,却突然发现这房中原来还有一人。 一身红衣静静坐在角落里,似乎一直看着这边,容貌惊人地好看,只是神色冷得不像常人该有的。 “帝师,这位是?”阮儒警惕地看着云容。 谢锦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愣了愣。 不是隐身的吗?他怎么突然现身了? 云容亦是一愣,随后自然而然地起身,微微颔首。 他连行个礼都不愿意。 谢锦城尴尬道:“他…他是……” 云容直接道:“散修。” 阮儒静静看着他,点了点头,心道:难怪。 这人一眼看去就不似普通人。 也就没有责怪他的失礼。 “仙者同帝师认识?”阮儒问。 云容面不改色地扯谎:“朋友。” 阮儒点点头,似乎是相信了。 从殿中出来,谢锦城奇怪地看向云容,不解道:“师尊,你方才为何突然现身?” 云容拧眉:“法术失灵了。” “失灵?”谢锦一愣,连忙去云容身上查看。 这人现在可不能出事。 他此刻已没了修为,云容再出什么岔子,他们到时候回都回不去。 云容任他摸着,等他收回手才道: “我无事,许是在凡界待得久了,修为有所压制,加之受水镜影响,才导致法术失灵。” 谢锦城闻言松了一口气。 “那阮儒问师尊身份的时候,师尊为何要说自己是散修?”他又问。 随便编一个身份不好吗? “不想跪他。”云容淡淡道。 谢锦城:“……” 你还真是半点亏都不吃。 云容生来尊贵,即便在凡界时也是天潢贵胄,入了仙门同样一骑绝尘,让人望之莫即,高傲如他,从来不愿为任何人屈尊降贵。 “那师尊有跪过什么人吗?”谢锦城笑着问道。 云容侧首看他,“有。” 谢锦城正要问是什么人,阮儒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仙者留步!” 谢锦城回头,发现阮儒一个人追了出来。 他一身随风飘动的青衣,清俊的脸上神色凝重,与曾经那个浑身浴血的将军重叠在一起。 谢锦城挑了挑眉,他想gān嘛? 阮儒是对着云容说的,他伸出手似乎想拉住云容的袖袍。 云容皱眉,侧身轻轻避了过去。 谢锦城眼疾手快,在阮儒往旁边倒去的时候一把将他拉住。 “王爷当心。” 云容淡淡地瞥着谢锦城的手,直到它从阮儒的胳膊上离开。 阮儒站稳身形,对谢锦城道:“多谢帝师。” 转头看着云容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云容收回目光,点了点头,对谢锦城道:“在这里等我。” 谢锦城:“嗯。” 他皱眉,目送着两人远去。 谢锦城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一堵一堵的朱红宫墙,琉璃瓦片,活像一个jīng致的牢笼。 他忍不住想,倘若他当初没有拜入仙门,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最好的结局就是被敌国纳入后宫,一辈子被困在这样一座jīng美的牢笼当中。 因为他的国已经灭了。 不多时,云容终于回来了。 阮儒已经离开,只剩他一个人缓缓地朝着谢锦城走来。 “他找师尊何事?”谢锦城问。 云容:“他想知道,已经注定的事,能否用凭人力去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和命运是否同样如此。” 谢锦城看了他一眼,笑道:“他在纠结要不要杀独孤遵?” 云容:“是,他既不想杀独孤遵,又不想前世的事重演。” “那师尊是怎么告诉他的?”谢锦城问。 阮儒明显是想将独孤遵培养成一代明君,可年幼的独孤遵明显没有按照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他对皇位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