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淵凝神看了他兩眼,那朵花顏色偏豔色,他的黑發已經長出來了,散亂的發絲帶著一絲桀驁不羈,五官立體精致,這般一襯,倒顯得有幾分姝麗。 “一般。” 賀澄不滿這個答案,撇了撇嘴,張揚又痞氣地說道:“哥們這個顏值,在古代高低混個花魁當當。” 人家在古代都想當萬人之上的皇帝或者清風廉潔的大官,賀澄倒好他想當花魁,盡想些坐享其成的事兒。 . 李長宇牽著趙清翼,身旁跟著一個正在打電話的黑衣女人,她是趙清翼的媽媽,也是顧君淵的姐姐,顧昭。 “嗯,半個小時之後,嗯嗯,好,見面我們詳談……”顧昭有些疑惑看向突然停住腳步的李長宇和趙清翼,掛了電話,抬眼看過去:“怎麽不走了……” 眼前的場景讓她微微一怔。 在不遠處的雪裡,站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她很熟悉,是她那清冷又禁欲的弟弟,他正帶著格格不入的藍色毛線帽子,一個色系的圍巾。 她很了解顧君淵,他從前是那種一年四季都是西裝的男人,她從來沒見他戴過帽子,現在卻穿著羽絨服戴著圍巾。 最讓她大跌眼鏡地是他正在和一個男人接吻。 她那平時眼高於頂、清高至極的弟弟正在和一個男人接吻!! 她驚得差點手機都抓不穩掉地上了。 比她心態更崩潰的要數李長宇了。 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兩個人明明他很熟悉,卻又覺得陌生。 賀澄怎麽會和顧總接吻? 他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有一根線在李長宇心底被悄然被串聯起來,一幀一幀畫面在眼前逐漸清晰,所有的疑惑似乎都豁然開朗了。 為什麽顧總會拒絕他,為什麽賀澄會在顧總別墅裡,為什麽那天電影院回來顧總主動送他回家,半夜賀澄又要出去。 他眼眶倏地紅了,內心有什麽東西轟然坍塌,那被背叛的痛苦灼燒感似乎能抵禦嚴寒,他此刻怒火中燒,幾乎將他燒成灰燼。 顧君淵掀起眼簾,看見了站在賀澄背後的人,稍稍怔了一秒,又淡淡垂下睫毛,配合賀澄的索吻。賀澄的手按在他後頸,臉頰上落下冰冷的雪,唇舌卻被賀澄滾燙的唇包裹著,冰火兩重天的刺激。 賀澄半點沒察覺到身後有人,鬢邊的鮮花在動作中掉落。他睜開眼,對上顧君淵染上冰雪的烏黑睫毛,襯得他眉宇間越發清冷淡漠。 他舔了舔唇,剛想逗他幾下,便感覺身後傳來一股拉力,他毫無防備,臉上已經挨上一拳。他一個踉蹌差點倒地,顧君淵扶住他,皺眉看向動手的李長宇。 賀澄也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況,李長宇雙眼通紅地瞪著他,眼底涔出驚人的怨恨,像是被奪走食物的狼崽子。 “操!”賀澄嘗到了齒間泛出的血腥味,他頂了頂腮,看見這般發狂似的李長宇確實有一瞬間的心虛。 “賀澄,你真他媽的夠賤!”李長宇伸手去推他,顧君淵伸手擋了一下,差點將他給直接推倒了。 賀澄見狀心裡一星半點的心虛也消失不見了,他連忙伸手拽住顧君淵,將人往身後擋,瞪著李長宇,“你他媽說什麽?” “我爸一點也沒說錯,你就是拖油瓶,就是賤人,吃我們家的,用我家的,還不懂感恩的白眼狼!”李長宇見兩人的做派,更加生氣了,直接怒火攻心,有一種全世界都對不起他的感覺。 他這麽一說,賀澄想也沒想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他手勁可比李長宇大,直接打得他摔了個跟頭。 賀澄依舊不解氣,他對李長宇也好,顧君淵也好,感情非常複雜,像是糾纏不清的麻繩,上輩子,他是李長宇的替死鬼。 被人殺死,甚至屍骨無存啊。 他確實有一絲愧疚搶了弟弟的男朋友,也對顧君淵有愧疚,因為懷孕確實辛苦。 但他不是沒有怨言的。 這些話他沒辦法說出口。 “李長宇到底誰是白眼狼?!”賀澄抓著李長宇的領子,將人從雪地裡拎起來,望著他溢出血絲的嘴角,眼神凶狠:“我哪裡對不起你們家了?!啊?!” 李長宇被打得眼冒金星,卻咬著牙惡狠狠瞪著賀澄,抬腳就踹在他肚子上,罵道:“你搶了弟弟喜歡的人,是不是很得意啊,你從小就愛欺負我,搶我的東西!現在你開心了吧……” 賀澄氣得手指發抖,被踹得倒在一旁,李長宇翻身騎了上來,對著他拳打腳踢。 賀澄顧及不了什麽兄弟情了,抓著他的手腕狠狠一折,同時膝蓋頂開他,幾乎將人懸空了。李長宇發出一聲慘叫,眼尾瞬間飆出了眼淚,他抬腳把李長宇踹開。 李長宇根本不是賀澄的對手,被打得無法還手。 顧君淵見賀澄佔據上風,看了一眼想去幫忙的林小東兄弟倆,兩人瞬間不動了,看著賀澄兄弟倆在雪地裡互毆。 白雪上染上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誰欺負誰了?”賀澄捏著他的下頜,他嘴裡正在吐著鮮血,將他的臉掰著望著顧君淵,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和你爸確實清高,像是個活菩薩。我媽生病的時候,你他媽那時候已經和顧君淵搞在一起了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