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給你。” 顧君淵最不缺的就是錢。 “但是你要聽我的話。” 賀澄手指在他剛洗的松軟發間穿梭,按捏著穴位,他嘀咕著:“怎麽還有要求啊,不能大方給嘛,比如說哪方面要聽你的?” “什麽都要聽我的。”顧君淵想起早晨的事情,眼神有些閃躲了。 “您不說,我也全部都聽您的。”賀澄聲音散漫慵懶,這話有幾分真實性就另說了:“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您讓我吃菜,我絕不乾飯。” 顧君淵嚴重懷疑他話的真實性,卻覺得心情松散,懶洋洋地,枕在他腿上昏昏欲睡,最後真的睡著了。 . 顧君淵在家待到第五天的時候,有人坐不住了,先是上午不斷有人打電話到顧君淵手機上,接到第一個電話後,顧君淵就把手機靜音了。 然後被賀澄拖進懷裡,繼續睡覺。 昨天兩人很晚才睡,現在起不了一點,自從和賀澄躺在一張床上之後,顧君淵發現自己越睡越晚,起得也越來越晚,醒了之後還養成了賴床的習慣。 曾經他是個多自律的人啊。 窗外的太陽透過嚴絲合縫的窗簾透進來一點微弱的光,似乎能聽見蟬鳴鳥叫,還有花園內噴泉的水聲。 顧君淵兩條長又白的腿掛在賀澄的肩膀上,他骨節分明的指節擰緊了被單,床單被捏出褶皺,仿佛揪起的花瓣。 賀澄放下他的腿,向上吻了吻他的肚皮,微微凸起的白圓弧度,看起來有些可愛,而圓肚的主人還是個窄腰肩寬胸大的健碩男人,看得更讓人眼熱。 “寶寶,親親嘴。”賀澄鼻尖帶著細小的汗珠,手臂撐在他臉兩側,人壓在他身上。顧君淵有些嫌棄,偏頭不肯親。 但是賀澄用手捧住他的臉,嘴唇泛著水光,他偏要吻他,輕聲含糊道:“不準嫌棄自己,我會傷心的。” 顧君淵舌尖一片澀意,擰著眉和他接吻,手緊緊抱住他的寬闊肩膀,肌肉結實的肩膀,滑得有些抱不住。 . 賀澄抱著顧君淵下樓的時候,沙發上坐著兩個男人,表情有些驚訝。顧君淵神情也有一瞬間的錯亂和緊張,又勉強恢復平靜。 如果不是顧君淵徒然捏緊他的肩膀,賀澄都要相信,顧君淵真的如他的表情一般,鎮定自若、冷淡無情。 沙發上大剌剌坐著的是顧君淵的好哥們葉聿和戈涵逸,兩人同頻地抬眼看向從樓梯上下來的兩人,又同時露出了驚愕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顧君淵被人以公主抱的姿勢從樓梯抱下來,那雙手還掛在男人脖子上,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像個小嬌妻似地摟著男人。 臉上表情雖然很冷淡,但是這和冷著臉幫丈夫洗內褲的嬌妻有什麽區別? 葉聿嘴角抽了抽,“原來我們顧總已經生活不能自理了?” 戈涵逸明星局那天雖然看出了賀澄和顧君淵的關系不像表面那麽簡單,卻沒想到糾葛其實已經這麽深了? 賀澄抱著人,然後放在樓梯旁的輪椅上,推著他朝沙發走去,眼眸彎彎,露出一抹得體自然的笑:“我們顧總前幾天崴了腳,行動有些不便。” 顧君淵坐在輪椅上,下意識地抿了抿唇,總感覺自己的嘴好像還腫著,有些發燙似的。 賀澄去給三人準備茶點,他這方面的學習能力強,做起來已經得心應手,手到擒來。 葉聿打量了一下顧君淵的臉,面色紅潤,半點看不出傳言裡快被鳩佔鵲巢的焦慮和苦惱,不由笑了:“外面都在說你被私生子逼宮不得不放權,你倒好在家裡養著小男人,享豔福啊。” 顧君淵氣定神閑地坐著,半點沒有被調侃的羞惱,平淡地說道:“只是腳傷了,去公司麻煩。” “你們家老爺子怎麽想的,當初可以明令禁止私生子碰DIN的,現在又出爾反爾?”戈涵逸有些探究地看著他,心中有一個猜測,卻沒有說出口。 賀澄將準備好的點心以及泡好的茶給戈涵逸和葉聿一人準備一杯放在跟前,兩人似沒看見他般,只是盯著顧君淵。 賀澄伸手將最後一杯放在顧君淵手邊,抬眼看過去,便見顧君淵正望著他,神情淡淡。 他抬手拿起茶杯,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茶,才低聲開口道:“就是你們想的那樣,老爺子在警告我而已。” 警告他要當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給集團生下繼承人。 他現在突然發現將肚子裡的孩子留下確實是一個不算錯誤的選擇。 首先,他無法違背自己的本性去和女人結婚生子。其次,他也不會違反法律去進行代孕。最後,他也不會領養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他永遠沒辦法放心。 醇香帶澀的清茶,帶著一股回甘的甜味。 葉聿皮跳了跳,問:“你就這麽忍著那私生子到你頭上拉屎拉尿?” “他不算私生子,他母親和顧南非有結婚證的,公司有他一份。”顧君淵掀起眼皮,實事求是地說,手指摩挲著茶杯。 “行了,別皇帝不急太監急了,咱們顧總老奸巨猾的,不是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孩和一個半輩子都沒出息的廢物能夠扳倒的。”戈涵逸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眼底擔憂散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