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淵聞言,改口道:“算是租給你的。” 賀澄聞言這才松了一口氣,問:“哪裡的門面?” “金華路那條街?”顧君淵想了想,回答道。 周家軒:…… 金華路那條街寸金寸土,都是一些金融精英上班的地方,他們的炸串店顯得格格不入。 賀澄嘴角抽搐一瞬,“顧總,您能想象您早上吃著炸串去上班的場景。” 顧君淵想象不了,無所謂道:“你們想選哪裡?” 賀澄沒想到是這麽個結果,還在糾結要不要接下顧總的大餅呢,他咬了咬唇,道:“這個再說吧,我們商量商量?” 顧君淵點頭,看了一眼蝦。 賀澄極有眼力見地又給顧總剝蝦,喂給他吃,這下心中是半點怨言都沒有了,咱們顧總是實打實的財神爺。 賀澄給周家軒揚了個眼神,眼底的得意讓周家軒眼都紅了,他不由想他媽的如果有這種老板包養他,他咬著牙彎一彎也不是不行。 “寶寶,你知道我倆怎麽認識的嘛?”賀澄扯開話題,笑著道。 聽到這話周家軒回憶了一下,然後眼皮跳了一下。 “怎麽認識的。”顧君淵順著問道。 “咱倆一個初中的,我們倆都屬於那種學校裡成績墊底的學生,沒在一個班。顧總讀書的學校應該沒有,就是學校裡說的校霸,你懂吧。”賀澄一邊說話,一邊也不閑著,給他弄東西吃。 “我們那邊呢,就是把校霸也叫作龍頭。”賀澄說到這,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實在太殺馬特了。 顧君淵靜靜聽著他說,覺得腳有些冷,便往後縮了縮腳,骨節分明的手指端著玻璃杯,玻璃杯裡的溫水透過杯壁傳到他手指間。 “我和周家軒咱倆的班級一個在最東邊,一個在最西邊,就被稱為三中雙龍,我是東龍頭,他是西龍頭。”賀澄說著,突然從塑料板凳上站起來,湊到顧君淵旁邊坐下,用那隻沒戴手套的手拍了拍他的腿:“腳伸過來。” 顧君淵下意識地就抬腳湊過去,賀澄把他的腳放在自己肚子上然後用大衣蓋住,接著面不改色地繼續聊:“當時初中那些人還真夠無聊的,但是他媽的,我初中的時候還真覺得自己挺牛掰的,人長得帥,又拽,老師不敢管我。我就莫名其妙看另外一個龍頭不順眼,我們倆其實也不認識。當時想著,那個□□崽子能跟我一樣帥啊。” “後來,第一次見面是在廁所,咱倆湊在一起尿尿,然後都憋著一股氣,想要壓過對方。”賀澄說到這兒,周家軒已經開始為自己年少時候的幼稚尷尬了,端起啤酒掩飾地喝了口。 “然後那泡尿尿了小半個課間休息時間……誰都不肯認輸呢,我和他的水龍頭之爭,差點沒給哥們乾虛脫了。” 顧君淵給面兒的勾起唇角,覺得這些年少趣事並不吸引人,只是說故事的人似乎帶著感染力,讓他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而且咱倆鬧掰也很好笑,當時我們的龍頭爭霸越發激烈,逐漸進入高潮階段,我們就約著去紋身。”賀澄給他拿了個炸土豆片,上面撒著不少辣椒粉。 他伸手接著顧君淵咬一口後掉下來的渣渣,先調侃似地罵了一句周家軒:“他說好聽一點就是老實人,說難聽一點就是蠢。” “紋身多貴啊,我又沒錢。然後周哥是個義氣人,騙他媽說要上補習班,然後拿著那錢去紋了兩個花臂,來,周哥,給咱顧總展示一下什麽是社會人的勇猛。” 若是平時,周家軒能給賀澄兩鼻竇,但是見顧總在,他乖乖擼起袖子,把手臂上的兩個紋身展示出來,技術不錯,現在還栩栩如生,只是有些褪色了。 他胳膊粗,顯得青龍白虎很是虎虎生威。 “然後我沒那麽多錢,就去學校門口買了幾塊錢的紋身貼,讓我弟給我貼了滿背的紋身,後來周哥差點動手打我,覺得我耍了他哈哈哈哈。”賀澄咬著土豆片嘎嘣脆。 “不是,顧總你評評理,這人拿紋身貼騙人就算了,當時還想拿著假的紋身讓我認他做大哥呢……”周家軒想到自己因為騙錢去紋身,被打得差點親媽都不認識就生氣。 顧君淵看了一眼哈哈大笑的賀澄,眉宇間染上一抹笑意,淡聲道:“賀澄本來就是無賴。” 賀澄半點不生氣,喝了口酒,對著顧君淵拋了媚眼,道:“我如果不是不要臉的無賴,您能看我一眼?我們能攀上關系?” 顧君淵思索了一瞬,還真是,他見多了那種彬彬有禮、克制守禮、邊界感十足的人,但那些都是朋友。 “想喝酸奶。”顧君淵突然說道。 “去,給咱們顧總買瓶酸奶來。”賀澄想也沒想對著周家軒揚了揚下巴,一副狐假虎威的樣子。 周家軒想把啤酒罐砸在他臉上,但最終只是忍氣吞聲地微笑問道:“可以,顧總想吃什麽牌子,什麽口味的?” “原味,隨便。”顧君淵言簡意賅。 門被關上,賀澄用手指摸了下他的腳踝,感覺有些涼,便用手指輕輕搓了幾下。 “怎麽了,寶寶,想親嘴啦?”賀澄屈身朝著他湊近,他對顧君淵了解,周家軒今天就算買來天價的酸奶,咱們顧總也是不會喝的,他挑得很。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