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們在哪兒竊竊私語,江小望聳聳肩,他把小紀和柱子拉過來,小聲道:“行了,他們研究他們的,咱們乾咱們的。一會兒你倆在那邊設個祭壇,焚上兩爐香,照著我教你們的法子練好排場。都好好弄哈,別讓人看了笑話。我呢,就不在這兒陪著你們了,一會兒回去洗了臉刷個牙,好好收拾收拾。” 說完這話,江小望捏著肩膀往車邊走。小紀見了,直咧嘴,“不是,哥!哥!你別鬧成不……你不在這兒,我倆哪找得到那女屍的藏身之地啊!” “儀式是做給外人看的。”江小望說著,對著身邊的石頭輕輕踢了一下,“先演一會兒,賺足了排場,我估摸著,那屍體十有八九就在這石頭底下。” “為啥呢?” “沒腦子啊。”江小望說著,斜著眼睛看他倆,“你弟遇上那女孩兒,那女孩兒是不是在一塊石頭上坐著?昨天晚上,我遇上她的時候她也在石頭上坐著,你們就不想想,她為啥別的地方不坐,偏偏坐在這塊石頭上?” “啊……你這一說,還真是。”小紀說著,做恍然大悟狀,“可她要沒死怎辦?萬一,挖著挖著,她出來了……” “她的魂魄,已經被打散了,那麽多年過去,肉身早已腐爛,再說這大白天的還能出什麽亂子嗎?沒事兒的。”江小望說著,拍拍他的肩膀,“到關鍵時刻,就跟他們要錢。不給錢就一直拖著。這起早貪黑的,總不能天天跟著白忙活。” “行,行!瞧好吧!你先回去,這邊兒就交給我了!”說話間,小紀來了精神,他把歪戴著的道冠扶好了,又背著手大咧咧地走了過去,“我哥要回去休息一下,一會兒,我來開壇,你們是不是留個人在這兒啊,也讓你看看咱的手段!” “誒呦喂,您還有這本事呢啊。”一胖警察說著,咂咂嘴上下打量。 小紀見了,頗不屑地一挑下巴,“我現在說啥都沒用!是騾子是馬咱牽出來遛遛,有沒有真本事,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把那邊給我收拾收拾,我要開壇!” 放他們幾個在那兒扯淡,柱子開車,把江小望送了回去。 連日來風餐露宿,也沒怎麽休息,江小望看自己髒得不行,就燒了點熱水擦擦身上,又從背包裡取出乾淨衣服換好,等一切妥當,時間還早,這貨掏出手機,給薛月打了個電話。死皮賴臉地撩了一會兒,薛月實在受不了他,惡狠狠地一嚇唬了好一陣子,江小望才抱起枕頭乖乖地睡了一覺, 再到現場,又有幾輛警車開了過來,樹林裡,一個法醫模樣的老人證戴著手套蹲在一個大坑邊兒上。 小紀坐在警車前沿,柱子靠邊站著,兩個人受到了眾星捧月般的待遇,正一唱一和地跟幾個看熱鬧吃瓜群吹著牛逼。那舉手投足間,也帶著那麽幾分煞有其事的味道。 “查清楚了。”中年警官說著,背著手走過來,他跟江小望握握手,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暖意,“跟張局打了聲招呼,才知道真世間還真有高人,之前有眼不識泰山,莫要見怪。我姓鄭,鄭軍,叫我老鄭就行了。” “您好。”看他說得實在,江小望笑了笑,“怎麽樣,有什麽線索嗎?” “你要查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五年前,在這附近確實有個女孩兒失蹤了。女孩兒叫陳曉,19歲,大學二年級,播音主持專業。這件事一直懸著,沒個著落。”老鄭說著,從文件夾裡取出一張照片遞過來,“這裡有張照片,是家人報案的時候留下的,不知道有用沒有。” 江小望你把照片接在手裡,仔細看了看。照片比較老,有些褪色的痕跡,畫面上是一個小姑娘,年紀不大,文文靜靜的。 她的身邊,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正一臉幸福地摟著她。 那男生,穿著紅色的球服,一個很新的籃球正給他夾在腰間。 女孩兒摟著他的胳膊,笑得很開心。 男生也在笑,笑容裡帶著幾分苦澀。 “這個男人是誰?”看了一會兒,江小望將照片還了回去。 “她的男朋友。叫鞏飛。大學的時候,他跟女孩兒在一個班,郎才女貌嘛,還是挺受關注的一對兒。他大學的同學說,女孩子失蹤以後,鞏飛的精神狀況一直不是很好,加上,女孩兒的父母一口咬定,說是這小子害了自己女兒, 糾纏來糾纏去,就這麽糾纏了好幾年。後來畢業了,他就走了,現在在一個地方電台做播音主持。” “他有殺人的動機麽?”將那文件夾接過來,江小望一臉好奇。那人搖頭,輕聲道:“沒有。有的話早就抓他了。” “女孩兒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什麽地方?” “加油站。”老鄭說著,在文件夾裡抽出一張單子,“距這兒大約有十幾公裡的地方,有個加油站,加油站的監控裡,出現過這個女孩兒的畫面,當時他就坐在一輛黑色的轎車裡,看不出任何異常。” “車子的主人呢?” “一個黑車司機,沒拍到牌照。那時候監控系統不像現在這麽發達,市中心也有監控死角,更不用說這種邊邊角角的地方了。我問了一下當時負責的警員,他們說,這個事兒鬧得還挺大,都懷疑,是那黑車司機下的手,但是明查暗查查了大半年,也沒查出個眉目,到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你能讓死人開口嗎?”見江小望聚精會神地翻著檔案,老鄭抱著肩膀,“能的話,可是幫了大忙了。” “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們都抓他不到。現如今,就算我叫她開口了,又能怎樣?”江小望說著,將那檔案重新給他,“既然屍骨找到了,還是先化驗一下,看看那屍骨與死者的身份是否吻合。” “然後呢?”老鄭說著,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然後再說然後的。”江小望說著,一轉身到了坑邊,他看看地方擺放著的屍骨,又看看正在拚接骨頭的法醫,“怎麽樣啊,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