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尋思尋思那處所在,八成也是看不出。 想到這裡,江小望有點尷尬地笑了笑。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要知道,玄門有五術,山、醫、命、相、卜,大部分的玄門弟子,終其一生也隻能接觸到其中的一兩個,江小望確實跟蘭爺學過本事,可他接觸到的,大多是山字脈的東西,要說著符咒印罡之類的,還算有些心得,可這觀形望氣的事兒放在他身上,恐怕要抓瞎。 正尋思著,老徐已將那男屍送了回去,他摘下白手套,以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他:“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有沒有什麽想法啊。” “有卷宗嗎,我還是想看看。”江小望說著,輕歎一聲看薛諾,薛諾點點頭,怯生生地瞥了她一眼。 外面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快到中午了,那輛快要淘汰了的警車依然無比艱難地行進著,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膝蓋上放著厚厚的卷宗,江小望摸摸鼻子,看向窗外,濕漉漉的油漆路面上上隱隱地泛著光。 “到了。”在一處路障前將車子停住,老徐打開車門下了車,江小望從車子裡頭鑽出來,正看見幾個穿著製服的工人拿著鍬鎬忙活著,一個穿著製服的青年警察拿著兩根油條跑過來,一邊肆無忌憚地咀嚼著,一邊點頭哈腰地跟老徐點點頭。 江小望從後備箱取出背包,又騰出手來撐開黑色的雨傘,緩緩地抬起頭來,正看見那不知等了多久的小夥子正一臉詫異地看著自己。 “小劉。警局同事。”老徐說著,又轉過身來輕聲道:“這個是江小望,請來幫忙的。蘭爺的徒弟,你應該聽說過。” “久聞大名。”小劉說著,低頭哈腰地湊過來,一對小眼睛頗為興奮地打量著,“我聽諾諾說過你,他姐夫是吧。” “咳咳。”騰地一下漲紅了臉,站在人群後頭的薛諾趕緊輕輕嗓子,江小望轉過頭去,小妮子撓撓腦袋,看起來倒是尷尬得很厲害。 小劉不解其意,一臉疑惑地歪著腦袋,等江小望背著背包下了山,薛諾便咬著嘴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小劉一攤手,很委屈地看著老徐,老徐卻苦笑著拍拍他肩膀:“分手了,以後別再提。” “我怎麽知道,諾諾又沒說。”小劉說著,也跟著尷尬起來,可尋思尋思,又覺得有些不對,他快步跑上前,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邊對江小望說:“誒,哥,你這次來,是幫我們抓那個東西的嗎?” “什麽東西?”微微一怔,江小望轉頭。 “妖怪啊。”小劉說著,咧著大嘴倒轉身子:“怎的,他們沒有跟你說?嗨,你別跟我裝傻了,是個人都知道,能請蘭爺的案子,肯定有古怪!跟你說實在的,就這兩天,老多人跟我議論了,那村子裡的老頭兒們一個比一個明白,都說那倆人肯定是被寺廟裡的妖怪咬死的,那一個個,言之鑿鑿,說的跟真事兒似的,不信都不行,可我問他們那妖怪長啥樣,他們卻也說不出,你說這事兒弄的,奇怪不?要我說,那群小崽子也是作死,沒事兒閑的跑山溝溝裡來寫生,寫生就寫生唄,還非得跑到那個破廟裡……更可氣的是……誒呀。” 小劉說著,抿著嘴直搖頭,江小望知道他的意思,勾勾嘴角看向他:“那個向導還在嗎?” “在,但是,狀況不太好,打出了這個事兒以後,就病了,天天躺床上,也不見好。徐叔叫我留在這邊,我也不敢走啊,就天天在這附近瞎溜達。我仔細打聽了,村民們的說法,跟向導的回答差不多,能看得出,這個人確實沒說謊。那個叫楊鐸的,是一個美院的教授,我們查了他,這個人的底子很乾淨,沒問題。跟他們一起去的幾個同學,也沒有太大的嫌疑。我看了一下資料,這幾個孩子,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唯獨一個出身不算太好的,就是死者,可偏偏,這個小子最是不老實。跟他們一起去的幾個同學說,那小子是個小白臉,平日裡,就跟幾個女同學不清不楚的,經濟上不算富裕,私生活卻很是糜爛。這不,快要結婚了,還跟女同學在外面亂搞呢。 說句不該說的,我覺得,這樣的人活該倒霉,只可惜,那醫院裡躺著的小姑娘還一直被蒙在鼓裡,傻乎乎地等著他。” “案發的時候,有幾個人在場?”沉吟一聲,江小望轉頭。 “就他們倆。啊,不,應該說,有三個。那天,他們在寺院裡頭寫生,天很晚了,又下起了雨,他們就留宿在寺廟裡。說是男生一個房間,女生一個房間。後來,半夜三更的時候,死的那男的就不見了,男生們都知道怎麽一回事兒,就使壞,偷偷摸出去看熱鬧。結果,在一個院子裡頭髮現他們了,他們蹲在牆頭兒底下,隔著一個牆在那兒聽動靜。說,一開始倆人都忍者,不吱聲,後來忍不住了,就開始叫。再後來,沒動靜了,有水聲。偷偷地爬上牆頭,就看見倆人分開了。女的光著身子,蹲在水邊,男的已經跳了下去,正跟她拉拉扯扯呢。看那意思,男的想讓女的一起下去,女的隻想把身子擦乾淨,不想下水。就這麽拉拉扯扯的工夫,那導遊老哥醒了。他看屋子裡人沒了,就出來找。一邊找一邊喊,就把女生們也給弄醒了。醫院那個女孩兒一看,突然發現不對,她找來找去,發現死的那兩個不見了,就到處找人問有沒有人看見他們倆。男生嘛,總會幫襯一下,就想找個謊話圓過去,可女孩兒一再糾纏,最終還是露餡兒了。女孩兒的情緒激動,就到處找他們,結果,一群人找了一晚上,只在草叢裡頭把兩個人的衣物找到了再。後來,人是出來了,赤條條的兩具屍體漂在池子裡。“ “那池子有多深?”點了點頭,江小望看小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