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門栓”比較特別,在仙人掌裡也是一種比較稀有的種類,在玄門的法術裡,還專門有種能延年續命的風水局是以此物為核心。 按照老先生們的說法,人,在死的時候,有專門的陰差來索命,那陰差一勾,人的魂魄就出去了,所以,人咽氣的時候,晚上居多。 鬼門栓的作用,就是借助仙人掌的陽性,讓他立於廳中擋住陰氣,讓那勾魂索命的陰差不能過來,陰差一日不能索命,這人就能多活一天。 這話聽起來有點玄,但仔細想想,也未必就是憑空杜撰。薛諾問蘭爺,還真有續命的法子嗎?蘭爺點頭,說有,見薛諾很懷疑,他又講了這樣一件事。 他說,過去,在他們老家那邊有個用來續命的土辦法。說是,有些人家的老人快要咽氣了,總會有幾個孫男弟女割舍不下,想要在臨終前跟他們見上最後一面。這時候,心善的高手常會指點他們去找五到七個十歲以下的小男孩兒,讓這些小男孩兒手持銅鈴,臉朝外跪成一圈。每過半個時辰,就震動銅鈴朝外面拜三次,快咽氣的人被一眾童子所環繞,往往可以續命添油,多活幾天。 但這個法子有一個漏洞,就是跪在地上的小孩兒不能動,也不能換,經常有那尿急一起來,病人立即咽氣的。 仔細想想,這法子的原理,跟鬼門栓類似。 眾人聽了,覺得有意思,就問蘭爺那老頭兒會續命的法子,那他為啥會死呢? 蘭爺笑笑,就說,“可能是個意外吧,要知道,玄門數術,是極為嚴謹的東西,條條框框限制著,不能有半點馬虎。”他還說,據他所知,單單是鬼門栓這樣的風水局,就有幾十種緊要的禁忌需要留心,而一眾禁忌之中,又有兩處馬虎不得: 其一是風水煞位選得要準,不能輕易挪動。 其二是這鬼門栓雖然稀有,卻要時常更換。 為什麽呢? 道理很簡單。 要說這世間萬物,皆有靈性,隻是受製於先天條件的限制,覺醒程度有所不同。 “鬼門栓”的特性要求此物需以水米雞血飼養,又盤踞風水要衝方可發揮作用,以此物的待遇來說,可算得天獨厚。若放置一旁不去管他,它吸陽如髓,化液填陰,年深日久之後必被喚出靈性成了氣候,到那時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聽得此言,有人撇嘴,說成了氣候能怎的?它還能飛天遁地不成? 蘭爺笑笑,沒說話,直過了好半天,才又想起什麽似的喃喃自語。 他說,“屋主年老體弱,壽數將盡,或許是有什麽心願尚未了卻,方才經人指點,用了此法。只可惜,道法神通,功用非常卻也禁忌極多,若非學得精道還是不碰最好。” 聽完了這些話,薛諾似有所悟,她想問個詳細,蘭爺卻不說了。 後來蘭爺走了,薛諾就四處打聽,她就是想知道,這個神秘兮兮的蘭爺究竟是個什麽人。 後來還是一個警局裡的師兄告訴他,蘭爺跟老徐,關系不一般,保守估計他們也是二十幾年的老朋友了。薛諾覺得有趣,就纏著師兄往下問,結果,對方告訴他,他聽說,這倆人第一次見面,是在哈爾濱。 那一年,老徐三十二,在黑龍江的派出所工作,當時哈爾濱那邊說是有一個老太太的屍體被黑貓給撲了,激起屍變,凶得很,當地人都傳說,這玩意吃人,白天躲在柴火堆裡不出來,晚上躲在陰暗處,專抓那五六歲的娃娃來吃。一連半個月,失蹤的孩子已有七八個,動靜不小,市民們被嚇得夠嗆,晚上都不敢出來。 受不了輿論壓力,當地政府決心治理,一方面請出了很多專家學者辟謠,另一方面又派出很多人出來抓凶手,警察、武警、甚至是當地的駐軍都因為種種原因參與到了事件裡。 工作的原因,老徐也是其中的一份子。不過,他去的算是比較晚的,在他之前,率先遇上那貓臉老太太的其實是當地派出所的一夥兒人,那夥人被弄了個措手不及,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一個膽大的民警對著老太太連開六槍,還是給她跑了。 再後來,有村民說在村裡的一個廢棄的祠堂裡看到她了,像是受了傷。大家聽了就商量著一起過去看一看, 當時也是大晚上,月亮也不亮,能見度非常有限。 三十幾個人分成六組,就進去搜,老徐在東邊靠牆的位置翻那裡的一堆破柴火,可那裡頭好像沒有啥,他正翻得煩躁,就聽嗷地一嗓子,祠堂後身有人叫,緊跟著,槍聲尖叫聲響成一團。 老徐知道,肯定是後面出事了,就趕緊往那邊跑。誰承想,人剛到門口,就聽見霹靂撲騰地一通亂響,緊跟著一道黑影側歪著膀子衝出來。 老徐一看她的姿勢,就知道這貨不是什麽正經人,他張開胳膊要攔,不想,那東西跑得極快,一下就把老徐撞個趔趄。老徐急了,拉著門框想要站起來。這時候,就聽後面有人吼了一嗓子,吼的什麽,他沒聽清,憑著感覺不是什麽好話。他回過頭去想看看是誰在罵人,這時候,就感覺什麽東西貼著臉就衝過去了,緊跟著,那女屍一聲慘叫,被人硬生生地拽了回來。 門外頭,女屍的脖子上套著一根深紅色的套索,拚了命地往外拽,門裡頭,一個戴著狗皮帽子的小個子牽著繩子,玩了命地往後扯。兩邊的力氣都不小,繩子被他們扯得吱吱響。 幾次發力都沒成功,女屍急了,他回轉身撲過去,要掐那小個子。卻不想,那小個子反應極快,瞅準時機一個後翻,不單躲過來勢,還咣地一腳踹在了女屍的肚子上。這一腳也不知道多大的力氣,女屍悶哼一聲飛起來,直將祠堂的頂棚撞了一個大窟窿。 等頭頂的碎磚亂瓦掉得差不多了,老徐他們趕緊湊過去。此時就看見一臉上長毛的尖牙女屍咧著嘴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