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無聲幻影 “早安，女士。”托尼露出一個假笑，意有所指地說，“蜘蛛俠都告訴我了，是你‘無意間’抓住了邪神洛基。” “請別那麽稱呼我。”密涅瓦彎起眼睛說道，“那位洛基先生呢？” “我們已經將他單獨關押。”托尼流暢地回答，“現在最好不要讓他有機會在外界活動。” 見密涅瓦表情平淡，對此事不置一詞，娜塔莎和克林特對視一眼，主動說道：“我們是希望從你這裡了解到更多的細節，你知道，前車之鑒。” 美豔的紅發女郎說話時俏皮地眨眨眼，狀若無奈地聳了聳肩，這的確很能令人心生親近。密涅瓦很專注地聽她說完，然後相當好脾氣地說：“沒問題……你們想從哪兒開始了解呢？” “魔法。”托尼立刻說，“你能和我解釋一下它的本質是什麽嗎？” 班納立刻連連點頭，娜塔莎剜了他一眼，笑著接道：“……我們很好奇至聖所是什麽。” 密涅瓦沉思片刻，然後跳過了托尼的問題，回答起了娜塔莎。 “人類英雄們維護著現實，而至聖所和其他類似的魔法聯盟維護著現實之外的秩序。”密涅瓦說著和斯特蘭奇當初聽見的講述幾乎沒有差別的話，一個逼真的地球影像從她手中出現，三大聖殿的位置和卡瑪泰姬的位置都精準地浮現其上。 金色的屏障交織旋轉，籠罩在那個虛幻又真實的地球表面。她的眼眸在這樣的場景下看起來莊嚴而平靜，流露出令人信服的力量。 “托尼！”坐在一邊放空的史蒂夫突然回過神來，厲聲打斷了他。 “如我所說，施法者們一直在抵禦著更高層次的危險。”密涅瓦似笑非笑地回答，“而且，你怎麽知道他們沒有出手呢？” “然而有時候聰明與固執相伴相依。”密涅瓦輕柔地說，“未嘗一臠，何識全鑊？承認世界上存在著連你也不曾發現的、連你也不可能理解的力量，會讓你覺得自尊心受損嗎，斯塔克先生？” 你猜他會什麽反應？班納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同樣用口型說。 “嘿，女士，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托尼抱著胳膊懷疑地看著那個幻象，不滿地說，“如果真有你說的這麽些魔法屏障，當初外星人入侵把地球搞得一團糟的時候你們在哪呢？” “你好像一直在含糊其辭。”托尼嘲諷地說，“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我只知道復仇者聯盟和正義聯盟在戰場上拚死戰鬥的時候，可是半個法師都沒見著。” 在托尼開始噴吐毒液之前，穿著西裝的白發法師單手捂胸，朝眾人優雅地施了一禮。 “哈！？”托尼怒極反笑，提高了聲音，“如果我沒理解錯你的發言，你是在質疑我的天分嗎，法師女士？” “我沒有那個意思，請別生氣。”密涅瓦笑眯眯地說，“當然，如果你遇到了無法理解的力量，或者有求於魔法，歡迎來到至聖所。至尊法師一定很樂意解答你的疑惑，但恕我不能久留了……” 再次被用了“女士”稱呼的密涅瓦眼睛眯了眯，隨手一拋，地球的幻影變大了數倍，在半空中旋轉。 克林特激動地暗自掐了身邊的班納一下，用口型說：哇哦，有人要爆發了！ “你一定是個天才，斯塔克先生。”密涅瓦一手托腮，忽然笑了起來，“所以你對你用自己的觀念建立起的世界深信不疑，堅信沒有什麽能夠打破它……”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史蒂夫，都揚起了眉毛，露出了比剛剛還全神貫注的表情。 接著，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無聲消失，隻留下了那個始終在他們頭頂旋轉的金色地球。 “她憑什麽？！”托尼氣急敗壞地說，“我問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嗎？” 所有人都表情複雜地看著他，表情介於同情和想笑之間，還明顯混合著“你看得出來我們不想得罪你吧”的糾結意味。 “jar！”托尼的眼睛往上一翻，瞪著那個還在旋轉的金色大球說，“還不快把那個——那個玩意兒弄掉，我不要在我的地盤裡看到邪惡女巫的產品！” “抱歉，先生。”AI管家用他溫和的嗓音說，“檢測到未知能量，暫無應對措施。” 娜塔莎笑出了聲。 ———— “你今天看起來好像心情不錯。”傑森一邊埋首書頁一邊隨口說。 “唔，的確如此。你的作風越來越像史蒂芬了。”密涅瓦心不在焉地回答，她的臉同樣被一本書擋住，但它花花綠綠的封面明顯表明這是一本兒童漫畫，“看來你和他相處得很好。” “至尊法師並不經常指導初級學徒。”傑森放下了書，警惕地開口，“我們的接觸也沒有那麽多……” “我真替史蒂芬感到難過。”密涅瓦誇張地感歎，“他今天還和我說‘傑森的進步肉眼可見，我打算等他掌握了學徒的基礎之後手把手教他’呢。” 密涅瓦的轉述讓傑森的心跳忽然加速了一些，他又一次想起了史蒂芬對他不著掩飾的關心。 “……請見諒，我沒有想引起他的注意。”他盡量不著痕跡地重新垂下眼睛看向書本，假裝語氣自然地說。 “？”密涅瓦的臉終於從漫畫後面露了出來，表情困惑地說，“你是因為我對你說的話才對史蒂芬不理不睬的嗎？他還以為那是因為青春期孩子特有的叛逆呢……” 她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端詳了一下傑森，然後一隻手毫不留情地掐了掐他還帶著少許稚氣的臉頰：“我只是想讓你快些變強，又沒有說要你去搞諜報！” 傑森終於意識到他好像在某件重要的事情上會錯了意。 他猛地抬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視著密涅瓦，等著她說完。 “聽著，傑森。我要做的事情不會對史蒂芬有半分不利，要是沒有他，我壓根就不會來地球。”密涅瓦理直氣壯地說，“所以你別想那麽多了，隻管不斷變強，直到你有能力去做你想做的事……” 傑森咀嚼著她的態度，心跳越來越快。他把手裡用來裝模作樣的那本初級學徒筆記一放，認真地說道：“我已經能感覺到魔力了。” “是嗎？”密涅瓦笑眯眯地把那本號稱是“專門買來送給傑森，好讓他有些這個年紀該有的消遣”的漫畫一扔，“那你也可以開始學習我的魔法體系了，從戲法開始……不過，我還是先帶你回至聖所去找史蒂芬吧。” “等會。”傑森說，“你的意思是你的魔法和維山帝的體系不互通？”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用的是維山帝的體系？”密涅瓦揚起眉毛，納悶地回答，“你也在卡瑪泰姬待了這麽多天了，難道你覺得卡瑪泰姬和我用的像是一類魔法嗎？” “當然不。”傑森有話直說，“你看起來好像個什麽魔神信徒。” 密涅瓦發出一陣爆笑，猛拍他的肩膀。傑森無奈地盯著這位混熟了之後本性暴露的法師，嘴角沒忍住上揚了一點。 最後，密涅瓦還是領著傑森回到了紐約聖殿。 甫一進門，他們就看見史蒂芬正十指交叉，漂浮著坐在半空中，用沉思的目光看著他們——或者說，主要是看著密涅瓦。 “一整個下午，鋼鐵俠的戰甲都在這個街區上空巡航，對此你有什麽頭緒嗎？”奇異博士揚起了一邊眉毛，深沉地發問。——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