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院里的那位主子染了恶疾,发热了好些天不见好,这便来求国公爷差人去宫里请太医来给她瞧瞧。” 景和院里住的是国公府的嫡小姐,虽说那位身娇rou贵,可到底没了卫平侯的依仗,便也不得下人们的尊重。 “现下国公爷歇下了,你差人去宫里走一趟。”柳月洳拢了拢肩头的貂绒披风。 “夫人,”安嬷嬷不解,夫人素来与景和院的主子不和,卫平侯爷又没了,何必再对那孤女客气。 柳氏从侍女手里端来茶盏,不疾不徐地扣着:“昨日里听国公爷说,钦南王府的常山世子得了重患,怕是宫里的太医这会儿都去钦南王府问诊了。” 去不去问,是她这个国公夫人的气度,请不请得来太医,便要看景和院那位的本事了。 安嬷嬷自然懂:“夫人所言有理。” 如此一来,即便国公爷问起来,也只怪得上那位小主子福薄,造化不够。 柳月洳啜了一口茶水:“国公爷难得休沐,莫让闲杂人等扰了清净。” 安嬷嬷心领意会:“奴婢这便让那丫头安生些。” 这夜,高热不退的,除了文国公府景和院里的那位主子,还有位身娇rou贵的主儿,也染了恶疾。 这可急坏了钦南王府的一干主子奴才。 钦南王爷急火攻心,红着脸吼:“我儿如何了?” 屋里,跪了一地的太医,各个头冒冷汗四肢发抖,实在无法,这位异性王爷,着实是惹不得。 太医院首江大人用袖子抹了一把豆大的汗:“王爷放心,只要给世子服下火灵芝,这热便能退下来。” 钦南王眉头一松:“最好如此。”鹰眸微抬,“不然,本王便将你与那火灵芝一锅炖了。” “……”一干太医噤若han蝉,五体伏地,无一不瑟瑟发抖,这位爷啊,真真是暴力无常。 这时。 “阿娆。” 床榻上昏迷多时的钦南王世子梦呓着,断断续续地,紧闭着眸,不见平日的妖治,却多了分病态的柔美。 “阿娆……” ------题外话------ 楔子是倒叙,第一章才是重生伊始 我如约而至,你们在吗? ☆、第二章:世子爷,尾巴出来了 床榻上昏迷多时的钦南王世子梦呓着,断断续续地,紧闭着眸,不见平日的妖治,却多了分病态的柔美。 “阿娆……” 钦南王附身侧耳去听,只闻见几句反反复复的轻唤呢喃。阿娆? 莫不是烧糊涂了?钦南王急了,对着一屋子侍奉的下人嚎:“还不快去取火灵芝来!要是我儿的脑袋烧坏了,你们的脑袋够赔吗?” 得,哪够?谁不知道榻上那位少主子金贵。 华支管事上前:“王爷,您忘了,上月您将火灵芝当做朝贡物资,送去了宫里。” 此话一出,太医院一干人等束手无策了,正面面相觑一筹莫展时,钦南王爷一声吼:“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偷出来。” 太医:“……”整个大凉,也就只有钦南王府的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藐视皇威了,谁叫楚王府兵多马壮。 “江太医。”钦南王爷突然放软了嗓门。 江太医抹汗:“下官什么都没听到。” 大可放心,钦南王府的舌根,谁有胆子嚼。 钦南王爷满意了,捋了捋胡子,一本正经很严肃很认真的样子:“嗯,你要是听到了,本王就把你的耳朵割了。” 一干太医:“……” 于是乎,这夜里,皇宫国库遭贼,几箱稀世药材不翼而飞。 对此,太医院一干老医者,一边扇扇子熬药,一边心肝战栗。 二更声响,到了后半夜,钦南王府才安生下来没一刻功夫,世子院里,又鸡飞狗跳了。 钦南王爷才刚坐热凳子—— “王爷!” 管事华支少有如此失礼的时候,也顾不上行礼:“王爷,不好了!” 鹰眸一凛,不怒自威,钦南王道:“咋咋呼呼地做什么!” 华支吁了口气:“王爷,膳房的药不见了。” 王爷脾气暴了:“什么?!” 屋里屋外顿时静了。 完了,要出大事了! 连一贯处事泰然的华管事也乱了手脚:“还有,世子,”顿了一下,“世子也不见了。” “砰——” 钦南王爷手里的茶盏,磕了地,千金难买的青花瓷碎了一地。 真完了!大事不妙。 “咚——咚——咚——” 三更声响,寂静的巷尾里,更夫的声音悠长不散:“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忽而,传来声声咳嗽,愈发难抑。 “咳咳咳……” 男子的声音,似乎极力隐忍着,带着微微颤音,茶肆留夜的路灯打过,映着男子的轮廓,侧颜绝艳,美若芳华,笼在昏暗的光里,略带着病态的白皙。 菁华走上前,着实担忧得紧:“世子,您出府到底所为何事?”世子爷方醒,这身子骨还弱着呢,药也没喝,连衣裳也未拾掇,便急急忙忙出了府,菁华倒从未见过他家爷这般失态的模样,“您大病未愈,有什么事,吩咐属下去做便可,万不可——” 话还没说完,楚彧停在一处墙院前,手里抱着那蛊从钦南王府里带出来的药,妖媚的眸子微掀:“我没力气,你蹲下。” 菁华不明所以:“世子,若是王爷知道——” 话还没说完,楚彧便没了耐心,心急的不得了:“蹲下!” 世子爷这是要翻墙?做这般有**份的行经? 菁华吞下一肚子疑虑,蹲下,浓黑的眉毛拧紧。 一双坠了银丝金边的长靴踩在菁华背上,伴随着几声急促的咳嗽声。 菁华一急,抬头看去。 楚彧抱着药蛊,小心地护在怀里,轻斥:“不准抖,要是洒了我的药,你便取你性命。” 怕药洒了,您倒是喝呀。菁华沉默不言,低下头,运力稳住身子,这三株火灵芝就熬出来那么一小碗,便是一滴,也诚然是珍贵至极,洒不得。 大抵是世子爷烧了几天,身子骨虚着,这墙翻得不是那么利索,菁华只听见一声落地的重响。 可别摔着了爷! 菁华立马运功,翻上了两米高墙,一眼望去,微微诧异:“这里是,”望了望侧门的牌匾,“文国公府?” 大凉一品文臣,文国公萧奉尧,与钦南王府井水不犯河水,并无往来。 世子爷何以来翻文国公爷家的内墙? 菁华跳下围墙,只见他家世子爷熟门熟路地进了一处僻静的院落,随后嘎吱一声,门被关上了。 菁华在原地呆若木鸡,他想到了一个十分合时宜却不合身份的词:偷香窃玉。 嘎吱—— 木门开,一缕染了秋霜的han风吹过,卷起了男子锦绣的衣袍,屋里,点了一盏油灯,昏昏暗暗的微光,照着男子得眸光,突然的温柔,而缱绻。 “阿娆。” 他轻唤了一声,像穿越了千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