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隼谢琼枝

一个家破人亡的少年误入江湖,但江湖之上还有更神秘的星界异能,天赋爆表的少年人成为多重角力的交汇点。悬疑迭起的紧张剧情,奇诡莫测的身份变幻,两种刻骨铭心的深情,面具里外的不同江湖人生,最终的选择是什么?

作家 随轻风去 分類 玄幻 | 21萬字 | 62章
第十二章 婉拒婚事
    第十二章 婉拒婚事

    第二日,韩龙被赵东虎叫到书房,他养了韩龙八年,也没必要拐弯抹角,便开门见山提了婚事:“龙儿,你年及弱冠,也该到了婚配之期。我视你若半子,实在不舍得你离开镖局,不知你可愿入赘赵家,与凤儿成亲?”

    果然提起了婚事,这事韩龙听赵飞凤提起过,那时候赵飞凤还是一脸的不乐意,韩龙自己也没有成婚的心思,便委婉拒绝道:“多谢师父好意,只是我尚未有成亲之念,恐耽误大小姐青春,不若师父另择人选吧。”

    赵东虎诧异,他以为婚事对韩龙一说,那是十拿九稳的,没想到他竟然会拒绝。难道他还看不上女儿?还是有什么顾虑?

    他心中一急,忙解释道:“你是不是担心入赘之后改名换姓,有辱祖宗?你放心,虽说是入赘,也不要你换姓,只要日后你与凤儿生下一子取赵姓继承香火便是,其余与正经娶亲,一般无二。”

    时人都不愿意当赘婿,毕竟祖宗名姓乃是最后的尊严,要不是实在过不下去,谁愿意改名换姓入赘他门?

    赵东虎以为韩龙是担心此事,赶紧说明,他本来也没有让韩龙改姓的意思。

    韩龙摇头,对他而言,赵东虎养育之恩重如山。这个姓氏倒不重要,只是他身负黄巢尖山阳村大火数十条人命的血海深仇,还牵挂着谢琼枝修仙是否有成,真的无心婚姻。

    便再度谢绝道:“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大小姐对我也无意,我也一直记挂着年幼时之事,此事真相不明,我只怕是断无成家之意,还请师父见谅。”

    赵东虎对他甚是诚挚,他也不想虚言欺骗,说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原来还是那个坎儿过不去。”赵东虎嗟叹,他也知道,这等人伦惨事的影响,不是几年功夫就能消弭。

    这几年来,韩龙的性子有些偏阴沉,赵东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曾数度开解,但韩龙平时表现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也就不好多说。

    没料到他心里藏得这么深,既然如此,虽然遗憾,这婚事也就谈不下去了。赵东虎意兴阑珊,让韩龙走了,悄悄唤来赵飞凤,告诉她婚事不成,“为父想了想,你们年纪还小,这事还是暂时作罢,以后再看吧。”

    这是为了照顾女儿的面子,要是直接和她说韩龙不愿意,以女儿的脾气,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来。

    但赵飞凤又不傻,昨晚上父亲还兴致勃勃,想要撮合这段婚事,今天找韩龙谈了谈,就说暂时作罢?只是韩龙拒绝了吧?

    哎哟这个傻子!他不会还记着前些天去找他时候说让他回绝这事吧!

    要不是这时候想起,赵飞凤自己都忘得一干二净,那时候还说过“瘌蛤蟆吃天鹅肉”之类伤人的话,这傻子不会当真了吧!

    赵飞凤一急,眼眶都红了,“我去找他问问!”

    赵东虎阻拦不住,看女儿风风火火跑出去了,也只能慨叹不已。这世事玄奇,女儿之前不曾动心,倒也罢了,怪自己去多说了几句,如今韩龙还不愿意,倒是让女儿伤心。

    赵飞凤要去问问,那就去问个清楚,也好让她死了这条心,免得多有牵绊,反而不美。

    赵东虎相信女儿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之人,心中自责,并未深拦。

    韩龙回了婚事,自回小院。盐帮漕帮撕破脸皮之后,这几天扬州城硝烟弥漫,气氛紧张得很,似乎盐帮到现在还在搜寻何震,不过不知何震用了什么法子瞒天过海,没被盐帮抓住,自己救人也算是救彻了。

    入赘赵家之事,他也没多想,他与赵家如亲人一般,不会因为回绝亲事就断了关系。至于赵飞凤这几日突然的示好,他也只当是一时热络,并未放在心上。

    实在不行,他接一趟镖出去个十天半月,避开这段尴尬期就是。

    正这么想着,就听房门砰一声响,赵飞凤踢门进来,柳眉倒竖,喝问道:“韩龙,你是不想娶我?我有哪点不好?”

    韩龙吓了一跳,赶紧看了看门外,幸好没人经过,赶紧压低了声音苦笑道:“大小姐慎言,我与你之间清清白白,纯是亲情,哪有婚娶之意?我与师父也说明了。”

    赵飞凤心中气苦,恼道:“你是恼了我那天叱你吧?我那时候只是乍听婚事,有些羞恼罢了,你难道还介意?这么着我向你道个歉,你便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素来心高气傲,哪里有向人道歉的时候?这是真的急了,对“夜罗刹”又有敬畏之意,才会这样曲意小心。

    韩龙叹了口气,这时候才感觉到这位大小姐似乎动真格的,但他实在不明白容貌的不同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变化,只为难道:“大小姐当日所说,并无差池,我也没有生气。只是在下确我此念,还请大小姐另觅良缘吧!”

    赵飞凤心中一片冰凉。是了,他不仅仅是扬安镖局以丑闻名的赤面阎罗刀,同样也是名震扬州的夜罗刹,而且相貌俊美武功高强。对“夜罗刹”来说,选择可多得很,怎么会像“韩龙”一样,觉得镖局小姐下嫁即使天大的荣幸?

    一想到这儿,赵飞凤反而惶恐了。她原本觉得父亲作主,自己必能得偿所愿,韩龙不同意却一切成空,又有谁能强逼了夜罗刹?

    她心中惶急,一跺脚落泪倔强道:“此事我不会放弃!韩龙,我会让你知道,我配得上你!”

    赵飞凤哭着跑走,韩龙想要劝两句,却又不知道有何立场,心中烦恼之极。没想到会惹出这样的桃花债,看来接镖出门得尽快施行了,只盼离开回来之后,大小姐能放下这份心思。

    下午韩龙便去找赵东虎,言明自己想要接镖之意。他本在休假,镖局中的镖头也足够使,但赵东虎明白他的心意,知道他是想要避开女儿以免尴尬,当下就点头同意,让他第二天一早便走。

    这一支镖是护送一批布帛货物,从苏州到扬州,再转而上京。扬安镖局只负责扬州到淮安这一段,一路走运河北上,风平浪静,应该是没大事。

    不过出门之前,赵东虎还是惯例叮咛镖师们几句:“此去山高路远,诸君万事小心。诸事以和为贵,万不得已才动刀枪,若是遇凶劫,保命要紧,莫要逞强”

    这全是他们扬安镖局走镖的智慧,也是一片体恤镖师之意。众镖师谢过,喝了壮行酒,便奔赴码头,随船北上。

    等赵飞凤得到消息,韩龙已经走了两个时辰,只急得跳脚,也无可奈何,心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早晚你还得回来,自去耐心等待不提。

    货船出了扬州城,看见运河两岸一片沃野,郁郁葱葱,韩龙吐出一口浊气,心情回暖了许多。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他素来喜欢大江大河,觉得有开拓心胸之妙。

    不过这几日的运河,似乎氛围也有些紧张。船只缓缓前行,常见有人在河上设哨,阻拦检查。

    韩龙这几天没关注镖局的事,看此情形,心中疑惑,向一个相熟的镖头请教:“最近朝廷有大事么?怎么查的这般紧法?运河上船多,只怕要耽搁行程。”

    那镖头叹道:“可不是嘛,原本就算是北上,六七日也该到淮安了,这么一耽搁只怕要十日。幸好这镖的期限不紧,否则咱们赚的还不够赔。”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不是朝廷查检,乃是漕帮在作怪。”

    “漕帮?”韩龙皱眉,“他们想要干什么?”

    镖头嗤笑道:“那还用说,这段时间,漕帮与盐帮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开战了。平日里他们装模作样,还有几分人模狗样,如今一争上来,那还管什么道义规矩,终究不过绿林手段。”

    漕帮盐帮在本朝势大,在朝中也是非常有面子的角色,但归根到底,不过是黑道结社罢了。一到动真格的时候,还不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又能有什么优雅仪态了?

    韩龙恍然大悟,看来那日扬州城谈判破裂的后遗症开始发作了,漕帮盐帮身后的大人物似乎也未能调停。两帮开战,那可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端。

    总之事不关己,韩龙也不想涉入太深,只吩咐趟子手事事小心,看紧财物,不要乱起被人浑水摸鱼。

    他自己也谨慎得很,晚间坐在船头守夜,不敢有丝毫怠慢。好在光天化日,不至于有人来搞事,而到晚上,韩龙就有了可以改变一起的力量。

    船行三日,路过高邮,到了夜间船泊于河岸,韩龙照例守夜,忽然见岸边有火光起,隐隐还有喊杀之声。

    镖师惊醒,守护船只,不知所措。

    韩龙用面巾和兜帽将自己包得紧紧的,只露出两只眼睛,他皱眉吩咐道:“你们紧守船只,我过去看看情况,去去便回。”

    这是漕、盐两帮开战,还是什么别的情况?看火光距离还远,应该不是针对他们镖船的行动,韩龙心中稍安,便想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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