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后爱你是我的彼岸

情不知所起,却一往情深,不撞南墙不回头。 毕安在二十一岁那年被青梅竹马抛弃,母亲去世,被父亲强制送往治疗所,濒临崩溃之时,遇到了一个总是默默守护自己的男人,别人称呼他江先生。 她步步后退,他温和等待,江凛铖用六年的时间治愈毕安曾经受到的一切心理创伤,毕安用余生来独宠江先生,这是一段治愈系的先婚后爱的感情。 “你的痛苦,我与你一起分担”“你要走的路,我陪你一起,”这是毕安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 “你的余生,只能与我一起”“我毕安的字典只有丧偶,没有离异“这是江凛铖听过的最心安的狠话。

面对
毕安对烟味十分敏感,因为有轻微的呼吸道炎症,所以身边熟悉的人一向不会在她的画廊吸烟,但是此刻画廊的烟味实在太浓烈。楼下并没有开灯,晚上九点一刻,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暗暗的夜色,她站在楼梯口仔细的去辨认站在窗前的那个身影,穿着休闲装,头发利落。
毕安捂着鼻子看楼下,那人侧对着自己的方向,手指间有微弱的光亮明明灭灭,快要燃尽。
她凭着大致的轮廓想到了来人是谁,打开灯。
那人手中的烟正好熄灭,转过身,一动也不动的仔细的盯着她的脸,眼神却复杂,饱含着太多的情绪。
毕安佯装轻松,挥挥手,对着那人说,你好呀,许司白,很久没见啦。
她十分佩服自己,居然在他的注视下,还能这么轻松,好像对着一个关系还算过得去的老友一般寒暄开口。况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初恋,当然是失败的初恋,我们暂且可以先忽略这样的关系。
她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停下,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画廊,为什么眉眼间满是疲惫和不解,又为什么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在克制隐忍,心中想法一一迅速掠过,但是一句话都没问出口。
她微微扬起唇角,看着他,这是以前江凛铖告诉她的,若是你看不清对面的人的心思的话,你就微微笑,这样好歹不会让你内心的不安轻易被别人看出来。
时间还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曾经在各个细枝末节都把她保护的无微不至的江凛铖先和她提出离婚,更曾经说过永远不会分开的许司白在她受伤之后先选择放弃她离开。
看见她这副模样,许司白眼神松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现在的她和自己记忆里面的她的样子有些出入和改变,说不出来到底哪里改变了,不过是头发长了一些,面容丝毫没有改变,可是却真的有哪里不一样了,依旧是沉默。
这种沉默的对视让毕安觉得心里不太舒服,她厌恶这样被人注视着,似乎在打探自己的模样,觉得自己垂在身侧的手指都在莫名地慢慢绷紧。
“阿安,”良久,许司白才开口,并且听起来有些疲惫,“为什么要离婚。”
毕安嘴角的笑僵住了,垮了,又恢复了往日最平淡的模样,只是眼神却闪过一丝不解,他为什么知道了这件事情,又想到自己两个星期前回去老宅,许漾又怎会没有从毕长历那里听说自己离婚的事情,况且许司白是许漾的亲侄子。
他走近毕安,身上带着厚重的烟草的气味,逼得毕安不由得后退一步,这一步却堪堪落在许司白的眼中变成昔日恋人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抗拒和疏远,他觉得毕安明明近在咫尺,只要自己一伸手就能拥她入怀,可是为什么却忽然觉得那么遥远,好像再也抓不住一般的失落,他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止。
反正被戳破了窘境,毕安却反倒平静许多,慢悠悠的坐在沙发里,反问,“可是,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不管离婚与否,现在的你我之间只是以前认识的关系,甚至都不能成为朋友,所以又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来问我为何要离婚。
许司白低头看着她,无奈的笑笑,开口,我们之间,已经变成如此陌生的关系了吗。
“许司白,我是个很小气的人,五年前,你说的那些话,我时刻不敢忘,你知道我为了从你那些话里走出来用了多久的时间吗,我眼睛看不见的时候是江凛铖陪在我身边,我接受心理治疗的时候是江凛铖陪着我一趟又一趟去医院,我胃不舒服的时候是江凛铖连夜从珣城赶回来陪在我的身边,太多的事情,我已经淡忘了关于你的一切。
可是你的突然出现,你在江凛铖面前诉说的关于我们那些让我觉得厌恶的过去,包括你那些似是而非的话,都让我觉得反感和厌恶。”她似笑非笑,言语却刻薄尖锐。
去老宅的那天,准备离开的时候,毕清曾开口点出,关于离婚这件事情的引爆点,该是少不了许司白在回国之后找到江凛铖的谈话。虽然不知道谈话的内容,但是毕清猜想,以许司白的个性,自然会拿出以前那些事情来逼江凛铖放手。
毕安站起来,这些天,她一直等着许司白出现,到时候一定会恶狠狠的想尽一切恶毒的语言诅咒他,让他知道这一切的行为多么的愚蠢,让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对自己多么的令人反感。
到了现在,却发现对着面前的许司白除了失望别无其他情绪,甚至连生气都没有,继续开口,表情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你凭什么认为过了这么久,我还在原地等你,你有什么自信,我还要继续等着一个当年说我是个瞎子的人。”
真是狗血的剧情,许司白发现自己还是对曾经的恋人毕安不能放弃,所以这次回来就是为了重新将她带回自己身边。
头顶画廊的灯光十分柔和,她低着头看着地上,头发垂在肩头,显得有些懒散,她最近十分疲惫已经懒得去打理。
他试图开口却被打断。
“不要说你当年离开是有自己的难以言说的理由,我不信了。许司白,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她虽语气平静但是眼神却十分淡漠,坚决。那副姿态,铁定主意一般。
许司白知道自己真的错了,因为自己的不甘心,又再次毁了属于她的生活的平静。
他回国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私下找到江凛铖,问了一句,阿安现在可好。
第二句,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以后留在她的身边再也不会离开。
就这两句,足以让江凛铖和毕安之前本来就不算多么牢固的婚姻关系瞬间产生了裂缝。
许司白闭闭眼,用尽量镇定的语调,作出自己最后一次努力。轻声说:“没可能了么,我们。”然后听到毕安轻笑了一下,接着听到她说:“很多年前,就不是我们了。我是我,你是你。”
许司白不再说话。想到了以前很多的事,十三岁第一次见到的穿着校服的毕安,十五岁说着我们还会读一所大学的毕安,十八岁许愿要和自己永远在一起的毕安,二十一岁病床上眼睛受伤的毕安。
那些曾经的过往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一张张地回放,最后定格在江凛铖给她戴上婚戒的那一瞬。她的婚礼,他偷偷的瞒着所有人躲在角落里,看完了全部才离开。这些没人知道,除了自己。
许司白离开画廊之后,她便一个人坐在沙发里,想了很多事情,
她手术揭开纱布的第一眼看见的那个人的模样。江凛铖带着淡淡的微笑,眸子神采奕奕的看着自己,微微弯了唇,却依旧能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他求婚的时候,漂亮却熟悉的笑意,姿态从容,淡定优雅,嫁给我三个字落地有声。
又想起,他在办公室内,神色疲惫说我累了。
脑海里面太多和江凛铖的画面,她觉得有些难受,最后试图想想自己在遇见江凛铖以前,是什么模样的自己,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仔细想想,其实毕安也不知自己和他怎么就走到了离婚这一步,后来她连闭着眼都能感到朝阳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直射自己的眼睛,叹口气,起身。
傍晚七点一刻的时候,她在画廊的二楼听见楼下有车按喇叭的声音,很有规律,每次连按两声,反复两次,便停了,毕安放下手中的画笔,下楼便看见外面熟悉的路虎,车内的人放下车窗对着她微微一笑,道:“走吧,吃饭?”
毕安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是毫不犹豫地点头。
跟岑经吃饭不必顾忌太多,也绝对不会冷场,天南海北的话题,他都能一个人说双口相声。毕安只需要安静的听着必要的时候点点头说个嗯就足以完成全部的对话。
岑经十分周到细致,嘴角还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这些都能让她本来就有些敏感的神经放松下来,他点的菜全部都是川菜,像是刻意忽略了以前加上江凛铖三人一起同食时,后者总以毕安胃不太好为由,不许他们吃川菜,看见满桌子色泽鲜艳几乎全部被辣椒布满的菜的时候,忽然想起以前江凛铖在场的话,绝对不会由岑经这样点菜,他虽一向迁就自己,但却在有些事情上面格外坚持。
比如不许她吃这些刺激性的食物。因为有一次,毕安因为吃了一份毛血旺直接胃炎发作被送进医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些来。明明下意识地想避开关于他的一切,却又在潜意识地怀念过去。这些回忆越是清晰,越是让她迟疑,而且慌乱。
似乎是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对面的岑经开口,慢慢悠悠,“前几天,陪着我家老太太去寺庙祈福,主持和我说,万物皆有缘由,来去顺意,不得强求。仔细想想,这句话送给你还挺合适,对吗。”
她点头,缘来缘尽,不由自己,为什么那么迅速签好离婚协议,不过是害怕当初结婚时的你情和我愿,最后却变成了你怨和我不放手。
岑经咽下口中的毛肚,递给她一瓶牛奶,“你最近的脸色太差了,跟营养不良似的。”明明勾起唇角一副笑起来无害的模样,却每句话每个字都戳中要害。
她喝了一口巧克力牛奶,心里暖了许多,他虽然话里话外都带着刺,却还记得自己心情不好吃不下去饭的时候唯一喝的便是巧克力牛奶。
看见她这副模样,蔫头巴脑的痨病鬼样子,岑经提起一口气,差点指着她的脑门骂,最后还是压下去自己的火气,努力挤出一点微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乱七八糟用皮筋束在脑后的长发摇摇头,“就算是离婚妇女了,你也好歹注意一点自己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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