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斯也坐在主位上，修长的指节饶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的，仿佛扣在冰面上。
听得人头皮发麻。
斐言澈坐在斐斯也左手边下位，似笑非笑盯着黎姌，那双眼睛像暗夜下锋利的鹰隼，残忍又压迫。
黎姌不受控地打了个冷颤。
会议室里除了他们这一批实习生，全都是各个部门的主管。
“总裁办收到举报信，虽然是匿名，但举报人应该就在你们中间，所以把大家一起叫过来了。”
斐斯也嗓音很淡，也冷，但这种笃定的上位者气场，再清冽的声线也会透着荷尔蒙的气息。
朱晓雅痴痴地看向斐斯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的嗓音这么好听，要是在床上嘶吼，岂不是要命？单幻想那画面她腿就软了。
斐斯也目光落在黎姌身上，她今天穿了一件湖蓝色的旗袍，红珊瑚的耳钉，头发梳成辫子盘在身后，衬得脖子玲珑细长，肤白胜雪。
只是她蔫蔫地坐在最后一个位置，明明风情，却又透着股柔弱的破碎感。
让人怜悯，也想蹂躏。
斐斯也喉结滚动，突然后悔允许她出来上班。
“有解释吗？”
他这话问的是黎姌，昨天叫她回去，她却故意绕路回了南海湾。
李青山先开了口，“斐总，贴吧言论全是胡说八道，我和黎姌并没有在工作时间去约会，昨晚我约见客户，客户临时有事来不了，我刚好遇到黎姌，才叫她坐下来喝两杯茶，抓拍的照片看上去暧昧是因为角度的原因。”
斐言澈挑眉，“偶遇喝茶需要手牵手？”
办公室一阵低笑，唯独斐斯也阖上眼皮，神情不明。
“黎姌手被烫到，我只是情急帮她查看伤势，刚好被抓拍到，不是牵手。”
斐言澈看热闹不嫌事大，“黎姌昨天不是事假吗？怎么会出现在茶馆里？难道请假去喝茶？”
黎姌蹙眉，这两兄弟明明都知道她昨天为什么请假，斐斯也或许只是想走个流程给这件事一个交代。
但斐言澈明显是想把事情复杂化，毕竟坐实她和李青山有什么，就是坐实斐斯也头上有绿帽，他当然喜闻乐见。
可当她看向斐斯也时，发现男人不紧不慢拨动着腕上的佛珠，根本没有帮她说话的意思。
那种前一秒希望，后一秒自取其辱的挫败感再一次涌上心头。
黎姌差点忘了，斐斯也刚刚帮她解决了李师师的事，是作为南非事件的补偿。
他买下那幅百鸟朝凤图，是因为奶奶喜欢。
而从江卓的包厢内救下她，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觊觎，在本能愤怒的驱使下才产生的行动力。
可现在，她不欠他任何，他对她也没那么多耐心。
大不了就是把她和李青山都开了，眼不见为净。
黎姌捏着工牌，“茶馆内一定有监控，我会跟茶馆老馆要我和李经理在店内的那段监控录像，到时候大家自己看，我们到底是有约还是偶遇，到底是叙情还是在聊工作，这些照片是不是恶意抓拍，一目了然。”
她本来想说直接报警，但顾及到昨天她是私底下约见刘浩。
所以动静不能太大，这件事不能被斐斯也与苏世昌知道。
斐斯也总算开口：“聊什么工作？”
连让沈安送都不行，非得一个人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