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总,请问您想起什么了?”“一种碎片化的感觉,没有具体的画面。”“您头疾犯了吗?”斐斯也指节勾玩着少女的发丝,太阳穴隐隐抽痛,“轻微。”电话对面的池樵子感到诧异,“斐总,如果您身边接触到了能刺激到您记忆的人或物,请您务必保持恰当的距离,以免加重头疾。”斐斯也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眸光略沉,“我丢失的那段记忆,真的找不回来了?”“您当年重伤在医院整整昏迷了半年,为救您不得不采用极端的治疗方案,您记忆中枢受损,被剥离的那段记忆很难再回来,除非关于那段记忆里所有的细节一比一复刻重演一遍,或许能起到一定的作用。”所有细节一比一复刻,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斐斯也揉了揉眉心,“池医生。”池樵子心口一颤,握紧机身,“您说。”“我必须找回那段记忆。”如果能忘得一干二净,斐斯也或许不会如此执着,可每当午夜梦回,他总会置身在那副巨大又残破的拼图中。不管他怎么努力拼凑,周遭始终支离破碎。让他抓狂却又无可奈何。梦里唯一清晰的,只有少女的微卷发。所以这些年,斐斯也一直在找相似的卷发少女,试图想起那段丢失的空白。“您放心,我们池家一定竭尽全力帮您恢复记忆。”挂了电话,车身也抵达了南海湾,斐斯也抱着黎姌下车,“查查阿川是什么人。”“是,斐总。”苏宅,苏沫沫摔了一地的玉器,秦丽接到保姆电话赶回来,“沫沫!你够了!你爸爸回来看到这一幕,你让他怎么想!”苏沫沫崩溃大哭,“爸爸只会在乎黎姌那个贱人,他根本就不会在乎我!否则他为什么要让黎姌嫁给斐斯也!”秦丽丢掉她手里的碎片,将人抱在怀里安抚,“宝贝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听进去妈妈的话啊,你爸爸选黎姌是无奈之举,我们苏家必须牢牢绑住斐家这棵大树啊,有了斐家做靠山,我们苏家在海城就是一家之下,万家之上。”“黎姌她只是枚棋子,这个阶段我们不能逼她太狠,反而得帮助她在斐家站稳脚跟,然后再踩着她,给你找一个比斐斯也更好的男人!”苏沫沫挣脱开,“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斯也哥哥更好的男人!”“傻丫头,你真是想气死我啊!斐斯也这样的男人他怎么可能只会有一个女人?你就算如愿嫁进了斐家也绑不住他的心,既然注定要跟其他女人分享他,你何必执着于嫁他?”秦丽拉着苏沫沫进房间,“男人骨子里都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你如果只是想要斐家太太这个位置,妈妈保证,一定会给你找一个更好的,但如果你想要斐斯也的心,那你就是海城最蠢的女人。”苏沫沫擦去眼泪,“妈,你说黎姌是棋子,可是她根本就不受控,你拿什么保证她乖乖听话?”秦丽脸上划过阴狠,“那个小贱人一直想知道她母亲的下落,除了我们苏家,谁都不可能给她这个答案。”苏沫沫强忍住哽咽,“那她母亲在哪?”秦丽摇摇头,“这些事你不用担心,黎姌飞不出我们的手掌心。”“妈,我怎么可能不担心!”苏沫沫又急出了眼泪,“那个贱人天天在我面耀武扬威,她现在天天睡在斯也哥哥身边,你就不怕她求斐家帮忙吗?斐家出动,什么人找不到?到时候我们根本就拿捏不住她。”秦丽笑了一声,“她要是有这个胆量,尽管去求斐家,怕就怕她没这个胆。”“妈妈,你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她到底有什么把柄在我们手上?”秦丽握着苏沫沫的手,“沫沫,能拿捏住黎姌的,从来不是她生母的下落,而是她生母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