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黎姌一身鹅黄色旗袍推开包厢门的时候,现场的三个男人同时愣了一下。梁渊的视线落在黎姌身上,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产生了微妙的情绪,这种情绪很奇怪,大概是知道黎姌有主,他本能的克制却又忍不住想靠近。而斐斯也的目光盯着梁渊,虽然是他主动来谈合作,但梁渊对黎姌的每一分打量都让他很不舒服。就像自己的所有物突然被人觊觎了,他骨子里的占有欲正被一寸寸激燃。至于易坤,看热闹不嫌事大,视线在三个人身上来来回回,已经脑补了好几出大戏。平心而论,黎姌无论是脸还是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出挑,被男人惦记太正常。只是斐斯也和梁渊都跟他不一样,他只当女人是夜里的消遣,钱色两清的买卖。但这两位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一旦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兴趣,就是狼盯上了猎物,从心到身,从里到外必须彻底攻服才会罢手。他倒是很想看看斐斯到底在不在意自己的老婆被人惦记。他吹了下口哨,吉娜很自觉坐他腿上。黎姌则规规矩矩坐在斐斯也身侧的单人沙发。包厢门紧接着被推开,沈安将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抓了进来。斐斯也看她,“是他吗?”黎姌根本就没看清男人的样貌,“你开口说句话。”“黎..黎小姐...”男人一开口嗓子哑的跟只唐老鸭似的。黎姌瞬间皱起眉毛,“我认不出来。”梁渊笑了一声,“你以为把自己撞得面目全非,弄哑嗓子就认不出你了?把他丢下去。”到底是梁家的地盘,斐斯也有所克制,但梁渊却无所顾忌。他话音一落,沈安背后走出一个黑人大汉,单手拽起男人的领口直接往窗边拖,动作干净利落。男人吓得当场尿了裤子,抓着黑人的胳膊大叫,“是斐夫人安排的!”随即“砰”的一声巨响,黎姌心脏也跟着顿了一下。人就这样扔了?斐斯也看着她这副吓懵的样子,忍不住解释:“平台。”他们这个方向接着平地,不是海涯。黎姌挽了下耳畔的发丝,主动朝斐斯也的方向靠近了点,这个举动让男人眉间的阴郁散开了一些。梁渊端起茶碗,面容冷峻,“看来是斐家的家事,只不过已经牵扯到渺渺,生意上的事我们可以合作,但一码归一码,我们梁家仍需要一个交代。”其实爬窗的时候黎姌就猜到是宋莲音的手笔了,除了她,没谁这么大能耐能把手伸到南非来害斐斯也。可梁渊的意思也摆明了,哪怕黎姌及时救下了梁渺渺,这件事也不能轻易作罢。“她姓宋,并未进我斐家的族谱。”他声线低,也冷,一字一字地掷地有声,“我母亲只有一位。”黎姌心口不禁颤了一下,男人在两种时刻最要人命,一个是维护家人,一个是保护爱人。她不知道后者的斐斯也是什么样的,但此刻,她觉得斐斯也维护母亲地位的样子很是感性。无关于荷尔蒙的滋生,而是男人骨子里迸出发来的那份安全感。只是黎姌很清楚,这份安全感,斐斯也永远都不可能给她。梁渊听明白了斐斯也话里的深意,脸上划过轻蔑:“原来是宋家的人,我记得宋家在利普斯地界有两处矿产的开发权,是吗吉娜?”“是的梁先生,那两处原本也是从斐家那偷过来的。”宋莲音打得一手好算盘,用斐家的资源收买当地的地头蛇,即稳固了自己在斐家的地位,还不忘匀一点羹给娘家人。心思如此缜密,黎姌想想都觉得可怕。“好说,斐总,斐家之前的矿产开发权如旧,我们梁家永不干涉,利普斯境内百分之三十的开采权归盛铭,协议时限是十年。”“至于背后的小人,我们梁家来解决。”他看了眼黎姌,突然补充,“有黎小姐这样的员工,是斐总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