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口岁岁的甜

学姐天花板孟桑x傲娇温柔乡顾以年人前学霸人后街头一霸的漂亮小作精x只在岁岁面前柔软的冷淡大少爷文案1经管A班的第一次团建,选在离西海岸线最近的烧烤摊。好巧不巧,遇见了刚跟顾以年他们打过一架的混混头子,气氛顿时剑拔弩张。孟桑穿着白棉裙,气定神闲地翘着二郎...

第九十四口
    孟桑回京城后,没过几天就要去川藏。

    前几天在山区遇险的事自然是上了热搜的,少数的知情人,也都将顾以年去过的事情堵得很死。

    其实,孟桑现在也说不太清,自己和顾以年算是个什么情况了。

    她明明很讨厌不清不楚,暧昧不明的感觉。

    可这些年来,孟桑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到,慢慢地变成了自己不想要的模样。

    这样子想,好像很失败。

    江汀听见她这么说自己时,那叫一个反对:“想什么呢!要说言词和陆忱,又不是你主动跟人家有啥关系的,还不是公司安排的!”

    “真要说有关系的话,也真的就只有顾以年……”江汀悄悄拿余光瞟孟桑,见她脸色尚可,索性一鼓作气:“其实,岁岁,你还是喜欢他吧。”

    “喜欢又怎么样,科学证明,世界上百分之八十复合的情侣都会后悔。”孟桑白了她一眼:“我可不想沦为那百分之八十的又一个样本。”

    “你从小运气这么好,说不定就是那百分之二十呢!”江汀劝道。

    “我从小……运气很好?”孟桑像是听到了笑话。

    “额……我是说,大多时间。”江汀估计也是跟孟桑想到一块儿去了,真要说起来,孟桑从小经历的那些,小说都不太爱写得那么狗血——还真的是运气不太好的象征。

    “得了,你看现在人家都有未婚妻了,我瞎想什么呀。”孟桑扶额:“还不如想想随多少份子钱。”

    “行吧,你现在赚钱的目标就是为了给前男友随份子钱,”江汀替她总结,“孟桑,你可真有种。”

    孟桑:“……”

    晚上孟桑回家,在小区又遇到了顾以年和雪饼。

    孟桑没有当做没看见,而是很自然地问他:“雪饼它最近还好吗?”

    顾以年还未答,雪饼就呜呜咽咽地走到她身边,围着她转圈圈。它走路明显比以前慢了,也没法再发出如以前洪钟般响亮的吠声,唯独尾巴还能翘着摇来摇去。

    孟桑蹲着身子,摸摸它的脑袋,轻声道:“辛苦了。”

    她又仰起脸:“辛苦你照顾它。”

    “孟桑,”顾以年说,“我有两件事和你商量。”

    “什么?”

    “这儿不方便,”顾以年眼神示意,“就占用你几分钟时间,应该不耽误你明天行程。”

    其实以他们现在的身份来看,去对方家里,比露天站着,更不方便。

    一个有未婚妻,一个带着绯闻。

    孟桑叹气,最后还是依了他:“十分钟。”

    顾以年的家,她自今年起已经来了太多回,连拖鞋都是直接开门拿的,熟练地像在自己家一样。

    雪饼进门就回房间睡了,顾以年将雪饼最新的检查报告拿给了孟桑。

    “我又带雪饼检查了一遍,最近的状况还不错。”

    “这不就跟之前差不多吗?”孟桑道:“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说就行。我不是兽医,其实这些我也看不懂。”

    说真的,要不是她平时常常出差,一定会把雪饼接到自己身边照顾的。

    顾以年闭了闭眼睛:“还有另一件。”

    “嗯?”

    “公司的事情我都解决了,再不出一个月,我就能让那个女人带着她那个跟我们家毫无关系的儿子彻底滚出去。”顾以年说:“我已经查清楚了我们公司的问题,并且说服了我父亲。”

    “关我什么事?”孟桑皱眉。

    “当然和你有关,这很重要。”顾以年步步靠近:“所以孟桑,你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我说什么了我?”孟桑情绪有些烦躁,抬起手就要推开他,结果被顾以年反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她身上的披肩落在地上,里面的吊带衫衬得她锁骨愈发细窄突出。

    孟桑在这时候反而不挣扎了,冷冷地盯着顾以年那双漂亮的眼睛:“放开。”

    “听我把话说完。”顾以年的瞳孔里映着顶空的灯光,一字一顿:“孟桑,我接受你的提议。”

    “……什么提议?”

    顾以年压低声音,鼻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鼻梁。

    不,不是几乎。

    就是碰到了。

    “你说,你喜欢陆忱,你不想放开他。”顾以年颤着声,眼眶微红:“我想了一下,可以接受。”

    “既然公司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那也不必再有什么后顾之忧,我也不需要为了公司和姜悦结婚。”顾以年直直地望向她的目光,一字一顿:“所以,你要不要试着跟我,偷个情?”

    孟桑呆呆地望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嘴巴半张着,半晌也说不出话。

    好不容易找回意识,她只能堪堪憋出一句:“你,疯,了。”

    “我没疯,我认真的。”顾以年松开对她的桎梏,但没有后退半步。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孟桑,眼底看不见一丝期满或是伪装——全是真诚。

    他居然,认真考虑了她当时随口诌的,那样无底线的胡话。

    他在用他的武器,击溃孟桑的防线。

    顾以年的武器是那双剔透的眼睛,是修长的手,是沙哑又婉转的声音。

    在那双漂亮到令人发晕的眼睛里,曾经喜欢和隐忍并存,孟桑看得清清楚楚。

    许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是那双漂亮的眼睛,但现在里面不仅有喜欢和隐忍,还有权衡和理性。

    孟桑看见过那份权衡和理性许许多多回,在电视上,在酒会中,在城市新闻的字里行间。

    可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此刻跟她说出了这样的话。

    连这样的要求,他都可以接受。

    他疯了吧。

    孟桑很难不这样想,毕竟,那可是顾以年啊。

    他怎么能接受这样的安排呢?

    实在太卑微了。

    “够了!”孟桑眼前一热:“我不喜欢你了,你懂吗?”

    顾以年浑身一僵。

    孟桑推开他,轻笑:“偷情?你也想得出来。我当时随口搪塞你的,怎么能当真。”

    顾以年红着眼:“不算吗?”

    不知怎么的,孟桑觉得那模样,像极了被丢弃的小狗。

    没有刺,也敛了锋芒,鼻尖和眼眶都是湿漉漉的。

    孟桑眼睛酸涩得疼,转身离去。

    她曾在网上看过一个理论,说是大脑会主动去忘记让人极度痛苦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若是极度痛苦的事情,能忘的话,也最好不过。

    只是令孟桑感到很奇怪的是,多少年过去了,她依然记得十三岁在程世铭家举起台灯的那一天,记得二十一岁在酒店仓惶向言词求救的那一个晚上,却记不得自己在那个下雪天,当着路子望的面挣脱开顾以年的手时,他脸上的表情了。

    难道之前的那些,与最后这件事相比起来,没有那么痛苦吗?

    孟桑想不通,却也无法解开这个问题。

    但孟桑也来不及分心去想清楚了,因为第二天早上,夏一和唐宁就带着造型师和化妆师来了孟桑家里。

    这次机场会有很多粉丝送机,形象需要特别注意。

    机场果然有特别多的粉丝在等,他们几乎每个人手里都带着手写的明信片。

    因为粉丝们都知道,孟桑说过她绝对不收粉丝的礼物,只收明信片。

    她知道自己的粉丝大多都是学生,故而即便是直播的时候,也会把送礼的通道都关掉,只允许让大家点赞,不让破费送礼。

    孟桑这次去川藏,是当一部电影的特别出演。

    她的戏份其实并不多,但角色却尤其重要。

    这部电影属于公益电影,请来了许多知名的年轻演员,而且都是零片酬出演。

    在电影中,孟桑饰演的是羚羊保护组织的领队。

    川藏那里天惨云高,孟桑到达目的地后和许多人一样起了高原反应,于是先戴着氧气罩过了段日子。

    孟桑出道以来一直演的是一些妆造精致的角色,这还是她第一回尝试从头到尾素面朝天,还得再将自己弄得邋里邋遢,一点城里人的模样都不剩下。

    在川藏的两周时间里,孟桑拍戏的时间少,用来适应生活花的时间多。

    不过在哪里,孟桑有个意外之喜,就是忽然戒烟了。

    孟桑拍戏时因为角色特殊,常常和剧组的动物们睡在一起,增进感情。一开始孟桑疯狂呕吐,到后面也就慢慢好了。

    有时候压力大,她会想悄悄抽根烟解压。可动物们鼻子灵,都不喜欢烟味,只要一闻到就会躁动不安。

    于是孟桑为了动物们,连着好些天忍着不抽。

    到最后两天,发现自己其实不需要借助烟这东西去稳固心神,光是深呼吸就可以。

    最后一场杀青的戏,是她要一个人爬上山挂起数百米的经幡,希望在苦难中的人都可以平安无恙。

    高山之上,沙袍僧人口诵梵经,再远以及更遥远的天边,依稀可见七十二佛陀的倒影。

    骑马绕一周川藏的大湖,飞鸟与羚羊,骏马与衣袍,都在这里徜徉。

    原野和神山,都化为水和云一般流淌。

    这里的人国语不好,但眼睛比嘴巴更先会说话。

    山川,草木,云朵托着刺目的白日。

    孟桑一个人踩着飞沙素石裹挟的泥泞,迎着烈日挂了数百米的经幡。

    她很惶恐,既怕一不留神跌倒,又惧怕本心不诚。

    冷冽的风吹在她的脸上,干涩而刺骨,如刀,如剑,像是要割裂她的皮肤,露出血肉。

    她摸了一把,幸好没有。

    头顶有鹰,盘翔滑过,桀骜不驯,击打长空。

    直到她最后精疲力尽地躺在数丈经幡上,导演喊“咔”的时候。

    一闭眼,都是他。

    阿年,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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