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口岁岁的甜

学姐天花板孟桑x傲娇温柔乡顾以年人前学霸人后街头一霸的漂亮小作精x只在岁岁面前柔软的冷淡大少爷文案1经管A班的第一次团建,选在离西海岸线最近的烧烤摊。好巧不巧,遇见了刚跟顾以年他们打过一架的混混头子,气氛顿时剑拔弩张。孟桑穿着白棉裙,气定神闲地翘着二郎...

第七十六口
    “哪儿学的骚话,竟然都不骂我。”

    孟桑把用过的碘酒棉签扔进垃圾桶。

    她起身,看路子望还坐着,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好了,伤口都处理好了,该去哪儿去哪吧,我不送你了。”

    “开什么玩笑?”路子望指着门口:“你这公寓这么大地方,特喵的不容你亲哥歇一晚上?”

    “我这儿没男人换洗衣服。”

    “谅你也不敢有。”路子望瞪了她一眼:“我可以叫个闪送。”

    “我现在身份特殊,不方便留男人住。”

    “又不是那种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不至于。”路子望赖皮。

    “我就想一个人待着。”孟桑深呼吸。

    “这样才对啊。”路子望神态软下来,起身拍了拍孟桑的后脑勺:“以后记得对哥哥说实话,别什么都一个人憋着。你从小就这样,可是对着家人,至少也坦诚些啊。”

    孟桑鼻头酸酸的。

    她赶紧睁大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一边去推他:“我不想哭的,你别激我,快走吧。”

    “走了啊。”路子望到了玄关,走前再跟她比了个手势:“有事儿打我电话。”

    “哥哥永远是你的铠甲。”

    孟桑没应,看着路子望阖上门后,慢吞吞地走到房间里。

    她靠着门框,滑坐到地上,将膝盖抱紧。

    今天若不是有路子望的话,她可能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

    从八岁那年以来就是这样,每每她有什么难以作出决定的事儿,或者身处左右摇摆不定的困顿局面,路子望真的就像一副铠甲一样,有他在,事情就不会变得那么难。

    可明明知道自己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孟桑却感觉脸上湿湿的。

    她抬手摸了一把脸,居然真的有水渍。

    但,不是透明的。

    因为没有开灯,她伸出手,借着荧白色的月光一照。

    血红血红的颜色,顺着细长的指尖往下慢慢地淌。

    ——原来是憋哭憋得直接流鼻血了。

    而第二天的那一场拍摄,刚好有个情绪爆发的戏。

    休息室里,孟桑喝完了一整瓶矿泉水,在唐宁的“逼迫”下把刚刚流完的眼泪给补了回来。

    无意间抬头,撞见一个戴金边眼镜的男人。

    看样子三十岁出头,背头,气质成熟稳重,脸孔极有棱角,看着有些城府。

    孟桑不认得他,但看周围人卑躬屈膝的样子,应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老大?”唐宁站起来,“什么妖风把您给吹来了?”

    她说话的语气很轻松,看起来跟这位“老大”关系很好。

    孟桑也跟着站了起来。

    “来认个人。”男人走到孟桑跟前,停步。

    “我叫陆忱,”男人伸出手,“孟桑是吗?”

    “是。”孟桑应了,浅浅握了一下手。

    “不用紧张,我就路过,”陆忱弯起嘴角,语气不咸不淡:“继续加油。”

    没等孟桑反应过来,陆忱对唐宁说了一句“跟我来一下”,而后转身便走。

    留下一头雾水的孟桑愣在原地。

    她随手揪了一个工作人员:“请问,刚刚那个人是谁呀?”

    “啊?你不认识他?”工作人员很惊讶:“那是我们公司的老大,陆忱,陆总啊!”

    “还真不认识……”孟桑有些尴尬:“之前好像也没人和我提过。”

    工作人员一拍脑门儿:“哦,说到这我想起来了,因为老大前段时间出去国外了,一直不在公司,最近回来也没怎么管艺人的事儿,所以才没见着吧?我也就是个小喽啰,对老大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

    “我跟你说,真不是所有艺人都能在片场偶遇老大的,我们老大那么帅,刚刚主动跟你握了个手,足以见得对桑桑你很重视了!”

    “也没那么夸张吧。”

    “真的有!我在剧组工作那么久了,就没见到老大主动去搭理哪个新人!”工作人员摸摸下巴:“也可能是因为桑桑你太好看了,毕竟之前是一张糊图就出圈的人啊,自带话题度,还有CP……”

    眼看着这位工作人员要开始巴拉巴拉讲个不停,孟桑太阳穴突突地跳,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先行一步溜了。

    另一边,陆忱对唐宁说:“我看了她刚刚的那场戏。孟桑这个人很有前途,可以多分一些资源给她,我拭目以待。”

    “我也觉得她前途无量,”唐宁弯唇,“我眼光是不是很独到?在一堆群演里挑出来的。而且她那是第一次见到剧组,被朋友阴差阳错给拉去充数的。”

    “是荆昭也在的那部?”

    唐宁点头:“对,老大好记性啊。”

    陆忱摘下眼镜,若有所思。

    #

    这天是工作日,店里人不多。

    张立的风湿又犯了,于是早早关店,准备休息一下。

    最近黄毛复习很勤奋,店里都来得少了,经常在家一边照顾母亲一边学习。

    不得不说,黄毛在店里的帮忙效率还是有一手的,换了别人,张立最近还有些不太习惯。

    他把店门口的木牌翻转成“暂停营业”的那一面,低头开始收拾店里面的残羹剩饭,没过多久,就又有人推门而入。

    “不营业喽。”张立头都没抬,意为送客。

    “是我。”

    “啊,原来是以年来了啊。”张立原本弓着身子在擦桌面,看见顾以年后,起身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笑着问道:“吃过了没?没吃的话,我给你炒俩菜。”

    “不用,”顾以年很自然地替他收拾了还没来得及清理的桌面,“我吃过了。”

    “行,”张立也不跟他客气,搬了个凳子坐下,“怎么又回国了?留不了太久吧,什么时候走?”

    “老师在催我了,不过航班有点少,只订到明天晚上的机票。”

    “哦,那明天白天空的吧?我跟黄毛看店,你走之前带雪饼去趟医院成不?”张立蹲下来,将厨余垃圾和普通垃圾分开:“医生说再复查一次,没什么问题,以后就不用去了。”

    “好啊。”顾以年的视线看向门口的冰柜。

    现在虽然是冬天,但冰镇的饮料依旧喝的人很多,很大一部分都归功于长海市永远不会零下的天气。

    橘子汽水今天被卖得差不多了,零零散散地堆在冰柜里,表面上还湿漉漉的。

    “咱们的雪饼,福气一直在呢,命好得很。”张立发自内心地笑了,干活的速度也快起来,还一边哼着曲儿:“一直这样,就好了啊。”

    “汪!”雪饼附和着,同时在地上给二人表演了一出追逐尾巴的戏码。

    二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孟桑。

    次日顾以年去接雪饼去医院之前,先去了一趟长海大学。

    然后是烟花路,观潮路,东三巷,循序渐进的走过,熟悉又陌生。

    接着他从东三巷开始,沿着海岸线徒步行走,一直到西海岸。

    今天一离开长海,不知道下一次,又是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在离别之前,他想把能在记忆里留住的,都尽量去留住。

    不过今天西海岸的人明显比平时多了许多,顾以年一开始没多想什么,只是越走近莉莉安所在的地方,越觉得不对。

    直到他看见了马路边上开走的警车。

    他一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预感不好,立即朝莉莉安门口跑。

    此刻门口围着一圈人,社会面孔杂七杂八,像是统一了战线一般,对着门口蹲着的一人一狗指指点点。

    他拨开人群,看见了雪饼和黄毛。

    雪饼这次看见他,也不再像先前那般跳脱活跃,围着他的裤脚转圈圈了。

    它只是耷拉着尾巴,连叫都没有叫一声。

    “怎么回事?”顾以年朝莉莉安的店门口看去,那里贴着一根长长的封条。

    明明是纯白色的,却看着触目惊心。

    “你……你来了。”黄毛抬起脸,他的嘴唇已经干裂,似乎很久没有喝水,面孔也是黄不拉几的,看起来非常憔悴。

    黄毛可能是蹲麻了,也可能是懒得站起来,就这样抬起脸对顾以年说话,嗓音也很嘶哑,不知道等了多久。

    “哎哟,我就觉得这个地方不干不净的,喊他立哥估计就是因为混社会……”

    “你不清楚,不是混社会,是叫那个什么,电话诈骗好像是,最近几年那叫一个流行得咧……”

    “我觉得不应该啊,立哥看起来也不是那种人……”

    “啧啧啧,知人知面不知心,而且你是看他现在好,人家是金盆洗手的,但是俗话说叫什么来着?那个什么……”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欸对对对!就是天网恢恢……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以前做过的事情,逃了几年不还是被抓住?咱们要相信人民警察……”

    “我儿子就是人民警察,天天喊着为人民服务的,大家都看看啊!这回不知道也没有他的功劳,如果这人骗的钱够多,我儿子估计能拿不少奖金!”

    “说什么呢,为人民服务是根本的,哪有破一个案件就拿奖金的?我看不是这样的,你啊你,就是太望子成龙咯……”

    “嗳你这个人不会说话……”

    顾以年蹙眉,冷冷地看过去,被他看向的一小片人立刻噤了声。但周围的一堆嘴碎老太太还在交头接耳,黄毛怒了,红着眼睛攥起拳头,朝她们怒吼道:“看个毛啊!你们懂什么!有空他丫的管管自己!都特娘的给我滚!”

    “怎么的,你还想打人了?”有老太太不爽。

    “你以为我不敢?”黄毛上前一步:“我没素质惯了!”

    人群一哄而散,还有几个离婚老太太在那边逼逼叨叨:“自己家里还躺着个不干不净的,还说我们干什么咯,小孩子真是不懂事的……”

    “得了,这小子年纪也不小了,有二十多了算什么孩子……”

    莉莉安的周围这才安静下来。

    “那什么,让你见笑了,”黄毛挠挠头发,“这群人都是什么混蛋啊,平时也没少受立哥的照顾,吃串都老给他们打折的……”

    “人就是这样的。”顾以年闭了闭眼睛,并不想再去思考不相干的人,因为眼下明显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到底怎么了?”

    “嗷呜,嗷呜。”雪饼围着顾以年绕了两圈,一直向上翘的尾巴此刻是下垂的,低低地呜咽了两声,而后趴在顾以年的脚边,轻轻蹭了蹭他的裤脚。

    “啊对了,立……立哥让我给你带两句话,”黄毛蹲在地上,灰黑色的棉衣有些邋遢,一头杂乱的,枯草一般的头发在风里乱飞,脸上还有泪痕,说话时就像喊着一口痰,“他先是说,别跟桑姐说这事儿,让她在京城好好拍戏。”

    “第二个就是,就是,让你今天带雪饼去好好看看,要是雪饼以后没事儿了,他就能放心。”黄毛抹了一把眼泪:“就这些,他就这么说的,其他啥也没说。”

    “顾以年,我这人文化水平不高,现在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我知道你是个有背景的人,你能帮帮立哥吗?”

    “能,我来叫律师,”顾以年的言语之间,分明听着还是冷静的,但他知道,自己拨电话的手,此刻居然是颤抖的,“别担心,我有办法的,张立他会没事的。”

    “大少爷啊,”黄毛蹲在地上,抹了一把鼻涕,“立哥进去我知道是必然的事儿,但我不懂法,也不知道他这个情况要判多久。我就求你一件事,可以的话,让立哥他……少,少判几年。”

    “在这种方面,我再怎么努力也帮不上忙,我知道你应该有办法。看在立哥平时那么喜欢你的份上,这件事儿就拜托你了,成不成?”黄毛说出这话后又有些脸红:“那什么……其实,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真有办法,但电视剧里不是都说,像你们这样的人,多多少少都……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我……”

    “好。”顾以年将手放到黄毛的肩膀上,安抚地拍了拍他:“我懂的,别说了。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一切都会好的。”顾以年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更轻,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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