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像压着一座大山,受迫屈膝跪倒在地,尤利尔嘴里咳出一丝鲜血。诉罪者虽然能够勉强维持站立,但在这股重力的压迫下它已经丧失了对入侵者的攻击欲望,愤怒地咆哮起来,试图挣脱判罪辞的桎梏。 everyone who does evil hates the light.(凡作恶的便恨光)everyone who sins is a sla,ve to sin.(所有犯罪的,就是罪的奴仆)those who ha,ve done good will rise to live , and those who ha,ve done evil will rise to be condemned.(行善的复活得生,作恶的复活定罪) 在大厅中犹如滚滚雷声响起的第二轮宣判,直接把这头庞然大物砸回地面,四肢伏地,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发出悲凉的狼嚎。尤利尔并非审判对象,只是遭到一定程度的牵连便难以站立,可想而知现在施加在诉罪者身上的重力是多么的可怕,若是换作凡胎肉体,恐怕早已被碾碎成渣滓。 但是不论如何,这对他而言都是一个不能错过的机会。 借着这个怪物被圣洁力量镇压住的时机,尤利尔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他把手里的鲨齿刀当作拐杖支撑起身体平衡,艰难地朝大门方向迈开双脚,然而双腿中仿佛灌满了铅一样,所走过的每一步都必须竭尽全力。 近了。 他离大门越来越近。 只要拉开那扇门他或许就能逃离这里…… 尤利尔最终也没能走到那扇象征着生的希望的大门前,因为片刻之后,那股凭空施加在身上的重力一瞬间又消失不见,让他朝前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低沉的咆哮声在身后响起,他缓缓转过头,只见那个怪物甩了甩脑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面对这头悍然而起的庞然大物,尤利尔不能说自己完全没预见到这种情况。事实上他在踏足这间裁决大厅之前,就已经嗅到了一场战事在暗中酝酿、发酵的气息。可他毕竟还有经验,尽管连续作战已经让他的身体渐露疲态,但他还是有足够的理由把筹码压在自己丰富的经验和战斗技巧上。 但是现在,是的,他承认是自己失算了。 【裁决大厅的诉罪者隆斯特:??????】 看着那一连串大写的问号,他大概能想象得到这样一幅画面:掷出去的飞刀被覆盖着一层厚厚刚毛的皮肤弹开,鲨齿刀虽然切开了坚实如铁的皮肉,却在与更加坚硬的骨骼撞击中断裂,最后手无寸铁的他只能在这头巨型狼人的肆虐下被活活分尸。 当双方实力相差到几个回合的胜利也无法弥补的地步,经验和技巧就成了空谈,这是绝对力量上的差距。从刚才几乎是一面倒的交手经历中,他看不到获胜的希望,哪怕一丝一毫的希望也看不到。 不知为何,他一时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内心感受,恐惧?绝望?愤怒?好像都不是,因为这些情绪似乎无法解释此刻从唇角溢出的那一抹自嘲的苦笑。 是的,他对自己感到很失望。 在直面死亡的这一刻,尤利尔才发现来到这个世界的这短短一个多月来,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让自己都感到陌生的人。第二次月食的危机让他变得瞻前顾后、畏手畏脚,为了尽快查清真相给自己寻找一条后路,他不惜叛教、离家,用一段自以为善意的谎言从盲人少女那里骗来了自保的武器装备。明知普通级别的武器带得再多,到最后可能也只会沦落为徒增负重的累赘,他还是从炼金术师手里买下了这只机关箱,带足了补给与备用武器,只是为了寻求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或许当他真正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游戏的那刻起,他就再也无法重拾往日在游戏中随心所欲的那份从容与享乐,脚下每走的一步仿佛都如履薄冰,生怕哪一步走得太快、太重,就把自己这条性命赔了进去。 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开始他不选择直接逃走,逃得越远越好,像个懦夫一样去南方讨生活? 关于这个问题的反思,好像让尤利尔一下子解开了心结,所有的顾虑和烦恼都豁然开朗…… 要说是为什么…… 理所当然的,难道不正是因为他内心中在渴求着这种刺激感吗? 这杀戮的黑夜才是猎人的归宿。 “呼……”尤利尔长吁一口气,卸下肩上的背带,把沉重的战术箱扔掉,把生死的顾及抛开。 诉罪者仿佛察觉到这个入侵者的气势和刚才相比已经截然不同,黄金兽瞳中除了杀戮嗜血的本性,此时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