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口是心非
  第二天起床鬧鍾一響，檀千琉就睜開了眼，沒想到還是比霜梓漣晚一步，對方已經在樓下弄早餐了。
  “我又輸了。”走到樓下，檀千琉看著廚房的身影：“明明鬧鍾一響我就起了，怎麽還是比你晚起。”
  因為每次霜梓漣都會比她早起個幾分鍾，就因為她多睡的這個幾分鍾，有次霜梓漣拍下她睡著時凌亂的樣子，霜梓漣只是覺得可愛，所以拍下來給她看，但檀千琉覺得這妥妥的就是“醜照”。
  她說：“你手機怎麽留我的醜照。”
  要對方刪掉，霜梓漣不刪：“明明就很可愛，哪裡醜了！”
  檀千琉注重起了形象：“頭髮好亂，還貼著臉，一點都不好看。”
  霜梓漣就不，非要留著她的“醜照”。
  於是檀千琉說，下次我要比你先起，也拍一張你早上沒睡醒的樣子，然後放在手機圖庫裡“供著”。
  於是她就暗戳戳的和霜梓漣比誰先起，但每次她都會不知不覺的比對方多睡個幾分鍾。
  霜梓漣轉頭看她一眼，眼角略含笑意：“你也不看看你是第幾個鬧鍾才起床的。”
  這事不能細想，一細想就會浮想聯翩。
  檀千琉：很少的，我給別人發都只是為了表達感激和親切，目的不一樣。
  霜梓漣看她發這種親親的表情包發得格外流暢，故意要為難一下她：你是不是經常給別人發這種表情包？
  如此一說，昨晚的場景歷歷在目，不斷在大腦中浮現，霜梓漣微微張著嘴，看她幾秒後又半垂下睫毛。
  她手指往上滑，發現對方這類表情包是真的多，發了這麽多，一個都不帶重複的。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邱惠婕，剛才霜梓漣八成是在跟對象聊天，於是她又想起上次把文件拿去給霜梓漣簽字的時候見到的場景，內心更加肯定，霜梓漣只有跟對象才會顯露出溫柔一面，其他時候都是嚴肅冷淡的。
  洗漱完，她到桌子面前坐下，今天的早餐是小米粥和煎蛋。
  邱惠婕一直以為霜梓漣生活上也是這樣，畢竟她跟著她那麽多年，無論是在公司還是去外地出差亦或者陪著去參加什麽社交活動，她能夠從霜梓漣身上看到始終只有兩個字：疏離。
  煎蛋躺在瓷白盤子裡，上面用番茄醬，畫出個愛心的形狀，四舍五入，就是愛心早餐。
  後面又狂轟濫炸了各種花式表白的表情包。
  下午接到邀請，去參加程家大少爺他表妹的接風宴，霜梓漣之前跟程小姐有過好幾面之緣，關系非要說的話僅此認識的程度，但霜梓漣很多事情沒想起來，自然對此她一點印象都無，為此，在出發前，霜梓漣做好充足的準備，把邱惠婕喊到辦公室，問清楚她和程小姐以前都打過哪些交道。
  期間，她不經意抬眸，瞥到對方嘴角泛著一抹淺淡的紅，一開始以為是番茄醬，但是她抬手用指腹觸碰上去時，卻抹不掉，應該是昨晚留下的。
  後面連續發了個好幾個“比心”的表情包。
  霜梓漣：別人給你發這種表情包？
  邱惠婕提醒她：“快到時間了，咱們是現在就走還是？”
  霜梓漣眼底浮過一層淡淡的愉悅，沒等她落下指尖，聊天框又彈出新消息：等你到我面前，我要親回來。
  檀千琉求生欲很強：從聊天群擄來的。
  她往上撇眼時間，邱惠婕還沒把資料發過來，於是她繼續跟檀千琉聊天：你哪來那麽多情情愛愛的表情包？
  檀千琉：從別人那裡收集而來的。
  今天在公司，助理邱惠婕送文件進來的時候，視線多往霜梓漣臉上瞄了半眼，她甚至停留的時間都沒敢超過一秒，但霜梓漣卻細致的察覺到，以至於當邱惠婕出去後，霜梓漣開始懷疑起對方是不是看出了什麽，於是她又從抽屜拿出補妝用的小鏡子，不斷對著自己的唇角檢查。
  霜梓漣看著消息，眉眼舒展。
  霜梓漣看眼時間，站起來：“走吧。”
  但她一時半會沒能完全斂回到原本的狀態，因而當邱惠婕進來時，還是鋪捉到霜梓漣不同於平常的一抹柔和。
  門剛被關上，放在桌上的手機傳來幾聲消息提示音，霜梓漣去查看消息，檀千琉發來的：你忙完跟我說一聲，到時候我過去接你。
  吃完早餐檀千琉去收拾，她則是拿鏡子照，唇邊不去刻意碰的話沒什麽，不湊近仔細看也看不出什麽，因而她便沒管，只是想起昨晚的事情，唇瓣隱隱會有點麻。
  一般來說，檀千琉會訂兩個鬧鍾，但兩個鬧鍾的作用，無非就是讓她直接忽略第一個鬧鍾，霜梓漣每次在第一個鬧鍾響起時就會起床，而她每次都聽不到第一個鬧鍾響，每次都聽不到霜梓漣起床。
  霜梓漣：怎麽不一樣？
  檀千琉：給你發當然是真的想親你呀。
  緊接著又彈出一條：以後隻給你發這種表情包。
  檀千琉哪裡會品不出對方的醋意，於是發了兩個字：遵命！
  霜梓漣微露笑意，打字回復了個“好”，對方又回復了滿屏的親親。
  檀千琉似乎非常了解她，都能隔著屏幕猜出她此刻在想什麽：其他的地方，可以是額頭，可以是臉頰，你想的是什麽？（壞笑）
  霜梓漣抿了下唇，重重打字：沒什麽！
  檀千琉又發了個“親親”的表情包。
  “霜總，資料發您了。”
  大多是工作上的交道，邱惠婕一五一十都列舉出來，統共也沒多少次，之後霜梓漣讓邱惠婕把對方背景資料整理好發給她，邱惠婕就出去了。
  檀千琉：那其他地方也可以親啊。
  想了想，覺得這話醋意太明顯，於是補充一句：容易讓人誤會。
  一般真能到發這種表情包的人，自然都是身邊關系好的熟人，誰會對半生不熟或者陌生人發這種。
  盯著表情包看了會，霜梓漣編輯消息：你現在是有對象的人了，對其他人就算是為了表達感激和親切也還是盡量別發這種表情包。
  檀千琉愉悅的唇畔彎起一個弧度，拿起調羹小口喝起粥。
  她想了想，打字：昨晚親得嘴都腫，還沒恢復。
  “嗯，你微信上跟我說一聲就好。”
  傳來敲門聲，霜梓漣說了聲“進來”後，斂起神色。
  “嘴巴還好嗎？”檀千琉問得直白。
  邱惠婕開車，霜梓漣坐在後座，捧著筆記本電腦，查看助理發過來有關於這次程總和他表妹的背景資料，看完後她手指撐著額角，閉目養神。
  不多久，到達目的地，霜梓漣下車。
  程總待她熱情，他表妹似乎也在暗地裡幫著他，撮合她和他在一起。
  吃飯的時候程總用調侃的方式提起：“之前就想著請霜小姐吃頓飯，霜小姐總說下次，距離上次舞會，可都快過了一個季節了。”
  霜梓漣不記得上次什麽舞會，但聽對方的意思是，她好像拒絕過他很多次吃飯的邀請，她只是禮貌笑笑，不作任何回答。
  程小姐把話題故意往戀愛話題上引：“一直很好奇霜小姐，單身到現在，到底會喜歡上什麽樣的人？”
  一旁的邱惠婕看眼霜梓漣，趁著機會替對方回答：“霜總現在可不單身，人家已經有女朋友了。”
  說完這話，邱惠婕去觀察霜梓漣的神色，得到對方的眼神認可，邱惠婕便知道自己沒有說錯話。她畢竟跟了霜梓漣那麽久，有些事情根本不用霜梓漣說，她就知道該怎麽做。
  只是此話一出，桌上陷入死寂一般的氛圍，針落地可聞。
  程總眸光經過霜梓漣身上，見霜梓漣沒否認，大概明白了，但還是問了句：“真的？”
  “嗯。”
  對方勉強擠出個笑容，卻說不出“恭喜”兩個字，霜梓漣也不在乎能不能到得到他們的祝福，走完這次必要的流程沒有多停留，給檀千琉發了消息。
  她讓邱惠婕先回去，邱惠婕立馬get到，應了個“好的。”
  檀千琉來得很快，距離霜梓漣發完消息不過五六分鍾，人就到了。
  邱惠婕都還沒來得及離開。
  跟程小姐道別後，霜梓漣坐上檀千琉的車，檀千琉覺得外面的人有些眼熟，搖下車窗，對方看到她，也愣了下。
  “檀小姐，好巧。”程總跟她打招呼。
  “你好啊，程先生，在這碰到你了。”檀千琉禮貌回應，並未打算多聊，見霜梓漣已經系好安全帶，便踩下油門離去。
  路上，霜梓漣側眸看著檀千琉：“你跟他認識？”
  “之前見過幾面，不熟，他在追你對吧。”檀千琉眼睛始終看著前方：“你是不是把我們關系說出來了，你瞧他臉色多難看。”
  霜梓漣偏了下腦袋：“你怎麽知道他在追我？”轉而一頓，又問：“是嗎？”
  “是啊。他之前為了邀請到你，特地辦了場舞會。”
  霜梓漣目光沉吟，想了會可能實在想不起來，於是扭頭去看外面的風景。
  等她們回到峙殤裡，天都已經黑了下來。
  檀千琉停好車，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而後傾身過去幫霜梓漣解，於是霜梓漣便縮回了放在卡扣的手，任由對方來，只是檀千琉並不單純的只是給她解安全帶，對方的呼吸落她的下巴，霜梓漣微微仰了下頭，隨之便是滾燙的吻映在下巴和脖子上。
  “哢噠”一聲卡扣開了，檀千琉眼睛彎著：“說了要親回來的。”
  霜梓漣面對著她，緩慢的眨了睫羽，又聽見對方說：“今晚還要嗎？”
  “什麽？”霜梓漣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
  檀千琉緩緩在她耳邊輕呵出氣息：“沒什麽了。”
  下車，晚風拂過發梢，霜梓漣突然懂了，剛才檀千琉問的是，還要不要幫她洗澡。
  想到這裡，她耳根迅速染上一層熱意，於是她不禁用掌心給自己扇著風。
  檀千琉轉身看到她的動作，又抬手看了眼天，感受了一下這涼爽的風，朝她說：“這天氣不熱吧？”
  聽聞霜梓漣放下手，走在她的前面。
    檀千琉輕笑了下，知道對方是懂了剛才車上那句話的意思。
  她笑著跟上去，挽住對方的胳膊，霜梓漣便放慢了腳步。
  經過八棟，檀千琉要回家拿點東西，霜梓漣想起自己都沒有去過她的家裡：“我跟你一起進去？”
  “你進來坐著吧。”檀千琉用指紋打開大門的鎖，而後想起霜梓漣家裡的門都錄入了她的指紋，所以她拉著霜梓漣在自己家門錄上個指紋：“這樣你隨時都能來我家裡了。”
  在她們錄指紋期間，春冉回來了，看到霜梓漣，春冉點頭微笑，霜梓漣便也回了個淺淺的不明顯的笑，而後春冉進去裡面，霜梓漣看著那方向好幾秒，回眸問檀千琉：“你以前不是一個人住啊？”
  “不是啊，這麽大的房子我一個人住會害怕的。”檀千琉笑。
  霜梓漣不知她是真的害怕還是開玩笑，但進去後，發現檀千琉家裡確實比她那裡要大好多。
  檀千琉要帶一些外套過去，因為她現在每天幾乎吃住都是在霜梓漣家裡，沒什麽事情的話她不會回來這裡。
  沒多久，簡文嫣也回來了。
  簡文嫣和春冉最近都在找房子，春冉是因為她媽媽即將出院，母女兩人之前那個房子合約到期了，而簡文嫣的話，則是不想住父母家裡，非要搬出來，暫時沒找到滿意的房子，所以就在檀千琉這裡落腳。
  反正檀千琉平時不住這裡，揚言說，你們長久在這裡住也沒關系，只需要幫我打掃就好。
  但她們不可能會在這裡一直住下去。
  檀千琉拿完東西下樓，簡文嫣剛好上樓。
  “許應挽搬新家了，周六我和桑愜都會過去她家裡做客，你別又跟我說你沒時間去啊，春冉都會去。”
  檀千琉最近真的推了太多朋友的局，這次再拒絕都怕朋友集體跟她翻臉，於是她答應下來。
  拿完東西跟霜梓漣回去十五棟，霜梓漣問她吃晚餐沒，她說吃了。
  又看對方的神色，檀千琉明白：“你是不是沒吃飽？”
  “沒怎麽吃飽。”
  一般這種工作場合的應付式飯局，霜梓漣都不會有什麽胃口，吃的自然也不多。
  “這樣，我給你煮麵吧。”檀千琉說。
  “你會嗎？”
  “別小看我，清湯面我還是會的。”檀千琉擼起袖子就要進廚房，霜梓漣任由她去了：“行，我今晚嘗嘗你的廚藝。”
  檀千琉去拿面，邊說道：“但是你呢，也別對我廚藝抱太大的期望。”
  霜梓漣笑，她沒在客廳坐著，而是站在門口邊上看著檀千琉煮麵。
  打開火，先把水燒沸騰，檀千琉扭頭見她站著：“要不你去客廳坐著？”
  “我就在這裡陪你。”
  “站著會累的。”
  霜梓漣想了想，去客廳搬了張凳子過來：“我坐著就不會累了。”
  檀千琉眉眼展出一抹笑，霜梓漣看她缺乏廚房經驗，圍裙都不系，於是把邊上的圍裙拿下來，伸手過去給她系：“別把衣服弄髒了。”
  檀千琉雙臂微張開，好讓對方給自己圍圍裙，這副場景勾起檀千琉回憶，她記得之前她第一次來霜梓漣家裡，對方也給她系過圍裙，不過當時是因為她手髒，自己一時沒辦法，霜梓漣才勉為其難幫她系。她跟那一次一樣，在對方還沒系好時回頭，徑直撞入對方的眼裡。霜梓漣因為她的轉身動作而沒法很好去綁後面的結，掀起眼皮，看著她。
  兩人的呼吸近在咫尺，檀千琉從她眼中，沒有看到第一次那樣的慌亂，也沒有躲，她沒忍住，吻了下對方的眼睛，在溫熱的唇瓣落下來的一刻，霜梓漣閉上眼，細細感受，直到對方唇離開，她才睜開眼睛，繼續綁好後面的結。
  鍋裡的水開了，檀千琉趕緊把面放下去，但她估算有誤，抓了一把扔下去，一開始看著剛剛好，結果煮出來一鍋滿的，兩個人都不一定能吃得完。
  “怎麽辦，我好像煮多了。”
  霜梓漣望了眼：“沒事，到時候我們一起吃。”
  於是兩人一人一大碗清湯面，檀千琉晚餐其實已經吃飽了的，所以吃不多，慢條斯理的吃著，只是為了陪對方。
  霜梓漣平時吃東西不說話，這次卻問她：“你跟你朋友關系是不是特別要好？”
  “怎麽看出來的？”
  “我看你們曾經都一起住過。”
  檀千琉撓撓頭，在她的認知裡，和要好的朋友住一起沒什麽的，但她覺得，霜梓漣可能會有不一樣的看法。
  她想了想，委婉回答：“你覺得不太好是嗎？”
  “……也不是。”霜梓漣神色有些別扭：“你會和朋友，睡同一張床嗎？”
  檀千琉咬著筷子，看著霜梓漣，好半晌點了點頭，然後，她立馬就看到霜梓漣表情變了。
  她趕緊解釋道：“我一般是和關系比較要好的幾個朋友才會這樣，有時候會在對方家裡聚會，喝酒什麽的，然後晚上躺在大床上一起聊八卦聊人生聊整個通宵，就單純的睡覺而已。”
  “哦。”霜梓漣喉嚨發出一句，垂下眼睫，埋頭吃碗裡的面。
  檀千琉有點看不出她的情緒。
  “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都不這樣了，而且，我現在隻跟你住一起啊。”
  霜梓漣吃了口面，吞下去後又說：“其實也不是，你有幾個關系這麽好的朋友也不錯。”
  她想著，每個人的交友方式都不同，她不能要求檀千琉必須按照她的觀念來行事。
  “……”
  檀千琉歪了下頭：“那你是……？”
  是在不開心什麽？
  她看出霜梓漣是有點不太開心了。
  霜梓漣卻沒再說話，檀千琉便也沒再繼續說下去。
  好半晌，等檀千琉一碗面都快吃得見底了，霜梓漣突然冒出一句：“你跟我不也是每天都在單純的睡覺而已嗎？”
  檀千琉在喝面湯，一口差點嗆出來。
  她眨巴眨巴眼睛：“單純嗎？”
  “不單純嗎？”
  “可是我會摟著你睡覺啊，我可不會摟著我朋友睡覺。”
  霜梓漣又“哦”了聲，不再吭聲。
  碗筷被檀千琉弄到廚房，霜梓漣過來，拿過她手中的圍裙，自己系上：“我洗碗，你去洗澡吧。”
  “我們一起洗吧。”
  霜梓漣摸摸她的頭，語氣溫柔：“聽話，去洗澡。”
  檀千琉被她摸得心底軟成一片：“那我在旁邊陪著你洗碗，剛才你都陪著我煮麵，不然我下次做飯也不讓你陪我。”
  這話不知怎麽把霜梓漣逗笑：“你還能經常做飯？”
  她確實是個不怎麽下廚的人，但是：“我以後可以學廚藝的，天天做飯給你吃。”
  “等會你洗完我要洗，你先洗澡的話，我洗完碗才能立馬去洗澡，這樣我們才能早點睡。”
  這一通道理太有道理了，檀千琉簡直沒法反駁，她妥協：“好吧，那我先去洗澡。”
  走出廚房幾步，檀千琉回頭看她一眼，上樓的過程中她都在思考，直到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她又看了眼霜梓漣的神色，突然明白了，對方這是，在拚命吃醋，卻還要勸自己大度包容呢！
  她坐在床上，等霜梓漣洗完澡回房間，她立馬從床上起來，抱住了對方。
  對方身上還有潮濕的水汽，抱在懷裡柔軟溫熱，霜梓漣也伸手抱住了她。
  “我反思了一下，以後一定跟朋友保持點距離，像睡同一張床這種事情，以後都不會發生了。”
  “為什麽？”
  “因為你介意。”
  霜梓漣松開她，與她雙目相對，張了張嘴巴：“我沒有介意。”
  “……”
  檀千琉知道天蠍座口是心非，但沒想到霜梓漣會口是心非到這種程度。
  “我懂了。”檀千琉在床上坐下，拿起手機回復消息，故作漫不經心提起：“周六許應挽搬新家，我和幾個朋友要去她家裡做客，按照我們以前相處的模式，我們會點很多吃的，然後玩遊戲喝酒，最後會一起在許應挽家裡留宿一晚，我們會在地上鋪上墊子毯子，一起躺在一起，一起聊一晚上的天，所以那天晚上我就不回來了。”
  說完，她從手機屏幕上掀起眼皮，只見霜梓漣拉上被子躺下睡覺，背對著她。
  檀千琉提醒她：“你還沒抹水乳。”
  “不抹了。”霜梓漣抱著被子：“你睡覺記得關燈。”
  檀千琉看著她背影，有些好笑，明明吃醋成這樣，還非要裝作大度不在乎的樣子。
  她倒要看看，對方能堅持多久的口是心非。
  “你還沒回答我，我周六晚上不回來了，你不介意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