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离我远点

楚慕表示自己绝不是记仇的天蝎座,那为什么他对花依铭印象如此深刻!实在是花依铭的所作所为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一定要和花依铭保持距离,以策安全!被泼凉水,点滴走针,约会失败,哪一项不是拜花依铭所赐!所以,当花依铭终于不再烦他的时候他开始无比欣喜!可后来,他就开始想,花依铭这个“霉女”怎么还没来烦他!楚慕想 完了,原来拜花依铭所赐,他竟然成了找虐狂!于是,五年后重逢,他毅然表白 “花依铭,有种你别跑!”花依铭的回复也颇有创意 “有种你来追我啊!”追就追,反正他楚慕,命大着呢!

作家 月北 分類 出版小说 | 17萬字 | 21章
第十一章 无可救药
“19世纪德国的著名生理学家Johannes Muller在1844年宣称,神经传导的速度是不可测量的,他把神经传导速度比之于光速。”
在午后的空教室里,楚慕回答了花依铭这个问题,然后他问花依铭:“你问这个干吗?”
很大很空旷的阶梯教室里,花依铭在从前数的第三排,回过头来,托着下巴看着他:“我在想,你的速度一定比别人要慢一些。”
她觉得自己说得挺委婉的,她已经这样坚持不懈地对他死缠烂打半年多了,这半年她投身于骚扰他这项浩大的工程,而他则致力于躲避她这项事业,她觉得有点儿累了,难道他都没有意识到她为什么要这么纠缠着他吗?
“我早就听说你很迟钝,但是,”她趴在桌子上,慢慢地说,“我没有想到,你比传说中的还要迟钝,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迟钝,然后我觉得啊,我还挺不容易的,居然坚持下来了。”
“不容易的是我好吗,被你折腾了这么久。我觉得我现在还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他微微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
他那笑很不寻常,明明嘴角扬起来,眼睛里面却带着些凄凉。她没有见过他这样笑,她看着他,四下的阳光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逃匿,她觉得整个天一下子就黑了。她惊慌地站起身来,不明所以地往窗外看,然而她突然发现,窗户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整个教室都陷入黑暗之中,除了楚慕之外,她什么也看不到了。
她有些害怕地往前走,想要到楚慕的身边,可她看见他那抹奇怪的笑,她的心又更忐忑,她弱弱地出声:“楚慕……”
然后她就触到了什么冰冷的阻力。
那很像是一面无形的墙壁,她只能感觉到却看不到,她听见楚慕的声音从墙的另外一头传过来。
“神经传导的速度就像光速一样,所以你现在应该会很痛。”
她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因为死亡,是很痛的……”
他慢慢抬起手来,指向她的身体。
她低下头去,就看到自己的身体,千疮百孔,鲜血正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涌出来,再涌出来……
她听见他还在说话:“花依铭,你不痛吗?”
“啊——”惨叫声让梦境分崩离析,她睁开了眼睛,头顶是无影灯,整个房间的光线都很刺眼。她这一会儿,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疼痛了,那种锥心一样的,撕心裂肺的痛,她忍不住地呻吟,一些嘈杂的声音传过来——
“她醒了!”
“按住她,快,镇静剂!”
“不要让她乱动,不然伤口会……”
她在不停地出汗,她的手被抓住了,这个角度很奇怪,她是趴着的,但她还是看清楚了,是楚慕抓住了她的手。他在她身边,他紧紧攥着她的手,他看她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容,他的眉头皱得很紧,他把她的手背贴在自己的面颊上,她看到他的眼眶在发红,他说:“你会没事的。”
她觉得他总是皱着眉头,而这样的他看起来并不好,她的手颤抖着,去摸他的眉毛,还没有触到,她的手又无力地垂下去了。
所有知觉终止于眼前突如其来的一片黑暗,整个世界陷入一片虚无。
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了。
她是第二次,这样近距离地站在死亡边缘,看死亡具象化。
就跟在她梦中楚慕所说的一样,死亡,是很痛的……
她才刚刚想要变成更好的人,想要变成和他对等的人。
她才刚刚想要努力好好生活,想要重新寻找生活的意义。
四年前,医生说过,花依铭,你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她的生命从那一刻开始变得沉重,她这条捡回来的性命背负了很多,但是她却没有好好去珍惜,她不过是像每个因为被生出来就不得不活下去的人一样,麻木地行走着,直到再次见到楚慕。
他让她觉得,她还活着。
她还想要活下去。
她一定要活下去。
“肺部受到重创,动脉血管被划破了,已经进行了手术修复,现在主要看病人自身的修复能力。按理说生命危险并不大,这种外伤咱们以前也处理过,不过毕竟目前还处在一个比较危险的阶段,继续输血,现在转到ICU去,观察到明天早上,只要挺过接下来这十个小时,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主任拍了一下楚慕的肩膀:“都说医人者不能自医,但你也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吧?要不是别人动作快一点把她送进来,现在可真就难说了!”
科室里面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虽然懒洋洋却很精明的楚医生在今天惊慌失措,而且,就像是被吓傻了一样,整个手术的过程里面什么忙也帮不上,最后他直接被主任撵到了一边去,只能在旁边看着。所有人都在忙碌的时候他站在那里看起来就像个傻子,他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看着手术台上的那个人。
好心的八卦护士们很快就都传开了,那手术台上躺着的,是楚慕的大学校友,而且这次受伤,也是因为替楚慕挡住了那一刀。
主任叹口气:“之前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我先去派出所看看,你注意着你这个校友。护士已经通知家属过来了,好像是她妈妈,你去安排一下。”
说罢,主任就走了。
楚慕整个人处在一种头重脚轻的状态里面,脚下轻飘飘的就像是踩在了云上面,腿也很软,他慢慢走到了走廊去看花妈妈。
站在走廊里面正焦急而局促地搓着手的花妈妈,看起来有些滑稽,因为她的身上居然还穿了一件围裙。是一家快餐店的围裙,上面沾满了油渍,不难猜出她来之前一定还在收拾餐具。
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缺氧的状态里面,他不得不做了个深呼吸,然后走过去,站在花妈妈面前。
“您好,您是花依铭的妈妈吧?”
“对,她现在怎么样了,她还好吧,她……”花妈妈眼眶里面还含着眼泪,眼看就要哭出来了,“早上出去还好好的人……”
“阿姨,没事的,她的手术很顺利,现在在重症监护室观察着,很快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您别担心。”
“我可以看看她吗……”花妈妈抹了一把眼泪。
“我带您去换个无菌服吧,您就可以进去了。”
楚慕带着花妈妈去换了衣服,两个人一起到ICU,花依铭在病床上,看起来睡得很沉稳。
花妈妈眼泪又快要流下来。
她什么也没说,就这么静静地坐在花依铭身边,看着她。
这漫长的八个小时中,楚慕出去过一次,是连风找到了ICU的门口。
两个人在走廊里面,楚慕思考了一下,整理不出要从哪里说这整件事。
连风突然就抓住了他无菌服的领口,一把将他推过去,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他凑近,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你怎么能让她被卷进这种事里面?”
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我也没想到她会……”
“别跟我说你没想到!”
连风后退了一步,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她现在……怎么样了?”
“手术完成了,不过还有几个小时的危险期,只要过了这几个小时,或者是醒过来,就没事了。”
“我可以看她吗?”
楚慕有些为难:“你不是亲属,要等她醒过来才行。”
“那你呢?”他指了指他身上的无菌服。
“我是医生。”
“……”连风颓然地低下头去,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觉得这个时候也不该纠结这些,“那你去里面陪着她,我就在这里,等她醒了,记得叫我。”
ICU里面的时间是非常漫长的,楚慕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原来一分钟可以划分为六十秒,他在心中数着,一秒、两秒、三秒……
数到了六十,再从头来。
数着数着,他就有些恍惚,想起从前在大学的时候,想起花依铭这个无赖每次在他眼前嘚瑟的模样,想起她霸道而蛮横的样子。那时候她在他眼里就只剩下一种表情——标志性的,没心没肺的笑,不可一世,让人讨厌。
就算这样……
就算这样,他还是无可救药地喜欢上她。
自从她以后,他再也不能那样专注地,认真地想着一个人了。
那时候的他,满脑子都是她一颦一笑,哪怕她那些嘚瑟而欠扁的模样,也无比鲜活地在他的整个世界叫嚣。他曾经竭尽全力地躲避着她,到后来却因为见不到她而心烦意乱,多年前的他在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那就是“惊恐”。
他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
他觉得自己本来是个挺有品位的人,交女朋友也一定是像教练女儿那样的美女,带着女神的范儿,可是花依铭……
她生来就不是演偶像剧的,她是演惊悚片的。
他原本顺风顺水的生活被她弄得一塌糊涂,自从认识了她,他就常常忍不住地感慨自己命运多舛。她出现在他生活中的频率越高,他的生活就越是混乱。他在这种混乱里,恐慌地意识到,他的心已经完全被这个可恶的入侵者给侵占了。
比这更加可恶的是,她说走就……啊不,她连说都没说,就走了。
她抽身而退,那么轻松,好像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他的想法。他在这时候终于意识到,其实自己还是很介意她不辞而别,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能忘记她带来的伤害。包括,他一直也没能忘记,在花依铭消失后的那些夜晚里,他曾经在睡前祈祷自己能够梦到她,他很想很想见到她,他还有很多没有说出口的话;他很想很想见到她,就算她还会带来新的伤害;他很想很想见到她,就算她真的并不在意他……
他就是,很想很想见到她。
想到心都痛起来,还要欺骗自己说自己已经不在意,还要告诉自己忘记她。他总想有自己的生活,总想逃离她,总想要捍卫自以为是的那一点骄傲,可是到了最后……
都是徒劳无功。
他轻轻握她的手,看她熟睡的容颜,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指望此生还能忘记她了。
第二次,花依铭从死亡的召唤里面,不依不饶地张开了双眼。
视线由蒙胧到清晰,面前的那个人……
居然是楚慕。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于是她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
没有错,他坐在一旁,正看着她,表情突然紧张起来:“花依铭,你醒了?”
“醒了吗?”花妈妈的声音也传过来。
花依铭缓慢地转了一下头,看到花妈妈也坐在一边,她这会儿脑子转起来了,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突然有些辛酸,冲着花妈妈,一脸委屈地叫:“妈……”
“叫什么叫,你要是还有点儿脑子,就不该去凑那个热闹!”花妈妈眼眶有些发热,这姑娘太不让人省心了。顿了顿,她想起花依铭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似乎不是教训的好时机,语气软下来,“现在疼不疼啊?”
花依铭一听花妈妈的话,心里一动,感觉眼泪马上就要流下来了,她抽抽鼻子,红着眼眶说:“不疼,一点儿都不疼。太神奇了,我觉得我好像没有受伤一样。”
“那是因为麻醉的药效还没有过,等过了,就会开始疼了。”
这个不和谐的声音,来自于楚慕。
花依铭和花妈妈同时回头看着他。没见过大夫这么说话的。
而楚慕正深情地看着花依铭:“估计会在一到两个小时之后开始疼。”
花妈妈轻轻咳了一声:“楚医生,你先出去吧。”
迟钝而笨拙的人是不懂得怎么表露情绪的,喜欢,厌恶,爱或者恨,喜悦还有悲伤,如楚慕。
他走出了ICU,冲着等在门口的连风说:“你可以进去看她了。”
然后他很缓慢地往前继续走。他的腿更软了,头重脚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不得不靠着走廊一侧,扶着墙走。他的头很晕,他已经几十个小时没有合眼了,他的眼睛很疼,他走得越来越慢。
越来越慢。
然后他侧靠着墙壁,慢慢蹲了下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的喘息有些费力。
何婉宁的声音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楚慕,你怎么了?”
他抬起头,看见她正站在他面前。
她明显是跑过来的,呼吸还不太稳,拍了拍胸口,说:“打你的电话也一直没人接,我都听说了。那个受伤的人呢,现在怎么样了?”
“在ICU,”他的双腿一点儿力气也没有,索性就这样蹲在地上,仰头对着她回答,“已经脱离危险了。”
她神情很古怪地盯着他,过了一会儿,弯身下去,抬手轻轻擦了一下他的眼角,轻轻道:“那是……好事吧?你为什么,要哭?”
本来约好去见何婉宁父母的计划完全泡汤。楚慕和何婉宁这一次的相聚非常短暂,楚慕先去找了一趟花依铭的主治大夫,然后回来两个人在走廊的椅子上还没有坐稳,连风又慌慌张张跑过来:“楚医生,花依铭她说伤口疼。”
楚慕起身就要往ICU去,何婉宁伸手拉了一下他:“你去也没有用,这种伤手术后疼痛是正常的吧?你又不是她的主治大夫,你还不如找找主治大夫看能不能给她开一点杜冷丁或者吗啡。”
楚慕愣了愣:“手术中的时候已经用了很多,现在最好不要再用这种药。”
何婉宁叹口气:“那不就很明显了吗?现在,她只能忍着。”
连风插话:“她看起来很痛苦……楚医生,你要不去和主治大夫说一说,就打一点,不然我怕她撑不过去……”
楚慕没有说话,转身朝ICU走去。
三个人到ICU的时候,花依铭正疼得紧,脸皱成一团,因为伤口在背上,想缩也不能缩,浑身冒着冷汗。主治大夫把楚慕拉到了一边去:“兄弟,不是我不帮忙,手术里面已经用了那么多吗啡,你现在再打,她的身体会产生依赖性的,后续还怎么治疗?别人不明白,你不会也跟着胡闹吧?”
楚慕咬了咬嘴唇,点点头,艰难地挤出一个笑来:“我明白。”
大夫走了,几个人在ICU里面,只能听见花依铭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呻吟。花妈妈又着急,又无计可施,坐在床边握着花依铭的手,一脸焦虑。连风也束手无策地站在那里。楚慕走过去,看见花依铭拼命地咬着下唇,她脸色苍白,前额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弯下身去,伸手给她擦汗,他的胸口钝钝地痛,就像要窒息一样。他的心脏像是被撕扯着,这种疼痛真切而让人难以忍受,他看着她,刚要说什么,听见何婉宁的声音传过来:“忍一忍,就会过去的。”
他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伸手给花依铭擦汗的动作在这里是很不妥当的。他站起身来,沉了口气,转身对着何婉宁,张了张嘴。
最后他说的是:“你先回家吧。”
何婉宁怔住了:“我爸妈都来了,他们听说这边出事也很担心你,现在还在家里等着,你叫我先回家?”
“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
“我知道你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可是你从前天就开始上班,也该休息一下了。再说,就算多一个你守在这里有什么用呢?她现在的疼痛都是必经的,你又代替不了她。”
何婉宁这话说得很实际,楚慕低下头,握紧了拳头。
你又代替不了她。你甚至连感同身受都做不到,你只能看着她痛。
他沉默了一会儿,重复了一遍:“你先回家吧。”
何婉宁难以置信地笑了一下:“你怎么了?”然后,也不等他回答,就转身走了。
花依铭的背部开了一个口子,刀子进去的位置在肺部,还伤及动脉,手术是要把刀取出来,并缝合那些受伤的组织。那刀子的位置距离心脏仅仅偏斜了五六厘米。大量的出血让她面色异乎寻常地苍白。她这样躺着,很难受,想要蜷缩起来,却不能,背部锥心的痛是间歇性的,有一阵子,她几乎晕厥过去。
她的意识很涣散,无法辨认站在身边的是谁。她觉得自己像是浮萍,漂在什么不知名的地方。有一会儿她清醒了一点,会看见身边有花妈妈,楚慕,还有连风,她看见他们几个难过的表情,她就更难受了。
这种间歇性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整整持续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凌晨六点多,花依铭终于睡着了。
楚慕跑到洗手间,掬一捧凉水拍在自己脸上,抬头在镜子里面看见自己。
将近四十个小时没有合眼,镜子里面男人下巴上冒出一片青黑的胡渣,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纵然他平时就是一个疏于打理的男人,但这副尊容也还是吓了他自己一跳。
水龙头没有关紧,水一滴一滴,在洗手池滑出一道水痕,慢慢滑下去,在底下汇聚成一片,又从底部的出水口慢慢流下去。水的声音,像是敲击在他心底。
滴答,滴答,滴答。
发生的事情太多,他觉得他理不清。他的头很疼,疼到无法思考,他无法回想何婉宁失望的表情,他现在,只能想着花依铭。
她是因为他而受伤的。
不管她是为了看热闹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而来,最终,她是因为他而受伤的。
这个事实就像是一个新鲜的烙印,留给他还未来得及消散的内疚和沉重。他这样看了花依铭一夜,而她痛了一夜,因为他,她差一点点就……
他捂着脸,再把手拿开的时候,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然后他觉得陌生。
一张正在迅速苍老下去的,无力而又无能的面孔。
曾几何时,自己也已经如此狼狈了?
楚慕回家收拾了一下,打电话给何婉宁,才知道何婉宁的父母已经走了。他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去,洗完澡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睡不着。
结果他又爬起来,穿戴好了跑医院去。
花依铭被转到了普通病房,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楚慕进去的时候,真是意想不到的热闹。
不光花妈妈,连风,就连苏庆萱都来了。
花依铭还昏睡不醒,苏庆萱一见到楚慕,就把他拉到了走廊里。
“那是真的吗?”
“什么?”
“花依铭是帮你挡了一刀才受的伤?”
他愣了一下:“基本上……是这样。”
“啊,疯了……”她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花依铭真是疯了,在想什么呢?连命都不要了?”
这话有些刺耳,楚慕不自在地转过头去,淡淡道:“她一向都不按常理出牌。”
像在说服苏庆萱,也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她可不是那么见义勇为、舍己为人的人啊。”苏庆萱的表情带着一丝嘲讽,“我以前就觉得她老是缠着你有问题,可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了,你都有女朋友了,这时候发生这样的事……你女朋友知道吗?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啊?”
“……”他觉得苏庆萱这堆问题很是烦人,他扯了扯嘴角,“现在花依铭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这件事闹大了,不光对个人,对整个医院都有不好的影响,而且我觉得你搞错了一点。”
“啊?”
“当年不是花依铭缠着我,是我,缠着花依铭。”
她愣在原地,而他,在她回过神之前,就回了病房,不消一刻又被护士叫走了。
主任开会,通知说是司法机关已经介入开始处理这起医闹了。
开完会,主任把楚慕拉到一边。
“我知道那姑娘是为你受的伤,而且你这次也受了惊吓,这几天你就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我呢不给你安排什么工作了,你有空的话,也多去照顾一点那姑娘。唉,我这么大年龄了,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见义勇为的,这姑娘可真不一般。”
主任一边慨叹着一边走了,楚慕心情沉重地回到了花依铭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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