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相信一见钟情,那只是因为一面或许只是我们的错觉,我们对彼此并不了解。但如果等时间久了,我们还坚持着喜欢,还保留着彼此最初的模样呢? 那么,时间就是一道考验的墙,将我们分隔在两旁,等着我们谁先攀上墙头,向对方挥手。 爱情,是一种美妙而无法言喻的东西,它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存于我们的脑海,支配着我们的信念。 所以,我只能说,能真正沐浴在爱情的阳光中的人儿都是幸福的,我祝福你们! 这天下终究还是强者的天下,还是正义的天下。 有那么一群人,他们行踪诡秘,终身生活在鲜为人知的地方,只有在世间遭受磨难之际他们才会出现在世人眼里。但相比于四方学院这般直面迎接灾变的实力,他们虽然要弱上一筹,可也不容忽视。 西蜀有一座山脉,常年云蒸雾集,寥寥仙音围绕,在蜀山之上,便有一个隐秘的宗派。 他们被称为蜀山道,是近百年来才兴起的道门,实力也一般,只有一位永真后期掌门,其余弟子都参差不齐。但他们却有一个特殊的地方,它的前身是灵隐门,而后大灾难之后被朝廷收编,直接划归到皇族直属控制之下,成为了皇族隐匿在世间的一步暗棋。 而在上官雄上台后,这样的趋势更加明显,上官雄更是把蜀山道当做了他的一个秘密研究基地。在关英杰出现之后,上官雄便把更多的人都送到了蜀山,把魔潭也搬到了上面,他要把这股力量转移,转移朝廷某些大臣的注意力。 龙城之内,朝堂还在继续,两旁的文官武将都散列开来,看着大殿里站着的一个少年。 少年灵眸转动,刀削般的眉宇,壮实的身板,以及穿着一身上官雄最痛恨的服饰——学院的服装。 狄飞伫立在大堂之上,不卑不亢。身为四方学院的学员,有一个独一无二的身份象征,那就是入朝见了天子有免跪资格。而面见天子,下跪高呼万岁却又是皇权至高无上的象征,四方学院在被一代代皇族天子赋予这项权利以来很少入朝,便很少出现与皇权对立的地方。 但值得一提的是,若如你从学院出来,在朝廷任职,那么你却是要下跪的。 上官雄看着站着的狄飞,面无表情。四方学院的特殊权利让他自觉是一种侮辱,尤其是在此时此刻,他看见狄飞那一副“傲然、自得”的样子,他便更加厌恶。 他极力排斥挤压学院,想要抹去它强者的威严,想要他行天子之礼,甚至于想要学院完全消失,种种原因中便有这一条。学院藐视权威,亵渎天子,罪无可赦! “陛下,我已经将消息告诉您了,望陛下仔细定夺。”狄飞再次禀告提醒上官雄道,但他用的是“我”和“您”,而不是微臣,小人,贱民之类。 上官雄不为所动,他听得刺耳,他想要狄飞跪下,最好永远都不要起来。 “这件事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上官雄脸色忽地变了变,和煦地笑了起来,他看着狄飞,一改往日冰冷的口吻。 狄飞回答道:“回禀陛下,这是南衫军团一个校尉的话,总不会错吧?”狄飞一听上官雄这话,不由地一阵愤怒,语气自然不再那么平和。 “你放肆!”上官雄却是更加愤怒,一掌击打在案桌之上,将案桌击得粉碎。他样子变得扭曲,狰狞。接着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两队卫士小跑进来,将狄飞押解,慢慢拖出了朝堂。 这时,静立的萧楚文站了出来,看着怒气未消的上官雄,缓缓说道:“陛下,这人动不得啊。他是学院的人不说,还带来了这个重要的消息,按理说是功劳才是。关押他的消息一旦被学院所知,恐怕也不好交代吧?” 上官雄双眼寒芒闪烁,慢慢平息着身上的怒火,看着老气横秋的萧楚文,眼里闪过一丝不满。学院原本的大员,文官和武将都已经被他以各种理由编制到王朝的各个疆域,已经将学院的力量尽数排除在朝堂之外,所以他丝毫不担心有泄密的可能,除非…… 上官雄坐下,看着萧楚文,道:“老师所言极是,学生愚钝。”又朝殿外喊道“将狄飞带上来!” 在狄飞重新回到大殿内后,上官雄亲自走了下去,给狄飞整理了下有些褶皱了的衣衫,看着他胸前的学院标记龙颜大开。他说:“狄飞啊,刚才是寡人不对,你也知道,南山一部乃是我国之根本,镇守西面边陲要塞,控制着帝国运行的明命脉。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寡人有些接受不了,你切勿介怀啊。” 狄飞心里暗骂道:上官雄这个笑面阎罗,真是善变啊,难怪人都说伴君如伴虎,真是可怕至极。连忙回答道:“狄飞不敢,还望陛下原谅学生冲动了。” 上官雄没有多说,只是笑笑。然后狄飞又把整个事情说了一遍,上官雄才和群臣商议,但也只是表面的假象而已。 “狄飞上前听封!”上官雄已经离开,在尚未宣布退朝时离开了,一个太监端着圣旨出来,高声呼喊。 狄飞颔首,眼角瞟过众多的大臣。他是不会跪下的。 “狄飞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实乃国之栋梁,乃我天庆之大幸。今日,朕决定封狄飞为天朝侍郎,享三品俸禄。钦此!”太监扯着嗓音喊道。 狄飞在一甘大臣的议论声中接过了圣旨,这天朝侍郎本就是个闲职,几乎不用做什么,既然上官雄愿意给,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是一种殊荣,但也是上官雄的小心机。 上官雄知道狄飞接了圣旨之后也不会跪礼,干脆一走了之,省的看着窝火。 萧楚文看着狄飞离去的背景,被岁月折磨过的脸颊上露出一抹苦笑。“卿雉啊卿雉,你学院也着实太过分了。唉,这上官雄还是太年轻了,我还不能就此离去啊……” 南山军团,以南山暮为大将军,镇守西部边陲,抗击天域。南山军团以全军穿戴南衫而闻名,故而也被称为南衫军团。 此前说道天庆王朝有五大军团,而这南山军团是其中排名第二的军团。南山暮永真中期,手握六十万重兵。手下更有先锋敢死营两万人,这支队伍令敌人闻风丧胆,立下赫赫战功。 而五大军团中排名第一的则是常家军,将军是常山,永真中期,传言已经突破至后期。他掌握八十万军队,其中十万是箭兵。这十万箭兵足以灭杀其余的两大军团,箭兵的箭选的是这世上最好的陨铁打造,而且每个箭兵实力都在魂修后期及以上。这十万箭兵相当于常山的亲兵,是他呕心沥血教导出来的子弟兵。 然后箭兵最恐怖的还不仅仅箭术的高超,他们每一个人都配备有刀剑和盾牌,在箭矢施射完之后,便可进行近战。凭借魂修后期的实力,近战实力自然是不俗。这十万人皆能以一当十,神鬼莫测,一旦杀戮起来,整个人间都要化作炼狱。 剩下的三个军团则要弱上一筹,是皇族亲控的武装力量。分别握着五十万人马,他们是上官雄潜心安排的心腹大将,所以不会担心反叛的问题。 就在狄飞离开龙齿前往南疆之时,皇城的西城门也驶出一支皇族的特有车队。车上装满了金银首饰,各种玉器古玩,价值连城。这列车队在黑旗军的护卫下快速地向西行进,一刻也不曾停留。 陈涛坐在商社的马车之上,听着风铃传来的悦耳声,看着窗外一晃而逝的路景,他的心开始慢慢激动,最后沸腾了起来。 上次赈济南方水患所收到的效果正如他预料到的一样,山阳商社便开始慢慢渗透到南方,而陈涛也被顺利提拔成为南方的大总管,负责商社的一切事宜。 这就不好像如鱼得水般,陈涛终于感觉到了生命的意义和价值,但这还不足以让他狂喜。让他兴奋不已的是他即将要见到的人,她就在南疆,而他,却也在南疆。 商社若是要发展到南方,少不了要做一番细致的调查,而这陈涛也是拿手的。所以他第一步便要从南疆开始。 在天庆王朝的四个区域,都有各自的垄断和寡头商社,他们抵制外来商团,可以采取一切的手段。而陈涛也是收集了南方商团的资料,有南方最大的商团褚和兰,也就是兰玛珊蒂家族,还有二流商团,蔡舍。 褚和兰涵盖了市场上所有能买到的东西,种类繁多,就像是今天的沃尔玛。而蔡舍则是偏向于技术型的,主要在造纸这一块。蔡舍的创始人蔡恒发明了一种新型的造纸术,这种纸更便于书写,携带,且成本低廉,很快便淘汰了旧的造纸市场,后来还发展成了皇家御用。 蔡舍的纸张兴起之后,很顺利地进军到了全国各地,利益越做越大,将其他的都兼并或者消灭。在王朝内,数个大的商家都想要与之联合起来,可朝廷却明令禁止,不准垄断。 这两个商团近乎将南方所有市场垄断,分割利益,但陈涛却认为,南方市场巨大,他们不可能一手遮天,总有漏洞可循,而只要他们抓住了这一线商机,便可长驱直入。 陈涛第一站果断选了南疆,以南疆为起点,再逆行北上。 步入南疆之后,陈涛发现,这南疆虽是褚和兰的三分之一物产源地,但这里的人们过得并不充实,只能解决基本的温饱问题,这便说明这里的人们消费不足,也没钱消费。陈涛最不缺乏的便是洞察力了,这一眼之下,便迅速找到了问题和解决的办法,这是作为一个总管必须具备的素质和技能。 同样的问题,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方法,但怎样才能找到一个最优势的呢?就好像非洲的一个民族,他们从不穿鞋,有个调查员说他们不穿鞋,但另一个却是说他们没鞋穿。相比之下,谁胜谁败,显而易见。 陈涛丝毫不怀疑褚和兰的能力和影响,所以他需要的只是慢慢来,将自己的产品慢慢推向市场,占据小份额的地位。一旦明显,触犯了其他两家的利益,那他将会立即封杀,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 南疆,丽江的街道今日特别干净,一尘不染,连河里的泥沙都像是被清洗了一遍,变得无比清澈透明,倒映着蓝天白云,勃勃生机。 生活在丽江的人就像在世外桃源,处处鸟语花香,他们热爱劳动,热爱生活,崇尚和平。他们更愿意自己动手而不是去买商家的东西。针对于这一点,不得不说褚和兰做得很好,他们就地取材,用南疆的人为他们制造商品,再以低价卖给南疆的人们以及外运。如此一来,在南疆盈利不大但占据了市场,犹如细水长流,而在南方或者其他地区则是暴利。 辰溪穿着昨日的鞋子站在府外的台阶上,他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要去巷子的另一边给还在睡觉的两个女生买早点。 一脚踏出,可随即又抽了回来。 他奇迹地发现,今日的街面竟然很是干净,他的鞋子踩上去竟然留下了一个肮脏的脚印。 不得已,辰溪又折返回去,换了双干净点的鞋子这才出了门。 来到包子铺,辰溪惊讶地发现街上所有的地方都被清扫了一遍,所有的人都穿得很干净。各个民族的服饰都焕然一新,给人一种无比靓丽的感觉。 辰溪买过了早点,好奇地问老板道:“老板,今天是怎么回事啊,感觉怪怪的?” 老板真诚地笑了起来,看着辰溪满脸的疑惑,却吊他的胃口,说道:“大人,这个小民可不敢告诉你哦,不久你就会知道的。”说完憨厚的一笑,继续卖他的包子。 陈涛已经进入丽江范围,也同样见到了这样的问题,他也好奇,叫唤车夫拉过一个人问,却也得到了与辰溪一样的回答。无奈地摇摇头,只得前进,在干净的街道上留下了两道泥壤的车辙。 等到日上三竿,街上开始欢腾起来,鞭炮炸响,锣鼓声轰鸣。丽江的街面上走出了许多的人。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男人还是女人,他们都腰缠红丝带,穿着民族传承的服饰,嘴里念念有词,脸上洋溢着笑容和欢喜。 他们的队伍越聚越多,排成了长龙。他们有秩序的加入,跟着节奏踏步,鼓吹。他们走过大街,路过小巷,所有的店铺开着门,却没有人照看。 五颜六色的长龙走到了总司府外,停下,一些长者进入辰溪的住处,将辰溪和两女“欢迎”了出来,把他们围聚簇拥在欢闹的人群之间,继续前进。 人们载歌载舞,歌颂着,欢跳着,辰溪三人也被带动欢跳了起来,跟着人群慢慢前进。直到后来,辰溪才发现他们这是去拜祭雪山神的活动。在南疆,雪山神是最为崇敬的神灵,他们相信他们便是雪山神的后裔,凡是有冒犯雪山神的言语或是动作,都会遭到全南疆人们的惩罚,尤其是在今天。 弯弯曲曲的街道,人群越来越多,摩肩接踵,辰溪三人汗水都被挤出来了,但身边的他们却依旧情绪高涨,越靠近雪山,就越激动。辰溪三人也只得在狭窄的人群里慢慢地前进。好在辰溪最担心的踩踏事件并没有发生,他们都与孩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保护着他们,可即便如此,辰溪还是觉得有扩建街道的必要。 陈涛已经进入丽江中心,正巧碰到辰溪这一队队伍。 远远看着被丽江子民拥护着的辰溪三人和被两女簇拥着的辰溪,陈涛心里有些难受和苦涩。 他不为官,所以做不到辰溪这样受人爱戴,他不是辰溪,所以也做不到让这两位佳人陪伴。他只是一介布衣,商人而已,可他却并不颓废,他还有梦想,尽管这是以辰溪为蓝本。 人群太过庞大,陈涛无法继续前行,在数支队伍汇合之后,前往祭拜雪山神的队伍就更为壮观了。辰溪三人很快就被埋没在浩浩荡荡的人海里,也就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见陈涛的出现。 雪山,并没有多高,坡度也不陡峭,山上还修葺有阶梯,可以拾级而上。 人群慢慢登山,场面蔚为壮观。 辰溪三人跟着人群,慢慢往上,原本拥挤的人群顿时变得松散,空气似乎都宽敞了许多。 可就在这人群之中,辰溪手腕上的魔镯却发生了灼烧感。那感觉或隐或现,让人难捉摸,辰溪拨开身边的人,向四下了望去,可除了人海就是人海,这萨满又善于隐藏,可以幻做任何人,要想在万千人海中找到它们,可谓是比登天还难。 随着最上面的老者一声大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按照仪式的礼节,等这位老者讲完之后他们便要坐下祈祷,吟唱史诗。雪山神是南疆共同的神灵,所以在这一天,所有南疆的民族都停下了手里的一切事务,都虔诚地朝着雪山的方向跪下,虔诚地叩首。 月依两人发现辰溪的不对劲,也悄悄地打探起来。 可夜莎罗却是忐忑,她也是萨满的一员,虽然只是外围成员,但与萨满神子宫宇关系密切,因为她的地位也非常特殊。虽然她身上没有萨满的气息,可此刻她却是明显感觉到了这股熟悉的气息。 这股气息很强大,但却被隐匿地很好,拥有这样级别的萨满在内部几乎都是高层人员了,可夜莎罗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何出现在这里。 一丝气息的指引,夜莎罗悄悄脱离了辰溪月依的视线,朝人群最为密集的地方走去,最后消失在了雪山山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