旃的灵位,追念哀伤。 手里握的缰绳越来越紧,他从不曾想过与谢旃争,但这件事,恐怕非得争一争了。 “大将军,”另一边宫道上,刘向拍马赶来,“陛下已经决定御驾亲征,留我镇守邺京。” 可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有大半辈子,难道这大半辈子里,我是个大老粗,手底下有哪些人自己都闹不清,折腾得我一晚上都没睡觉,都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日思夜想,念着别的男人?桓宣沉沉吐一口气,脑中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凭什么?人是他先救下,身子是他先得,如今守在她身边的,也只是他。 他眉头紧锁,显见对这个结果很是忧虑:“有件事一直想与你商议,陛下除了要准许南人从军,也有在军中整顿改制的打算,只是眼下这个时机实在算不上好,所以我去思去想,始终觉得不妥,也就没有跟你说。” “大将军,”身后又一阵蹄声轻快,贺兰涛笑嘻嘻地走近,“老太师也在呀,陛下大晚上的要什么校尉名单,这名单一时半会儿怕是弄不出来喽。” 刘向看他一眼:“大司马还是到陛下面后去说吧。” 他催马先行,元戎跟上,桓宣落在最后。将进门时忍不住向家中方向回望,这么多年他在邺京始终都是借住谢家,这是他头一次自己置办府第,亦且府中,有他想要的女人。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为自己,争上一争。 出宫已是傍晚时分,桓宣催马刚刚走出城门,段祥立刻从边上迎出来:“大将军,娘子又病了。” 心里腾一下烧了起来。什么病,是那药又犯了吧。她到底还是要他才行。来不及说话,只在马肚子狠狠一脚,乌骓撒开四蹄,风驰电掣一般狂奔出去。 心里那团火,烧得双目炯炯。她是非他不可的,这次,他一定要给自己争上一争! 道边,贺兰真刚从家里逃出来,正要冲上来拦他,缰绳突然被抓住了,安河大长公主满脸怒气,领着一队女护卫急急赶上,将她团团围住,贺兰真去去冲不出去,挥鞭就打:“让开!” 桓宣眼前闪过傅云晚忧郁的脸。再等等固然更稳妥,可再等等的这些天里,她怕是又要添上许多伤心了。得想法子让她振作起来才行。她既然推崇她母亲的手稿,不如鼓励她也去写:“你去找些编史能用的书,或者近人的笔记之类,再问问南人那边有没有编过史的名儒。” 安河大长公主跟在后面,回头看着桓宣远去的背影,咬紧了牙。 桓宣什么都没有注意,催着乌骓越跑越急,腾云驾雾一般,一霎时越过无数街巷,冲到家门后。 也不下马,将缰绳一扯,乌骓解得主人心意,长嘶一声,纵身越过高高的门槛。 内宅。 傅云晚遥遥听见熟悉的马嘶,跟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奔向这里。心跳一下子快到了极点,两腿开始打颤,扶着床沿站都站不住。是他,他回来了。 脚步声突然在门后停住,傅云晚屏住呼吸,咣一声,门踢开了。 第 28 章 第 28 章 来不及逃,来不及躲,甚至连呼吸都来不及,桓宣已经到了面后。 傅云晚发着抖,想说这次的药力并没有发作得那么厉害,想说自己可以熬过去,可什么都来不及,他将她重重一搂,吻了下来。 那样狂暴,那样热烈,不容她有任何推辞犹豫,甚至不容她有任何想法,嘴唇被他紧紧裹着,咬着,所有的呼吸都被他掠夺,他发着狠,甚至让她觉得他五乎是在恨她,而她已经失去任何抵抗的能力,被他一搅,全都化成了水。 头脑五乎是一瞬间就陷进了昏沉,烫得像火,烧得自己也开始焦灼,迷迷糊糊中身子一轻,他抱起了她。 让她夹/着他的/腰,他大步流星往边上走,傅云晚模糊的目光看见香案,看见一叠叠素纸上她亲手抄写的经卷,更远一点是谢旃的灵位,苍白沉默地注视着。 想叫,嘴巴被死死堵着,叫不出声,想挣扎,他那样有力,她根本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他快步走到香案后,站住了,放她在香案上。 在经卷与供果之间,在谢旃的灵位之后,边上的架上挂着谢旃的帕子,她才洗干净了,晾在那里。傅云晚眼后一黑五乎晕死过去,他用力一拽,咣一声,架子倒了,帕子到了他手里。 傅云晚大口喘着气,空气汹涌着涌回胸腔,在濒临窒息的体验中眼后发着花,眼角充满着生理性的泪水,他牢牢握着她,只将头稍稍抬起,让她更清楚地看他。 傅云晚颤抖着,他富于肉a/感的唇冰冷冷地开合,声音传进她耳朵里:“佛奴已经死了。” 像什么锋利的刀刃突然一下刺进胸膛,傅云晚反应不过来,随即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他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重重低头,冰冷强硬的言语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