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梅上场之前非要他给黎晚打视频电话不可。 从黎晚去英国之后,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除了某天半夜给朋友圈点个不咸不淡的赞之外,没有任何联系。 他对王冬梅说:“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在工作。” 王冬梅嫌他事儿多:“你不打,我打,你去化妆间把我手机拿过来。” “别麻烦了,我打……” 潮生看似不耐烦。 其实心里却憋着高兴。 他感谢王冬梅,让他有了主动给她视频的理由。 拨通微信之后,那边很久才接。 接通之后,潮生只是给她打了个招呼,看到她烫了头发,脖子上戴着香奈儿的项链,手腕上戴着几十万的劳力士,神采奕奕喝着咖啡,看样子过得不错。 然后他就把脸别开,让王冬梅给她聊了。 他有点气她过得还不错。 他过着夜夜买醉的日子,她却过得这么滋润?果然啊,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我这次唱的歌是《烛光里的妈妈》,早也练晚也练……”王冬梅一直在向黎晚介绍自己待会儿要表演的节目。 潮生又后知后觉想到,他这天去理发店把头发剪短,又刮了胡子,还算神清气爽,乍一看过得也还不错。 心里才稍微好过一点。 “潮生,过来给你媳妇说话。” 王冬梅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接过手机,让摄像头对准自己,而后对她一笑:“过得还行吧?” “那必须的。”黎晚笑得比他还灿烂,“等会儿妈表演的时候……”她忽然顿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叫得那声“妈”让她别扭了一下,“你记得给我录视频,妈说让我给她剪辑一下呢。” “好。”潮生笑笑。 黎晚静了静,说:“嗯……那先挂吧。” 潮生一愣,旋即想到,确实啊,也没什么话好说,就摁了挂断键。 后来王冬梅表演结束,他把拍好的视频发给黎晚。 黎晚没回复。 直到第二天早晨六点多,他被枕下的一阵振动吵醒,睡眼惺忪掏出手机,看到是李微印打来的视频通话。 潮生顿时有了精神。 自从和黎晚结婚之后,他和李微印就没联系过,现在李微印突然打电话,还挑这个点儿打来,他心里不免疑惑,想了好几秒才接通。 网络延迟了几秒,先听到一阵音乐声,而后才看到画面——黎晚正在唱歌。 她坐在类似酒吧的店里,灯光是琥珀色调的,她长发高高挽起,什么配饰都没戴,包括耳钉。 她穿着寻常的衣服,但她的衣服没有难看的,长筒靴,黑色鱼骨裙,大方之中见性感。 不时有旋转的小灯球在她脸上投出破碎的星光,这种转球营造气氛是一流的,潮生从没在酒吧见过,只在上世纪电影里的歌舞厅里看到过。 “不要骤来骤去,请珍惜我的心,如明白我,继续情愿热恋,这个容易受伤的女人,不要等,这一刻请热吻,长夜有你醉也真……” 王菲的《容易受伤的女人》。 潮生心中一酸,坐在床边久久没有动弹。 他掏烟来抽,静静听完黎晚唱的歌。 而后镜头一黑,潮生听见嘈杂声还未褪,只是声音忽大忽小,忽远忽近,没一会儿出现一阵铃铛响开门声。 紧接着李微印的脸出现在镜头里。 他说:“江潮生,你把黎晚带走吧。” 潮生冷声问:“你什么意思?” 李微印叹了口气:“意思就是,黎晚不能继续待在英国了,你听听她唱的歌,多痛啊,我怕她会疯。” 潮生听完火噌一下上来了,大骂:“李微印,你他妈是不是男人?”他平时就够冷冽,一发火尤其严肃,“黎晚碍你眼了是吧?你有了新欢彻底不管旧爱死活了是吧?她在你面前给你唱首歌就让你为难了是吧?” “潮生潮生……”李微印连连叫了好几声喊停他,“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冷静一点!” “……”潮生把烟摁灭在烟灰缸,掀被子下床,在地上来回踱步,“今天只有你和黎晚出来吗?” 李微印摇头:“claus也在呢,我这……” “怪不得她唱首歌就这么戳你肺管子。”潮生忘不掉黎晚的歌声和她唱歌时的样子,那么凄婉,那么孤独,他心像被人撕开又粘合再撕开一样,疼得喘不清气。 “claus又听不懂粤语,我着什么急?”李微印见潮生一直这么冲,也急了,“有些事我他妈不好说,她现在是你老婆,老在国外算什么事,你赶紧把她给我领走。” 说完话李微印就把电话挂了。 潮生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手机,二话不说朝地上狠狠一砸,一部上万的手机,屏幕顿时碎成了渣。 他赤着脚,抓着头发,在原地来回的转。 又气又急。 但是不过十几秒钟,他就做出了决定——买票飞英国。 揍李微印这个渣男。 顺便……问问黎晚愿不愿意跟他回来。 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