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知道疼人’。”她用唐未的语气讲出这句话,“后来在辅导班门口我摔那一下,让他觉得我好像很勇敢,然后就对我上心了……” 温澜聊起唐未总有说不完的话。 潮生听在耳中,却只能沉默。 这一路上并不平静。 回到家之后,潮生家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他那个蹲监狱的外公出狱了。 蹲了这么些年,他也老了,看到姑爷没了,女儿少了条腿,外孙都长这么大了,他才心生感慨,抹了抹眼泪,决定不折腾了。 但是外婆没有接纳他。 这一年外婆六十二岁,她向外公提出离婚。 外公和外婆谈论这件事的时候,潮生和温澜正在他的卧室里写作业。 外头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外公说:“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折腾什么,不怕别人笑话?” 外婆很强硬,她说:“我这辈子被人家笑话的还不够吗?” “我现在都变好了,不再闹了。” “哦,谁规定浪子回头就得被原谅?” “我们都不年轻了,离开我谁和你作伴啊?” “是啊,我们不年轻了,遭了冬梅这一难我才发现,人啊就得为自己活,从前我认为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该原谅你等着你,但现在我发现不是,我是你老婆,但不是你的老婆,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懂不懂?” “……” 潮生无法忘记那天下午外公和外婆说出的每一句话,包括外婆的每一个语调,每一下停顿。 更无法忘记温澜的评论:“潮生,你看,有自我意识的人是多么有力量。” 潮生把笔扔在桌子上,问了温澜一个问题:“能说出这句话的人,也是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人,对不对?” 温澜一怔,整个人愣在那。 后来潮生无数次想,他要是不多嘴问这一句就好了。 他这一问,就像一个警钟,把温澜一下子警醒。 第二天早晨她告诉他:“潮生,我想好了,我要和唐未在一起。” 潮生只觉得当头一棒。 温澜自顾自解释起来:“外婆这件事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只要能对自己的决定负责任,那么无论什么年纪,都可以顺从自己的心意办事。” 十六七岁的初恋和六七十岁的和离一样,只要能为自己负责,又有什么不可以。 温澜彻底想通了。 她说,潮生,毕竟我们只有一次青春。 所以她愿意赌一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后悔。 所以以此为界,温澜的青春开始了,而潮生的青春至此终结。 温澜和唐未在一起了。 这就意味着,潮生注定要和温澜保持一定的距离。 异性朋友就是这点麻烦,无论你们的关系有多纯洁,对方谈了恋爱之后,保持距离是最基本的礼貌。 那是六月末,高二即将结束。 温澜开始不让潮生接送,唐未也够宠温澜,每天起个大早,绕大半个城来接送温澜。 期末考试之后的那个下午,黎晚请大家吃饭,她提早就说好,等放学之后,大家在车棚见。 因为黎晚和潮生都是文科班,两个班级在一层楼上,所以潮生就等黎晚一起下楼。 两个人一起去车棚。 学校的车棚是建在乒乓球场下面的,要么从乒乓球场下去,要么从老师的办公室坐电梯到负一层。 黎晚班级挨着连廊,所以他们就直接从二楼连廊去老师办公楼,坐电梯去车棚。 原本两个人有说有笑,然而等电梯门一打开。 潮生和黎晚都愣在原地。 唐未和温澜就在高三车棚的区域站着,两个人正在争执什么。 唐未肩膀上背着温澜的书包:“能不能离江潮生远点?” “他就是我发小啊,哥哥一样的存在。” “李亚男现男友也是发小啊。”唐未心里不舒服,多少也是受这事儿影响。 “再说了,江潮生可比李亚男那发小帅多了,成绩也好多了,我嫉妒,我小心眼,行吗?” 温澜哭笑不得:“你真的想多了。” 唐未忽然凑近,亲了温澜嘴巴一口:“反正你离他远点。” “我现在都不和他一起走了,还不够呀?”温澜哄他,“再说了,我要是和潮生来电,那早就在一起了,还有你什么事?” 唐未又大声的亲了温澜一口:“知道是一回事,心里难受又是另一回事。” “你怎么那么爱撒娇啊。”温澜失笑,“哪怕这世界上只剩下一男一女,我和潮生都绝不可能在一起。要是今天潮生对我说他喜欢我,我肯定不用你说,也早就吓跑了,反过来我要是这么对他也一样。” 唐未听完心情好了一点,于是又亲了温澜一口。 温澜理了理头发,正色道:“阿未,我必须告诉你,潮生对我很重要,他是我亲哥哥一样的存在,但我也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愿意离他远一点,这是对我们这段感情的尊重,但是如果你要我一句话都不给他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