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黑贞心底某种怪诞的呓语响起，她头疼欲裂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傅里叶沉默的立在原地，他也受到了杰拉德刚才释放的法术的影响，手中执掌的晶刃越发透着猩红之色，像是娇艳欲滴的玫瑰，又像是从夜莺心脏挤出的鲜血。

    杰拉德露出微笑，看向傅里叶说道：“看吧，我就说你带来的是乌合之众，你能想到在礼拜堂里布置法阵，我也一样。

    只不过，你是临时起意在地板和座椅下布置魔法阵，而我，在圣曼图亚女校建校的地基上就动了手脚，为的是在必要的时候除掉她们这些害虫，意想不到在对付你的时候派上了用场。

    老实说，我讨厌女人受教育，因为她们会识字算数之后，就会向往更美好的生活，给我造成额外的负担，而我的计划需要很多钱。

    你应该知道了我所有的计划了吧。我的手抄本失踪了，现在看来是我的妻子偷偷把它拿给了你，真不像话，这种没用的女人在今晚废弃掉好了。反正今晚之后，我就能够实现愿望，从阿嵬茨中得到唯一想要的人。”

    “作为这段故事的反派和我最终要打倒的目标，杰拉德先生，你坦诚到这种地步真是令人惊讶。”

    “说谎已经没有意义了，傅里叶，听闻次元魔女能够从开始看到结局，世界在她眼里是啮合的机械齿轮，而命运就是机械齿轮带动旋转的羽毛笔所画出的周期函数曲线，那么，她在派出你的时候，是否已经看到了你身死在奥尔良迷梦的结局呢？”

    傅里叶摇了摇头：“你这样的人还不配杀我，把我锻炼成如今模样的恩人曾经说过，剑士最重要的就是本领就是择敌而战。

    我只看到了扭曲的愿望，却看不到作为敌人的你。托比·杰拉德，你的人生，你的愿望都是一场梦，我很好奇，最初和最终的你，会有怎样的不同。”

    杰拉德出现了一瞬间的动摇，他很快平复心情，顾左右而言他（@齐宣王）：“他们的精神已经错乱，自动寻找最执着的目标开始乱斗。这些人原本是被你联合起来对付我的吧，可惜他们开始相互损耗。”

    “我联合他们原本就是凑人数的，可没指望他们真的能杀掉你。”傅里叶耸了耸肩：“我们彼此都对对方使了两次坏，于是变成现在一对一的状态。”

    “那么我和你的话只剩下一句：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来找你的，次元魔女的工具人。贞德，我亲爱的圣处女，来我这边，我会告诉你所有的真相，你会获得真正的自我。”

    “不，她不想，”傅里叶把红色晶刃送回武器盒中，“贞德·alter不是你的玩具，她已经从迷梦里醒来了。”

    机械运转的声音在杰拉德的手杖响起，人工神器·电磁学公式展现蕾米莉亚般威严的形态......好吧，它的卖相与名字都不上档次，从中透出的能量却十分骇人。

    可以预见，这种攻击必然是一种aoe。傅里叶与黑贞对视一眼，他们已经在多日的同居生活里找到了默契。傅里叶投掷出他的武器盒，精准的避开障碍物出现在菲尼克斯周围，而黑贞护卫在傅里叶身边，长剑与旗帜分别出现在她左右手中。

    看到旗帜上鸢尾花的图案，杰拉德愣了一下，生出一种怪异的熟悉感，一些不属于他人生的碎片正在苏醒，向他讲述过去的历史。

    趁着这个空档，傅里叶让菲尼克斯抓住武器盒，后者照做的同时眼前的风景变换，一屁股坐到了傅里叶脚边，发出一声惊叫。

    杰拉德被这声惊叫惊醒了，他的人工神器全力运转，耀眼的雷光最粗壮的主枝奔向傅里叶的方向，而不断从主枝中分出的枝桠则横扫整个礼拜堂。

    傅里叶抓住黑贞的手腕，把她揽进怀里，感受带球撞人的快乐。菲尼克斯抱住的武器盒回到了他手里，尾端朝上，枪口喷出火焰，出膛的子弹命中了青年之前预置于穹顶黑暗处的机关，让那东西垂直的坠落。

    雷光点亮了傅里叶的视野，不过在那骇人的能量触碰到他之前，他头顶的空气撕裂，伴随着重物坠地的声音，黑色的网格均等的分割了雷光。

    金属笼中的人毫发无伤。这是常理的胜利，也是幻想的胜利。

    “杰拉德先生，你真的过时了，”傅里叶叹息道：“亏你用的还是魔法电磁学的成果呢。”

    第二十六章 星期四与你一起哭泣·起

    十天之前，当傅里叶参观女校，第一次遇到托比·杰拉德，目睹了他的人工神器后，就在准备反制措施。感谢伟大的物理学家与材料学家们，人工制造的神器模仿了自然的伟力，与之相对应的，人们面对这股威力时，能做的也不只是匍匐在地心生敬畏。

    而是站起来对抗这种力量。

    经过评估之后，傅里叶选择了法拉第笼，这是成本最小、安全系数最高也最方便准备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