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出些动静,对于傅里叶来说也一样,只要能够在对付杰拉德一事上发挥作用,那个人就是他的消耗性朋友。 傅里叶收获了杰拉德发迹到现在的情报后,下一个搜索的目标是“侍剑女巫”,相比于官方/准官方的记录里,民俗、神怪和幻想类书籍里更容易找到超凡者的影子。 在一本名为《旧时代》的小说里,傅里叶找到了侍剑女巫的踪影:在那本明显是参考了奥尔良的架空舞台上,讲述一个故事: 故事发生在空城,那里时代定居着侍剑巫女的超凡者,能够通过血脉传递对于剑类武器的精湛技艺——只是每一代的强弱就像刮彩票一样完全看脸。 这一代的侍剑女巫是上一代女巫不负责任的产物,她从小就被送到了别人家里作为一个粗活女仆,领着最低的薪水干着最累的活。 然而讽刺意义上的,女仆与那一家的少爷恋爱了,这是世俗所不能容忍的行为。面对家族派来的杀手,已经临盆的女仆觉醒了能力,她成为一名用剑高手与敌人激战,在雨与敌人的尸体中生下她与少爷的孩子。 女仆就此死去,少爷把孩子扔进河里回归了家庭,出国留学回来后成为一家之主和人人赞美的社会栋梁,就此度过了幸福的一生。 这是个充满偏见、猜想与增补的故事,但它一定脱胎于现实。这本书的作者很有可能是托比·杰拉德与侍剑女巫恋情的知情人,而他的笔名更为有趣—— alonsoquijada(阿隆索·吉哈达),著名的反骑士小说《唐·吉可德》中主人公的真名。 作者用这个名字是一时兴起,还是寄予了和书中孤独又愚笨的骑士唐·吉可德一样的情感? 不知不觉间又到了夕阳坠落的时间,傅里叶抬起头来揉着额头。从跟着侑子小姐以来,他已经许久没从事文书的行业了。 公共图书馆变得空空荡荡,出去的员工没有再回来,只余下玻璃幕墙映出的茜色天空,还有地板上交错的影子陪伴着他,那些影子在地面蠕动着,融合成降临于地上的雾。 一道寒光从三点钟的方向袭来,傅里叶抄起一把椅子扔了过去,椅子与袭击者碰撞的瞬间他已经高速跑向了书架那边,从书籍的缝隙里,他能看到袭击者奔跑留下的残影。 在书架的尽头,两道影子同时触及墙面的时候,傅里叶抢先一步,掏出了手枪直指袭击者的脑门,而对方的武器距离他的要害尚有几厘米的距离。 袭击者高举双手郁闷的说道:“你不是个剑士吗?” “手枪也是剑士的一部分,不爽不要玩。” “好好好,这种风格.....是你。” 袭击者,准确的说是若塔·杰拉德扔掉了武器,直视着傅里叶说道:“‘今日为友,明日为友,永远为友’。还记得这条校训吗,学长?” 杰拉德家今日的晚餐空缺了一半的成员,杰拉德夫人今日依然以“生病”为理由拒绝与丈夫以及孩子们共进晚餐,而不着调的若塔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于是长餐桌的两端只剩下托比与凯恩,父与子。 做父亲的只是平静的把肉排与菜蔬送入口中,就足以让做儿子的胆战心惊食不下咽,这是至今所有的家庭教育积攒下来的威严,做妻子的要对丈夫绝对服从,做儿子的要对父亲绝对服从,做弟弟的要对哥哥绝对服从,做员工的要对上级绝对服从。 杰拉德的家庭也好、他的公司也好,都被这牢不可破的规则约束着,这是秩序,也是稳定的食物链。 何况凯恩昨天在一件拴狗冠的事情上搞砸了,他清晰的记得,父亲在原谅犯错的人之前,一定会留下令犯错者刻骨铭心的惩罚。 “说说昨天的事吧,”托比·杰拉德放下了刀叉,“报告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但我更希望听你说。那些人不管多么能干都是外人,我的儿子,只有你们可以信任。” 你真的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而信任我吗,父亲?凯恩痛苦的想,在我看来,你是因为我是一颗被你支配的棋子而附加了信任这种东西。 “昨天,根据已有的情报我提前在现实里布置,在虚数空间展开之后,我的队伍很顺利的压制了工会激进派的队伍。 在交战之后的第五分钟,我确认现场没有看到激进派的领袖欧什,因为计划过于顺利的展开,我产生了贪婪的念头,觉得这是一次解决掉公会激进派的好机会。 所以我修改了计划,让不可靠的警察队伍与残余的敌人摸鱼,而主力布置在敌人有可能的增援路线上。结果,欧什果然来了,带着两个可怕的强援。” “那两个强援的身份能够确定,贞德·alter与巴普蒂斯·傅里叶,我派出的另一只队伍原本尾随着欧什想要解决他,却被那两个人清场了。” 杰拉德看着油腻的餐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