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宁小夏

猎鹰十六岁入伍野战军,经历两年的摸爬滚打,后通过特种兵挑选,成为一名丛林侦察兵。在五年的特种兵生涯中,经历无数生与死的严酷考验,后因受伤退伍。脱下军装后,经过重重磨砺,重新融入社会。已出版军事题材小说《我的特种生涯》、《与熗无关Ⅰ》、《与熗无关Ⅱ》...

作家 猎鹰 分類 军事 | 11萬字 | 42章
第 40 章
    的丛林里传出一阵激烈的交火,好几次我都想冲回去拼了,韩楚死死拉住我说:‘宁小夏!要拼我回去拼,你要把班长背回去!’班长叫我放下他,给他一支枪,否则会拖累我们一起死。他像个孩子一样,在我背上捶我、骂我。我不放,我死也要把班长背回去!我们逃出包围圈后第2天,副班长的伤势恶化,可是我没办法,我只能给他换绷带,给他吃点消炎药和止痛药延缓他的伤势。我们过了时间,直升机不会来接我们了,我只能背着副班长走回去。那天下午,我背着副班长走到一片丛林的时候,副班长叫我放他下来,他说他快不行了。我眼泪涌出来,抱着班长叫他坚持住,说我们很快就走到边防站了,那里有我们的战友,班长你不要死,很快我们就能回家了。班长抓住我的手,对我说:‘小夏,班长不行了,班长还有封信没写完,给你嫂子的,班长答应她要活着回去娶她。班长要是去了,你帮我写完信,一定要加上几个字——我还活着。’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含着眼泪拼命点头。 班长的声音越来越弱,我抱着他,我感觉自己很渺小,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班长的生命慢慢地消逝却不能救他。班长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小夏,带我回家,我不要死在这里。’”宁小夏泪流满面。

    我轻轻地拍着他的手安慰他,他抹了抹眼泪继续说:“班长就死在那片丛林里。我合上班长的眼睛,背起他朝北走,我要带班长回家。我对班长说:‘班长你睡会儿,等你睡醒了我就把你背到家了。’韩楚要帮我背,我不让,我拿着手枪对着韩楚说:‘你要敢碰我班长我就打死你!’韩楚就这么默默地护着我和班长走。我背着班长走啊走啊,我觉得班长没死,他只是睡着了,他软软地趴在我肩膀上,我还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走了两天,我们看到了边防站。我跑过去,对着边防站就喊:‘来人啊!快来救我的班长!’边防站的战友跑出来的时候,我支持不住了,一下就软在地上晕倒了。”

    我给宁小夏递了张纸巾,“小夏哥,别说那些伤心的事情了。”

    他擦干眼泪,说:“丫头,我要说,不说我会憋死!我把副班长背了回来,可是我没能救他,副班长走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在前进基地,我起来就抓着韩楚问:‘副班长呢,他醒了没!’韩楚摇摇头。我又问:‘班长他们呢?叶铭浩呢?渗透组呢?’韩楚还是摇摇头不说话。我发疯一样到处找,副班长死了,他们呢?他们难道也死了吗?我冲进指挥所,揪着一个军官就问有没有战国分队的消息。那个军官说一直联系不上,恐怕……我那时候真的疯了,就在那儿砸指挥所,我认为是他们派我们去送死!副班长没了,其他队员也没有消息,在那片丛林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那个军官拦住我,我就连他一起打,警卫排的好几个兵来压着我都压不住。砸到没力气了,我坐在地上号啕大哭:‘我的班长没了,我的班没了!都被我害死了……’”宁小夏捂着脸,呜呜地哭,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半晌,他擦干眼泪说:“我被关了几天禁闭,那几天我不吃不喝。韩楚就坐在门口那里安慰我、陪着我。那时候我对韩楚说:‘你给我弄把枪或者刀吧,我不想活了。’韩楚没说话,他弄来了两把手枪,当着我的面上好了子弹,把一把扔给我说:‘宁小夏,你难受我也难受,全班12个人,现在只有我们两个还活着,我也觉得没意思,你打死我,我打死你得了。我数一二三,一起开枪。我拿着手枪怎么也举不起来,韩楚就这么看着我,我就扔掉了手枪又哭。”

    “后来呢?小夏哥,他们都回来了吗?”

    “我回来后第7天,班长带着突击组、渗透组和机枪组的人都回来了。渗透组逃出营地的时候就一直呼叫我们,可是电台被打坏了。失去联系的渗透组听到枪响后,就朝枪响的地方赶,他们9个人,死死拖住几百人两天,为的就是让我们有逃跑的时间。没有电台跟指挥所联系不上,他们逃出包围圈自己走了回来,可是还没有叶铭浩和卫宁的消息。我们回到了连队,在连部里连长和指导员看着我们都不说话,他们心情也不好。我们连执行过那么多任务,从来没有人牺牲。连长让炊事班给我们做吃的,炊事班做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可是我们吃不下。连长就吼我们:‘吃!给我吃!死了几个人地球就不转了?都给我好好地吃!吃饱了什么事情都过了!’连长就带头吃。可是后来连长也吃不下了。他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喃喃地说:‘我的兵就这么没了?说没了就没了?’我们在连部哭成一团。半个多月了,叶铭浩和卫宁还是没有消息,副班长已经被评了烈士。上头问连长,叶铭浩和卫宁报了失踪,估计凶多吉少,是不是也评个烈士?连长拿着电话暴跳如雷:‘不报!我的兵是最好的,他们爬也能爬回来!谁要敢评他们两个是烈士,老子拼了这身军装不穿了也要灭了他!’那十几天,每天对我们来说都是煎熬,连长每天都问前进指挥所:‘有没有我的兵回来?边防军和哨所有没有看到我的兵?’连队里的电台也打开了不断地呼叫。其实我们知道,他们没电台,对讲机没有电台中转是根本收不到信号的。  希望越来越渺茫。第21天半夜,我们已经熄灯了,突然就听到连长跑出来大声喊:‘叶铭浩他们回来了!叶铭浩他们回来了!’我听到了,跳下床就往外跑,眼泪就忍不住流。连长看到了,就骂我:‘你哭什么丧?他们回来了,我说过我的兵是最好的!他们回来了!’过了两天,叶铭浩回了连队,下直升机的时候我没有看到卫宁,我心又提了起来。难道卫宁受伤了?他伤哪儿了?严重不严重?后来叶铭浩告诉我,他们牵制着敌人越走越远,为了躲避追捕,进入了瘴树林。卫宁在瘴树林染上了疟疾,是叶铭浩背着他走了半个多月才回来的。卫宁现在在医院做治疗,没有生命危险。”

    宁小夏叹了口气,慢慢平静下来,说:“我给副班长收拾遗物,找到了他没写完的信。副班长还有半年就要退伍了,他说退伍了就要回家结婚,嫂子已经等了他5年了。那时候副班长每星期都给家里写信,执行完任务的时候,在直升机上也写。他每封信都有一句话:我还活着。我给他添上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就止不住地流。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嫂子,是我把班长害死的。为什么当时我就没打头呢?为什么当时我就没有多补几枪?就因为我的失误,我们班被追击,副班长牺牲,卫宁住院。我收拾好班长的遗物,就打了退伍报告。指导员找我谈心,战友们也叫我再考虑考虑。我说不用考虑了,我不配穿这身军装,我不是个好兵,我害死了自己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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