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海东还不吃这一套!抱就抱,今天咱就给你们整个接班人出来,啥了不起!说着一下就把嫂子给抱起来了。哇噻,你不知道咱那欢呼声啊,把天都能给掀了。” “嫂子那还不羞死!”“那当然羞啊,连长一抱起她,她就用拳头捶连长的胸口,后来呢就抱着连长的脖子,脸红红的,把头埋在连长胸口里,任连长把她抱回房间里去了。” “你们有没有去听个房什么的?”我猜这些猴子兵,肯定没那么容易放过连长。 “没,那哪能呢,我们闹是闹,分寸还是有的。晚上到我站岗,我远远地在岗亭那看着连长宿舍的窗户还亮着灯,觉得心里暖暖的。” “怎么会有那感觉呢?” “不知道,就是一股暖流从心底流出来。我不知道连长和嫂子在房间里说什么,我想他们一定在说我们这些兵,说家里的事情,说他们将来的孩子。就那感觉吧,咱连长也要做爸爸了,我也要有个可爱的小侄子了,就觉得很开心。” “是不是觉得连长和嫂子的幸福里面也有你的一份辛苦?” 宁小夏怪怪看了我一眼,随即明白了,说:“对啊,就这意思。我们当兵不就是为了保卫祖国和人民,维护祖国和人民的幸福嘛!瞧,这儿有一对‘人民’多幸福啊!他们的幸福里,有我一份功劳。很快的,这个小家庭里就要添个可爱的孩子了,多有盼头啊!想到这些觉得心里特满足、特开心。”宁小夏得意洋洋地说道。 “咱嫂子可好了,帮炊事班做饭,还给我们洗衣服。我连长说不让她干,他就数落连长:‘你怎么带兵的,瞧你的兵,吃的啥啊,洗澡也不给热水。’我连长说:‘谁不这么带兵啊,哪能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是不是?这带兵倒是你比咱还专业了,你当这是你带孩子上课啊?’我嫂子就说了:‘人家也是爹娘的心头ròu,瞧给你糟践的。’我连长就张着嘴说不出话。嫂子在的时候,每天帮我们洗衣服,我们不让,嫂子就装着恼火,说:‘你们叫我嫂子,就把衣服给我,要不就不要叫我嫂子了。’全连上百号人的衣服,嫂子洗好了还给折好。连长那个心疼啊,叫她别干她不听。我们也心疼,嫂子再来拿衣服,我们就说衣服已经洗完了,说啥都不给她洗。” “我发现一个问题,还真是一物降一物,连长治你们,嫂子治连长。”我说。 “那是啊,嫂子一来,我们训练活泼多了,也敢跟连长开玩笑了。有一次吧,嫂子要看我们训练,连长就带她去了。那天的科目是训练使用爆破筒炸碉堡,咱连长亲自带队,也想在嫂子面前显摆显摆,我连长挺有气势地往我们面前一站,说:‘同志们!前方100米处是敌人的一个碉堡,它挡住了我军前进的道路,必须将糨炸掉。炸碉堡一个传统有效的武器是爆破筒。哪位同志来接受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其实这炸碉堡我们都练了很多次了,那碉堡知道是啥不?就一个小土堆!爆破筒嘛,你说是啥?” “铁管子?”我猜测说。 “哪儿啊,两根竹竿子!我就跟卢东喊报告了。连长把‘爆破筒’交到我们手上,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我也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卢东那小子大喊着:‘杀啊——嗖就蹿出去了。连长就在他身后喊:’回来回来!’卢东哪儿听他的啊,跑那小山包上,把竹竿往上面一戳,跟个英雄一样挥手。我们想笑可是看连长在,忍着不敢。连长摇摇头,回头对我们说:‘大家不要学这个同志啊,这个同志已经牺牲了。’这下大家都忍不住了,笑成了一片。嫂子坐在一旁看,都笑得直不起腰来了,跟连长说:‘罗海东,你啥时候那么幽默了?’连长看嫂子笑那么开心,也挺得意的。把卢东叫回来了,说:‘认真点,认真点,别以为嫂子在你们就无法无天了,告诉你们,这连还是我说了算!’” “那你们还不认真点练?”我也被宁小夏说得笑得快直不起腰来。这连长平时看起来那么严肃,这时候倒也挺幽默的。唉,这有个女人在身边了,脾气就是不一样啊。“那当然得认真点了。后来我跟卢东两人一人吸引火力一人匍匐前进,两人交替前进弄得挺像那么回事的。爬了一半,我就想搞个恶作剧,我就躲一大石头底下不动了。卢东不知道还在继续爬,我连长就在后面焦急地喊:‘宁小夏你干啥?往前爬啊!你窝那儿干啥?’我就大声地回答:‘报告连长,敌人火力太猛,压得我抬不起头来!’” “哈哈哈……”宁小夏还没说完,我笑得就快钻桌子底下去了。这宁小夏也太搞笑了吧,那时候哪儿来的“敌人火力太猛”,还能“压得我抬不起头来”。 宁小夏也在哈哈大笑。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问他:“那后来呢?你连长还不收拾你?” “我就看嫂子,她一下笑喷了,捂着肚子。那些战友都快东倒西歪了,连长张着嘴,不知道说啥了。他本想在嫂子面前显摆显摆,谁知道被我和卢东给摆了。没法子,连长叫我们回来了,这训练是没办法下去了。我嫂子笑完了说:‘罗海东啊罗海东,你带的兵真可爱!’我那连长黑着脸就唬我们:‘有嫂子撑腰是吧?都不怕我了是吧?’有嫂子在,我们可大胆了,苦着脸就对嫂子说:‘嫂子,连长要罚我们。你不知道连长可黑心了,一罚就几百个俯卧撑,一跑就几十公里啊。我连长急了:’一群王八羔子!我啥时候罚你们跑几十公里了?’我们可不管,捋起衣袖给嫂子看,说这是哪次被罚留下的,那又是哪次被罚留下的,全往连长头上扣,连长那是百口莫辩!嫂子看了都直心疼,说:‘罗海东,人心都ròu长的,人家也是爹妈的心头ròu哪,你怎么弄的人一身的伤啊!人家爹妈还不心疼死了,这些都还是十八九岁的孩子呢!’连长说:‘我十八九岁的时候还不是这么练,他们怎么就不能练了?’嫂子就说了:‘我十八九岁的时候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呢,你咋不说?’我连长就瘪了,嘟哝着说:‘这女人一来,兵都没法带了。’我们就起哄,要连长发誓,不许罚我们。那连长没法子,说:‘行,这次看嫂子面子不罚了。’那我们哪能依,要连长对着国旗和军旗起誓以后都不会罚我们,连长没法子,举俩手指说:我对着国旗和军旗起誓!’” “你们啊,有嫂子在,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以下犯上!”我插了一句。 “呵呵,严肃活泼知道不?有时候就要活泼。我那时候可坏了,就说:对国旗和军旗起誓不算,要对嫂子起誓才行,只有嫂子才能治得了连长。’大家又都起哄了。连长赶紧躲,我们哪能依,把他押回来站在嫂子面前。连长倒也很配合地说:我对着我老婆起誓!今生今世,不离不弃!有福同享,有难我当!” “你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