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国!我当时不明白,可是我知道我终有一天会明白的,就像我在老虎连明白了责任两个字,我在特训营教官又告诉了我忠诚两个字,到了特侦连,我就会明白了。现在,我还只是半个好兵,可是终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好兵,一个堂堂正正的好兵!” “我是一个士兵,我忠于我的祖国!”我心里也默念着这句话。很朴实,没有任何修饰——我是一个士兵,我忠于我的祖国!为了这句朴实的话,共和国的士兵们付出了多少汗水泪水!付出了多少生命!! 宁小夏沉默了一下,说:“教官走了,他车开走的时候,我还站在营房门口。看着他的车越来越远,教官也在回头看我,直到看不见。我觉得他的心就像被掏空了,毕竟我们在一起半年多。教官又要回到特训营里,等待下一批学员,他在那山旮旯里呆了四年半。我记得当时有个战友说,他很佩服教官,在这样的地方生活是需要勇气的事情。待命了两天,我们就分到特侦大队不同的连队去了,替换退伍的老兵。我和7号、91号分到了X连。特侦大队绰号阎王殿,下面的连队也各有绰号,X连就叫幽灵狐。当然,这是内部这么叫,对外称是XXXXX部队。我知道即将要下新连队的时候,抽了个时间给父母和林雪打了个电话,说我宁小夏现在是个特种兵了!当时林雪说要给我写信,她每个星期都给我写信,可是不知道寄往哪里,这半年多,她都不知道我的生死,她存了30封信了。我告诉了她新的地址,还特别交代她称呼我为表哥。” “为什么啊?什么表哥表妹的,听起来真别扭!”我酸溜溜地说。 “呵呵,部队不许谈恋爱啊。我们要下连队前,还专门集合开会,宣布了保密条例。特侦大队保密级别高,那时候政委特别交代了,绝不允许在信件里透露部队的地点、训练内容等等,信件要交由专门的保密员收发,保密员有权先拆信件检查。那时候政委还说了:‘你们这些小鬼啊,家乡有相好的呢,就要特别注意了啊,别为了表现大英雄主义头脑一发热就啥都往上写。部队不许谈恋爱,也不要写那ròu麻的情话。’那时候有个新兵就问:‘政委,我给我表妹写信可以不?’那政委就瞪了他一眼说:‘表妹表妹,表面是妹,老子知道你背地里是啥?你爱写就写!不过信件都由大队统一分发,你要乱写,没收!’其实我们这些小鬼那心里的小九九领导们都知道,特别有些农村来的兵,很多当兵的时候家里就已经给相好了亲,就等着退伍了回去结婚。所以部队里给女孩子写信,特别是给那‘亲爱的’写信,抬头都是表妹,或者XX同学。大队的保密员要是看着没什么涉及机密的东西,一般都通过。”“你们这些兵,还真懂‘曲线救国’,当兵谈情两不误!你有几个表妹呢?”我那心又泛酸了。 “没有几个,那时候除了给家里写信,就是给林雪写信。那时候她在电话里哭,我就特感动,半年多没我的消息,她每星期都给我写信,她一直在等我。其实丫头,你不知道的,什么当兵谈情两不误!你不知道,许多兵收到第1封信的时候还是甜言蜜语,下一封就是分手信。特别像我们这些保密级别高的部队,一封信从邮寄出来到收到,至少要等上一两个月!可是我们不能写涉及机密的东西,也不能写露骨的话,写信都是干巴巴的几句话,不是每个女孩子都能守得住这份寂寞的。林雪能陪我度过那么多年,我是该感谢她……” “得得得!你那爱的罗曼史我不想听,说你的下连队吧!” “呵呵,下连队没多久,林雪的信就给我寄来了,一共是32封,全是用加急!当时指导员把信给我的时候还嘟哝:‘新兵信多!还从来没见一下收那么多的!谁给你写的?女的吧?’我说是表妹。指导员就说:‘表妹?先表哥表妹,退伍以后搂着睡!宁小夏,保密条例你记清楚了就行了。’倒也没说我什么。” “敢情你下连队就是谈表哥表妹啊!”我气鼓鼓地瞪着他。他才反应过来,傻笑着说:“好了好了,丫头别吃醋,说我下连队。我跟7号和91号下到了X连,加进了XX班。当时连队里开欢迎会欢迎我们,连长叫我们做下自我介绍。介绍完了,连长就指着7号和91号说:‘等等,等等,你俩叫啥名字?再说一次。’7号叫魏国保,91号叫韩楚。连长听完一拍大腿说道:‘娘的!秦诚,你们班这下就凑齐了!’” “凑什么齐了?” “呵呵,我们班正好凑齐了战国七雄:齐、楚、燕、韩、赵、魏、秦。” “啥意思?我还没明白。” 宁小夏取下那张我第1次来看到的照片,指着说:“这是我们班长,秦城,绰号小眼,他的眼睛小小的,一笑起来就眯成一条缝。”停顿了一下,他叹了口气说:“这是我们副班长,叫陈小伟,老兵们都叫他的小名小伟。这是机枪手楚平阳,这是渗透组的3个家伙——燕兵、赵伟国,罗霄。我是突击组的,这是突击组的4个人——我、班副、齐阳、魏国保。韩楚是通信兵。还有两个狙击手——叶铭浩和卫宁。齐阳、楚平阳、燕兵、韩楚、赵伟国、魏国保,加上班长秦城,战国七雄不就齐了吗?剩下我宁小夏、陈小伟、罗霄、叶铭浩和卫宁,所以后来我们这个班绰号就叫‘战国’。” “这样啊,这么巧的事情你都碰上了。” “是啊,那时候介绍完了,班长带我们到宿舍,叶铭浩就在背后叫我:‘宁小夏!你差点踩坏我的枪你知道不?’我才知道他就是那天在丛林里伏击我的那个狙击手。那时候他披着伪装网又涂着迷彩油,天黑我没看清楚,可是他可看清楚我了。我说谢谢他,他就说:‘这世界真小,没想到是你分到我们班来了。这就算咱俩的秘密,别说出去,连长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那时候下连队前,我就听到有传闻,特侦大队有不少战斗任务,我们连每天都有战斗班担任战斗值勤。可是我们这些新下连队的兵还是只有不停地训练,老兵说我们现在还不够资格出任务,继续学习其他的高级科目。我挺失落的,本来以为我们从特训营走出来了,就已经是个合格的特种兵了。看着其他班的老兵出去执行任务,有时候我们班也有任务,可是我们这些“新兵”被扔在连队里,心理就不好受。我去找连长,说我也可以执行任务,连长说我还不行,还欠磨炼。每天就是体能、战术、射击、跟班长巡逻连队四周,有时候到外面跟边防军的战友巡逻边境,熟悉边境环境,很枯燥,很无聊。我们那连队很偏僻,要看到最近的人家开车要四个多小时,就一条坑坑洼洼的泥巴路通到连队。老兵戏称那条泥巴路叫十八弯大道,全是盘山路,绕来绕去的,最宽的地方并排都过不了两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