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也想有人能给自己一个答案。离开阎铖的这几年,每当深夜一个人的时候,回想起来过去,她就感觉格外恐慌,这样恐慌的程度,让她知道自己很难受,可是现在再次面临阎铖爷爷的为难,到底自己应该怎么处理?闻老爷子正紧紧盯着她,逼迫粟安给出一个答案。她低着头好一会,疲倦地看着闻老爷子,低声道:“闻老先生,我需要些时间,我会处理好的。”粟安平静地说:“可是我不会和他分开?”闻老爷子一愣:“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白说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知道害死人得偿命,我知道我的父亲做了错事,我也想过和阎铖彻底划清界限就这么一辈子都不见面,可是我发现我根本放不下他,我也忍不了放着他—个人孤零零的,离开南川的这三年多的时间里,我也痛苦挣扎过,可我现在累了,我知道他也累了。”粟安微微笑着,“我不和他分开,也不能分开。”话落音的瞬间,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阎铖冷着一张脸看着这两人,粟安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是错愕,他怎么会来。闻老爷子定定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孙儿,看着他脸上的仓惶和着急,“果然还是沉不住气,为了一个粟安,你要把好不容易规划出来的大好前程给堵死了吗。”“不会堵死,”“你说不会就不会了?闻铖,为了一个她,值吗?”阎铖走到粟安的身边,把她的手牢牢的攥在自己的手心,“值,”“究竟哪里值?”阎铖面无表情地看着爷爷,“我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闻老爷子冷着脸看了他们一眼,离开。“我爷爷找你,你怎么不告诉我,”粟安张了张嘴,无言以对。“怎么了,他让你离开我你就要答应吗。你来见我爷爷,却不告诉我,让我措手不及,你觉得好玩儿吗?”粟安微微低下头。阎铖一把抓住了粟安的手,声音有一丝颤抖,“你别想和我分开,你想都别想,你不能有这个想法。”粟安把目光移到他身上,苦笑了一下,“我没有,这一次,我们不会分开,我只是想,要怎么向你爷爷证明我自己。”“真的么,这一次你想的不是和我分开……”阎铖嘴唇颤抖,鼻头发酸,“我喜欢你,我不会和你分开的,”“你说你喜欢我。”他直直地看着粟安,“是啊,我喜欢你,”在听见她的话的瞬间,阎铖低头狠狠抱住了她,低哑地嘶吼,“我等你这句话等的太久。”阎铖在得知爷爷私下找到粟安要见面的消息只觉得心如刀绞,来的一路上他都在紧张,他觉得粟安还是会选择抛弃他,可是在听见粟安说不会和他分开的时候,阎铖只觉得眼眶酸涩,几乎要落泪。阎铖沉默了两秒,低下头,用力地堵住了粟安的唇。开始细细品尝着属于粟安独有的柔软的唇瓣和唇齿间清爽的味道,吻愈演愈烈,之后的几天,阎铖直接把粟安的住处搬到了自己的住处,因为阎铖打点得好,所以没记者跑来堵着粟安上班的地方,不过曲一一就没那么幸运了,一回来就在电视台被堵得密不透风。因为被拍到了她和一位南川的富豪私下有来往。随着粟安的过去曝光,曲一一和南川那个资产丰厚的男人的事情也跟着再次被串起线来,有人爆料粟安竟然和那个男人曾经有过短暂的婚姻关系,更有心人士把往事翻出来添油加醋地猜测。粟安倒是还好她和江寒川的那点事,她早就能平和看待了。最愤怒的就是阎铖,他希望律师可以尽快处理这件事,阎铖原本以为,关于粟安家里的事到此为止,也算画了个及时的句号。但没想到的是,竟然连带着粟安和江寒川有过婚姻的事情都被扯出来了,事态又开始升级发酵了。更有谣言说,粟安曾经有过江寒川的孩子,但是不幸运的是流产了。餐厅里,她正喝着酱汤,太烫,却听见书房一阵东西杂碎的声音,隐约里面是男人的低吼。她楞了一下然后一口气吞下,五脏六腑都险些烫出窟窿来。粟安静静地听着,甚至追想着,他到底还是在意自己和江寒川的那点过去——她忽然觉得自己被寒冷无声无息地包围。如果没有过去,如果没有嫁给江寒川,可是,没有如果。阎铖的助理汇报了一下这两天的工作进展,然后阎铖再交代给他一些关于粟安的事情,俩人说了将近十分钟,助理才匆匆离开书房。阎铖也恢复了镇定,快步从书房走到餐厅来,手扶住粟安的肩膀,他道:“吃的这么急做什么,又没人和你抢?”粟安瞥了他一眼,“你今天心情不好,在书房摔东西了?”阎铖偏过了头去,窗外的阳光洒在他脸上,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怒气。粟安放下碗,站起来,挑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掰了过来和自己面对面,“你不信我和江寒川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是吗?”阎铖想起了自己让助理去办的事儿,“不会,”“可是你当真信任我么,阎铖,如果你信我,就不会让人背后去查。”“我没不信你,我只是要拿出证据保护你。”粟安放下自己的手,嘲弄道:“保护我,好,那你这钱花得值。”她不再讨论这个话题,阎铖隐约觉得她的情绪变得不好起来,摸了摸粟安的额头,“吃完饭就再睡一会儿吧,我下午还有事,一会就出门,”粟安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忙你的事情去吧,我也休息一会儿吧,不用让人在外面看着我,我睡不着。”“外面的人先保留几天吧,免得有记者还来打扰你。”阎铖从背后抱住了粟安,“有什么事情就打我电话。”她虽然现在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却也没有对他的动作做出抗议。她只是觉得,如果自己现在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她和他之间本来就脆弱的关系会瞬间土崩瓦解。粟安一抬眼,却注意到他的手腕处有一道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