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套房林澈来过。只是她当时错认为客房，没有意识到这就是霍城的卧室。这是她第二次来，房里连气味都跟之前一样。进了卧室，有了床。再正经的气氛也会发生微妙的变化。两个人视线相对，那被打湿的发丝就贴着她的脸颊，她仰起下巴，手把身体撑起。“四点，霍焕的课。”她语意了然，即使到了现在这个境地还硬是扯到其他。若是换了别人，乖点的，识趣的，定不会这样说话。霍城低头看着她，他就站在她身前，若不是他站在这个位置，林澈此时肯定就会起身下床。“脱了，进去洗澡。”这句话从字面上听起来极其色情，尤其是当林澈是以半撑着身体的姿势靠在床上。打湿的布料将身体勾勒，霍城从她的脸看到了胸前，她很少穿修身的款，身材太容易惹人注目，就如同现在这样。雨声打在窗户上，半晌过后，林澈才说话。她的嘴唇是抿着的，抿出了点血色。她明明清楚他的意思，却还偏要会错意：“例假，做不了。”气氛在一刹那被撕破，林澈知道这句话说出后的后果，她比谁都清楚，可还是脱口而出。这话是在碾压霍城的自尊，他看不起的东西，被林澈拿来过践踏。她的话从来都是轻飘飘的，连嘴唇都没怎么动过，可偏像针扎一下，把人刺痛。他本不想逼她，可林澈一动未动，就这么看着他。她撕破的不只是此时的气氛，还有霍城的耐心。霍城的眼色瞬间变暗，林澈总有能力用一句话就把他惹毛。在他眼里，林澈这句话的语气无比平常。她的着凉、她的虚弱全被他看在眼里，他的心疼林澈却毫不领情，仿佛在她心里，自己就是个随时发情的种马。他薄唇一启，话音上扬，怒极反笑：“知道不能做，还来干什么？”床单都因为林澈身上的潮晕湿了一片，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把人拖进浴室。热水猛地从花洒里喷出，水流的力道极大，瞬间就把她浇透。那身体本来就是凉的，突然有了这么强烈的刺激，激得她一个寒战。霍城甚至没管自己被淋湿的身上，花洒被开到了最大，他一手把林澈的长发顺到脑后，那张素颜的脸上没有了发丝遮挡，被热水不断击打的眼睫在下意识地颤动。林澈这次没骗人，身体被冷冰冰的衣裙裹着足足有了二十分钟，小腹开始阵痛。她低着头，脑袋就要抵在了霍城的肩膀，可她没有，只是被抓着。她看着瓷砖上水，嘴上的笑都是轻抿的。自嘲的笑，果然经不起这么折腾。霍城一直是抓着她，拽着她的手臂，热水将那被雨冰到的身体硬是淋得发烫，霍城是抱着她洗的澡，手里扶着腰，撑着她的重量，生怕她跌倒。他生气，可一看到林澈的这副模样，就把怒意强强压下。他身上也被淋得湿透，可林澈不能站着等他，只要他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摔在地上。霍城低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睛还是低顺的，他只能看到她浓密的睫毛，上面还挂着几滴水珠，她没去擦，就任着那水挂在她的眼睫上，像个娃娃。她又安静下来，只要他不吭声，她就不会主动跟他说话。他偏过头，林澈浑身裸着，要说没反应是假的。他要扶着她，就必须要扣着她的腰，林澈的身体是半靠着他的，柔软的身体就贴在他身上。没擦干净的水流顺着她的身体往下，他没再看，给她裹了块浴巾，又扔回了床上。再等他出来时，林澈已经从床上坐起，背对着他，浴巾半裹着身体，松松垮垮。她在抽烟，抽的是他的。桌子上的姜汤没被动过，刚被端进来时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两人之间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一个澡把霍城的火消了一半。霍城没伺候过人，要说刚才给她洗澡算是伺候，现在是第二次。他端起那杯子，抽出林澈指尖夹着的烟：“拿着，喝了。”那浴巾确实没裹好，从后面看时就无比的松垮，正面更是。他能看到林澈露出来的皮肤，白净的一片，一点痕迹都没有。的确不该有，他已经一周没见过她。他深吸了口烟，身体靠着身后的窗，正对着林澈：“有事就说。”她能耗，他不能。刚被压制下去的欲望又开始涌上，林澈的身后就是他的床。妈的。说不能做，却还这么勾引他。林澈轻轻抿了口汤，重新点了一根烟，那眼神毫不掩饰地嘲笑，她在笑他的反应。她的身体都被热水烫地暖了起来，坐了一会连那痛劲儿都缓了。她喃喃开口，开门见山。她也不是遮遮掩掩的人，也没必要隐藏。两个人的烟都散在了一起，同样的味道：“你说你会帮我。”那烟灰就被她抖在姜汤里，汤已经凉了一半，不能再喝。烟灰浮在姜汤的表面，明明没有风，却缓慢的浮动。他说的，捏着她的腕子，贴着她耳边说的。霍城抬眼，手里的烟本就被林澈抽了一半，被他深吸两口，忽明忽暗。那温度就要烫到手指，被他在下一秒摁灭：“嗯？”“马上要上法院了，需要打点的，你来做。”她丝毫不客气，到了谈判的时候，她跟霍城的交易只是没有挑明，两个人心里都清楚。霍城自然知道林澈在说什么，他手里捏着路静婷的案子，只要这案子还在王正平的手里，就等于是他的筹码。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跟林澈提出要求，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你以为我这是开福利院的？”阿姨送来的不只有姜汤，还有一套睡衣。还是条睡裙，跟她上次被换上的那条没差。年轻的款式，林澈不觉得这是长辈会喜欢的，倒是像专门给留宿的女客换的。林澈抬起腿，房间里没有开灯，此时已经耗到了四点，雨还是很大，看起来又要下一夜。那只没拿烟的手撑在她身后，她的脚顺着霍城的腿往上踩。等把他撩拨上火了，又装无辜：“说了，不能做。”霍城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脚，他近了一步，浴巾从她的身体上滑落，挡在腰腹间，林澈的身体因为他的逼近靠的更后，他轻笑一声：“那今天就谈不了。”林澈不恼，斜睨看他，脚踝被握着，小腿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她回给他一个笑，视线落在那被他握着的脚腕上：“那还抓着做什么？”前一秒的万千温柔猝然破碎，他手上借力攥得更紧，林澈脚踝上本就没什么肉，几乎是被抓着骨头按压，太疼了。两人一来一回，谁也没让谁占了上风，只是林澈身上光着，霍城一身睡衣，虽然居家但却穿得严丝不苟、正正当当。他们似乎一直是这样，不管她有多狼狈，霍城永远体面。小腿因为长时间的抬高绷紧，霍城的手松了松，兴致盎然，顺着脚踝摸到了腿上。欲拒还迎，林澈每次都会给他不一样的感觉：“林老师就是这么做生意的？”他摸得很轻，轻到让林澈觉得痒。痒麻感不是一瞬而逝，而是持续的，贴着她的皮肤。他重新开口，局面被他掌控的扭转：“怪不得会吃亏。”林澈的手一抖，烟灰落到手背上，只是烫了一下，就没了温度。火星被水浸灭时“刺啦”一响，她脖子仰高，不再看他。她的动作让身体的线条尽显，从那颈子开始一路向下，到平坦的小腹。林澈不知道自己在霍城眼里的样子，她只是被这种折磨般的触碰刺激的发疯，手上被烫的一下勉强将那股心痒压下，转眼又席卷而上。她的腿在颤，轻微的，即便是被他抓着，还是在颤。雨声小了些，遮挡不住她细细的喘音，霍城手的力道由轻到重。林澈虽在成长，可即便她经验累积得再快，也比不过霍城。霍城只是被她撩拨得起了反应，可她失控得更加厉害。“帮我。”这是林澈说的。她说得意欲不明，两个意思，不知指的是哪个。天黑透了，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昏暗的光线笼罩。黑暗助长着欲望，将那些不想见光的情欲隐藏。霍城松开了被他挟持的腿根，欺身压上。他压着林澈，鼻尖对着鼻尖，嘴唇就要贴到那双唇：“就不会说点好话。”说点他想听的，不是冷冰冰的几个字，几句生硬的话。他知道这对林澈是勉强，可他就是想要。偏偏他想要的不是他能唾手可得的，林澈的心像是石头，软硬不吃，唯一的弱点就是床上如此的容易情动。他的呼吸就在林澈的脸颊上，她再无情再冷漠也受不了这种直白的互动。“怎么说？”她没躲，头往上抬了抬，就碰到了他的嘴唇，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又回到了原本的距离，“霍同学。”他明明比她大了几岁，被这么叫着硬是叫小了几分。林澈抬起手，手指贴着鼻尖，摸到唇。指尖抵着那，像是一吻足矣：“帮助老师，不是学生的义务吗。”“那老师也该帮帮学生。”他笑得让人晃了神，没有开灯的房间，听觉和感官的反应产生了奇妙的变化。他是贴着林澈耳朵说的，那么近：“帮我弄出来。”
